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3章 青梅竹马，真相迷雾

周昂离后知后觉，才发现自己一个大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当众送花，是多么令人尴尬的一件事。他先是用花挡住脸，小声对林寒说：“回头再找你算账。”随即，他把花挪开，规规整整地放到另一张桌子上。在这终日不见阳光的地下室里，这束百合花的衬托，竟也带来了一丝清新明亮。在浓郁的花香中，四人开始了新一轮的案情分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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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，他们兵分两路。周昂离安排老贺和小李继续深入调查志威安保公司。而他和林寒则前往一家福利院，那是白颉利姐弟从小生活的地方。上车后，周昂离打着方向盘，对副驾驶的林寒说：“你今儿抽什么风，当众给我送花？”林寒单手支住一侧脸颊，看着周昂离：“你是我对象，我送花给你，不应该吗？”周昂离：“重点是这个吗？重点是你捧着一大束那玩意儿一路走进市局，得多少双眼睛看见，最后发现那束花竟然到了我手里，你让局里的人都怎么想？”林寒哼了一声：“他们爱怎么想怎么想，我就是要秀给他们看，最好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，就没人敢打你的主意了。”“不是，少爷，咱要秀也注意点场合行不？你不要脸，你师傅我还要脸呢！”林寒又哼哼一声，不情不愿地说道：“行吧，听媳妇儿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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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：“你今天要来局里，为啥不提前和我说明？”林：“提前和你说明，你能让我来？”那可不行。周反问：“你能来上班，是不是说明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，不用人照顾了，那我搬走？”林寒立马变得有气无力，往后一瘫，声音也气若游丝：“我发现，其实我的伤还没好，还好疼。你要是敢搬走，我会立马暴毙。”周斜了他一眼，本想凶一顿，却发现凶不起来，又气又觉得好笑：“少爷，别演了，你不去当演员真是屈才了。”林寒恢复了坐姿，也笑了笑没说话。车行驶了一会儿，林寒突然开口，声音郑重：“师傅，你绝对不能搬走，我不是开玩笑的。”周昂离顿了顿，眼望前方道：“放心吧，一时半刻，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，直到你真正痊愈为止。”林寒继续要求：“我说以后，将来，不管我好没好，你都不能搬走，不能不要我。”周昂离：“又犯病了！”林：“行不行啊？”周逗他：“看我心情……”林寒气道：“你……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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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来到郊区的福利院，找到了院长。这位院长是新接手的，刚来两年，对十年前的事情不太了解。于是又通过电话联系，辗转几人才找到原院长的住处。周林二人驱车赶到时，接待他们的是一位年约四十上下的女人，一问才知是院长请来的保姆。院长姓田，一生未婚无儿无女，把所有时光都奉献给了福利院。两年前终于干不动了，才不得不退休回家养老。田园长向周昂离和林寒讲述了许多白颉利和白颉星小时候的事情。她说，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，带着一个五六岁的自闭症弟弟，在福利院里经常受人欺负。白颉利为了保护弟弟，总是和人打架，而且一打就是一对多。即使被打得鼻青脸肿，也不示弱，继续打。那个女孩啊，小小的身躯，却有着极大的个性，非常厉害。周昂离问：“她被欺负，就没有人管吗？福利院里的老师、护工，还有您这位院长，都不能管吗？”田院长叹了口气：“看见了，当然要管。那群孩子都是趁大人们不在的时候去打架，当我们得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，架都打完了，白颉利已经一身是伤了。”周昂离和林寒对视一眼。周问：“那就没有什么好办法制止吗？”田院长又叹气：“都是些没人要的孤儿，能有什么好办法，又不能请家长，只能好好教育教育。唉，不过，后来等他们都长大了，这种情况就好转了很多。”周昂离问：“白颉利姐弟在福利院里有没有走得比较近的，关系比较好的朋友？”田院长想了想说：“白颉利性子又烈又冷，脾气暴躁，弟弟又有病，几乎没有小朋友愿意和他们亲近。不过……”周：“不过什么？”田院长眯着眼睛，像是在回忆什么，说道：“后来有个男孩，好像和他俩走得还挺近，有人欺负白颉星的时候，他也会上去帮忙阻止。”周林二人眼前一亮：“您还记得那个男孩多大年纪，叫什么名字，现在在哪里吗？”田院长犹豫了一下道：“跟白颉利年龄差不多大，叫什么，叫什么来着……哦，对，好像叫赵天林，现在在哪儿，我就不知道了。”赵天林？不是赵华胜。都姓赵，但名字不同，到底是不是一个人？会不会是后来改名叫赵华胜的？周昂离和林寒又对视一眼。周昂离问道：“田院长，您刚才说别的小朋友都不愿意主动和白颉利姐弟俩交朋友，那这个赵天林为什么会和他们关系那么好呢？”田院长思索了片刻：“这个小赵啊，虽然年龄不大，倒挺成熟懂事的。心气儿也高，总觉得福利院的小孩都幼稚，没共同语言。就白颉利还能和他聊上几句，应该就是因为能谈得来吧，俩人关系慢慢就好了。哦，对了，听说，长大后，两人还谈了一段时间恋爱……”周林二人均是一惊，以前调查了那么多次，可从来没有白颉利谈过恋爱这条线索。周昂离赶忙问道：“您是怎么知道的？据我们以往的调查，白颉利是没有恋爱史的。”田院长笑了笑说：“别人肯定是不知情的。说来也巧，有次白颉利临时有事，把白颉星单独留在我的房间，托我照顾一会儿。白颉星虽然不怎么搭理人，但和我的关系还不错。他自己在玩积木，我坐在旁边看着他。他玩了一会儿，竟笑着自言自语说：‘姐姐和华哥亲嘴了，姐姐和华哥亲嘴了。’” “亲嘴了，那肯定就是谈恋爱了呗！”田院长回忆起这部分，心情很好。周昂离和林寒立刻捕捉到了“华哥”这个词。异口同声：“华哥？”田院长被两人吃惊的表情搞得一愣，疑惑地点点头：“是啊，华哥，怎么，有什么问题吗？”周昂离问：“华哥是谁？是白颉利在外边结识的人吗？”田院长摇摇头：“华哥就是赵天林啊。”“什么？”田院长耐心解释道：“华哥就是赵天林，因为赵天林有个小名，叫华子。白颉利一直都喊他华子。”……

从福利院出来，坐上车。周昂离先是点上一根烟，而后像想起什么似的，转头看向副驾驶的林寒，示意：“我能抽吗？”林寒勾勾唇角说：“抽吧，不过，只能抽一根。”周昂离笑着在他脸颊上捏了捏，点上了烟。林寒分析道：“既然赵天林就是赵华胜，那说明我们之前的猜测都是对的，调查方向也没有偏差。赵华胜跟你讲的那个青梅竹马的故事，应该就是在映射他和白颉利。”周昂离点点头。林寒：“他们谈过恋爱，后来却因为某一件事关系破裂，导致赵华胜因爱生恨，跟踪白颉利姐弟俩到游轮上，趁白颉利上厕所的功夫，把弟弟带走，然后又折回来偷偷把白颉利杀了，把尸体抛到海里，伪装成自杀？”周昂离点点头，又摇了摇头。林寒奇怪地问：“怎么了，师傅，我分析的不对吗？”周昂离说：“总感觉有些说不通的地方，但是哪儿说不通，我一时半刻还无法解释。这件案子关键点就在赵华胜身上，只要找到他，一切就都明了了。算了，先回家吧，这都快七点了，中午都没怎么吃饭，这会儿饿得肠子都粘在一块儿了。”林寒凑过去，在周昂离的脸上亲了一口：“行，咱回家，我给你做。”周昂离边发动车边挑眉：“你？现在能行吗？”林寒也学他挑眉，开黄腔道：“我行不行，你还不清楚？”周昂离：“去你的……”林寒笑了笑说：“做个饭而已，有什么不行的，累不着。不光做饭行，做你更行！”周：“够了啊，耍流氓没完了还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