第80章 尘封旧案，巨头浮现

去年，荣城曾爆发多起少妇少女失踪案件。市局领导对此高度重视，迅速成立了一个由十人组成的专项小组，由刑警队队长周昂离亲自挂帅，代号“孽海花行动”，誓要将此案侦破。经过长达一个月的细致勘察，警方的目标最终锁定在当地一个盘踞已久的地头蛇帮派组织。该组织的头目，是一个被江湖人称作“范鬼”的男人。周昂离精心策划了一个局，让线人瓜皮成功取得了范鬼的信任，并借机混入了该帮派的内部。经过数次冒险的打探，瓜皮偷偷传递消息给周昂离，得知那些被拐卖的女性被秘密藏匿在一家肉联厂的仓库之中。一场精心策划的行动就此展开，就在当天的凌晨，警方展开了抓捕行动。然而，在万般不寻常的寂静中，当他们拉开仓库大门的那一刻，却触发了早已埋伏在此的炸弹引线。范鬼为了给手下转移那些女人争取充分的时间，并阻止警方对他们进行追踪，不惜以炸伤甚至炸死警员为代价。他手段之狠绝，心肠之毒辣，全然不顾后果的穷凶极恶，让执行任务的队员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。冲在最前方的队员小郭和浩铭，因距离爆炸源最近，小郭当场牺牲，而浩铭的下半身则遭受了严重炸伤。其余队员也不同程度地受到了伤害。血流了一地，现场充斥着绝望的哀嚎。这一幕惨烈的景象，成为了周昂离一生无法摆脱的噩梦。

而作为人质被范鬼带走的瓜皮，在接受了范鬼的“收编”之后，不但没有丝毫的悔意，反而因为范鬼的承诺——只要他能够成功“反水”，便既往不咎，收他为小弟，从此荣华富贵、逍遥快活——而变得更加肆无忌惮。有了范鬼这个靠山，瓜皮在荣城那些黑暗阴冷的角落里，更是横行无忌，为非作歹。

……

瓜皮浑身颤抖，语无伦次地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叙述完毕。他偷偷抬头，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周昂离。周昂离依旧坐在床沿边，手指间的烟头早已燃尽，整个人如同一处沉默的暗影，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寒意。昏暗的光线模糊了他的脸庞，瓜皮无法看清他的表情。然而，即使周昂离一动不动，一言不发，瓜皮依然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息以及那份被压抑的、即将爆发的愤怒。瓜皮胆战心惊地缩了缩脖子。片刻之后，那处暗影终于有了动静。周昂离缓缓地站起身，一步一步地走出黑暗，走向光亮之处，走到瓜皮的对面，居高临下地睨视着他。瓜皮终于看清了那人脸上的表情，吓得几乎失禁。那是一张面若冰霜的脸，眼眶微微泛红，双唇紧抿，眼中燃烧着毫不掩饰的杀意。周昂离缓缓抬起一只手，猛地卡住了瓜皮细如“灯丝”的脖子。

他声音低沉，仿佛来自阴间的鬼差：“瓜皮，你知不知道，就因为你的背叛，一名优秀的警员牺牲了，他才二十六岁！还有一名警员，落下终身瘫痪，这辈子只能烂在床上！还有那些被卖掉的少女，她们本可以获救，回到家人的怀抱，可现在，她们却不知道是死是活，过着怎样被人残害虐待的非人生活，多少家庭因此破碎不堪！”“瓜皮，这全都是因为你的背叛造成的……我怎么会把信任，交给你这种烂人？”周昂离手上的力道越收越紧。瓜皮仰着憋红的脸，双眼上翻，眼球暴突，双脚徒劳地乱蹬。他从喉咙里发出濒死的呜咽：“我……我被范鬼发现……了，……不按照……他说的做……我会，会死的……”周昂离狠厉如一头失去理智的豹子：“那就让我现在送你下去，当面去向我兄弟赔罪！”瓜皮几乎断了气，只有进气没有出气，眼看就要被掐死。突然，草屋的门被猛地推开，林寒急匆匆地冲了进来，他裹挟着一身寒气，一把拽住了周昂离的手：“师傅，你干什么，赶快放开他！”周昂离仿佛没有听到一般，依旧专注于手下的脖颈。那场噩梦，似乎终于到了可以醒来的时刻，他想着，只要杀死眼前这个人，一切就可以结束了。林寒发现周昂离状态十分不对劲，他上前一步，试图掰开周昂离的手指。但此时，这个似乎神志不清的男人，手劲大得惊人。林寒无奈之下，双手捧住了周昂离的脸颊，轻轻晃了晃，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，柔声喊道：“周昂离，乖，醒过来！”

……

周昂离的动作微微一顿，身体摇晃了一下，仿佛那被抽离的灵魂终于回到了本体。他的眼神闪了闪，看向林寒，眼中的戾气逐渐消散。周昂离缓缓松开了掐着瓜皮脖子的手，瓜皮如获新生，猛烈地咳嗽起来，鼻涕眼泪糊了一脸。周昂离哑着嗓子，说出了第一句话：“你怎么这么不听话，说让你在家待着等我，你怎么还是跑来了？”林寒在他耳边小声说道：“我很担心你，根本待不住。你要是生气，晚上回家随便你收拾，用什么姿势都行！”这种不要脸的调侃方式，终于让周昂离彻底从黑色的幻境中抽离出来，恢复了正常状态。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，对林寒骂了一句：“滚！”林寒宠溺地看了他一眼，低沉地笑了笑。

……

审讯尚未结束，周昂离重新坐回床沿儿上，林寒则安静地立在他的身旁。周昂离看向还在剧烈咳嗽的瓜皮，说道：“死没死，没死继续交代。”瓜皮被这一声唬得当即止住了咳嗽，带着哭腔说道：“周队，我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，你还让我说什么啊。”周昂离重新点上一支烟：“范鬼呢？知道他躲哪儿了吗？”瓜皮：“这……这我哪知道啊，老大们跑路，怎么可能会把路线告诉我们这些小啰啰们。”周昂离冷哼一声：“范鬼是重要通缉犯，荣城到处都是布控，他想逃出去难如登天。警方找了他大半年，都没找到，你一直跟着他，你会不知道他藏哪儿了？”瓜皮：“我，……周队，我真不知道啊...我不敢骗你啊……”周昂离将抽完的烟头弹到地上，嘲弄地说：“这里荒郊野外，杀人抛尸倒是个不错的地点。既然你不愿意交代，留着你也没什么用，直接就地埋了，倒也省事。”瓜皮惊恐地瞪大了眼睛，眼泪鼻涕一把地开始求饶：“周队，周队，您是警察，……警察不会杀人的，警察不能杀人……”

周昂离“嘁”了一声，站起身，慢慢走到瓜皮身边，看着他。眼神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鸷，暗藏杀机。瓜皮一下子瘫软在地，他丝毫不怀疑，眼前这位警官真的会就地正法了他。瓜皮终于扛不住了，哭得毫无形象：“周队，周队，我说，我说。我真不知道范鬼会藏哪儿，但有个地方，你们……你们可以去查查……”“什么地方？”“一家安保公司，叫，叫，叫什么安保来着，志什么来着？”瓜皮脑袋卡壳，名字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，越急越是想不起来。周昂离和林寒互相看了一眼，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诧异。然后，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：“志威安保？”瓜皮激动地点点头：“对，对，就是志威安保。范鬼做的那些事儿，光靠帮派里那帮废物根本干不成，就雇佣了志威安保给他护驾，还顺带干保镖的活儿。那次，你在小区里堵住我，就是他们来把我救走的……”志威安保，又是志威安保。这个志威安保，一连在几件看似毫不相关的案件中出现，它到底在其中扮演着一个怎样的角色？

……

回市区的路上，周昂离开车，林寒坐在副驾驶上。瓜皮则被塞进了另一辆车，直接押送往警局。一路上，两人都没有太多开口说话。压在周昂离心底好几个月的案子，今天终于得知真相，他却没有丝毫的轻松释然。一种深深的无力感，让他对自己，对职业，甚至对长久以来坚持的信仰都产生了怀疑。我们这些所谓的人民守护者，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？犯罪案件发生了，我们去抓捕罪犯。再发生，再抓。被抓的人，受到法律的惩罚，要么下大狱，要么被枪毙。事情就形成闭环了吗？不，没有。那些被犯罪分子伤害到的人，被牵连到的无辜的人，甚至是失去生命的人。他们的人生已经有了无法弥补的裂痕，这些裂痕永远无法修复，即便将罪魁祸首绳之以法，他们的人生也不能重来一遍。那我们呢，作为守护一方，肩负重任的人。我们不能把犯罪行为杜绝在萌芽状态，在有苗头的时候就直接掐断，而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发生后，再去努力弥补。就如同现在，即便知道了当时瓜皮背叛的真相，亲手将他送进监狱，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。小郭也回不来了，浩铭的腿也治不好了。

……

周昂离的脸色非常不好，他用蓝牙耳机拨通了一个电话，电话接通后，他说道：“张局，范鬼有可能就藏匿在志威安保公司。这家安保公司很可能和十年前白颉利失踪案有关，还牵扯到一件伪造车祸案。我申请调查令，全面彻查志威安保。”

……

回到家，周昂离一声不吭地走了进去。林寒则默默地跟在后面。刚进屋，周昂离突然转身看着林寒说：“脱衣服。”林寒一怔：“脱衣服？什么意思？”周昂离皱着眉：“让你脱，你就脱，上边下边全脱了，别废话！”林寒眼珠子一转，瞬间兴奋起来。这是，师傅主动想要和我亲热了吗？这是邀请吗？他有些激动，喘气开始变得粗重：“在客厅？不去卧室吗？”周昂离睨着他：“就在这儿。”林寒更加兴奋了，感觉浑身的头发尖儿都要立起来了。“师傅，你玩儿的也挺开啊！”林寒三下五除二地将衣服上下剥了个净光，只剩下了一条内裤，还没等怎么样，那形状就已经凸显出来了。他猛地上前，一把抱住周昂离：“来吧，换个地方，更刺激。”正准备亲上去的时候，周昂离却一把推开了他，莫名其妙地说：“你干嘛呢，我让你脱衣服，是想看看你的伤，你想哪儿去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