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4章 烟火人间，誓言依偎

林寒住的地方附近，正好有一个小型的菜市场。当林寒拽着周昂离，在各个菜摊间挑选菜品，并熟练地与摊贩讨价还价时，周昂离简直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天呐，这还是他印象中那个养尊处优、矫情的大少爷吗？这……亲民的模样，简直像变了个人。回到车上，周昂离搓着冻透的手，对林寒说道：“看不出来啊，你逛菜市场倒是挺熟练。”林寒将他的双手捉来捧到手心里，边哈气为他加热，边笑着说：“你知道吗，以前一个人住的时候，我特别羡慕别人家冬天里窗户里透出的光和雾气。”周：“窗户？窗户有什么好羡慕的？”林寒：“因为冬天很冷，但别人家从窗户里透出来的光和暖气，很温暖。特别是厨房，那橘黄色的灯光，灶台上冒出的烟火气，从烟囱里飘出的香气，一家几口聚在一起吃饭的热闹景象，都让我非常羡慕。”周昂离默默地看着他。林寒边揉搓着周昂离的手，边继续说道：“从那时候起，我就爱上了下厨。喜欢去菜市场买菜，看那些来来往往的大爷大妈和菜贩们为了几毛钱争论不休，他们的表情生动极了，充满了生机。只有在这个时候，我才觉得自己像个真正的人，一个活生生的人。”周昂离抽出一只手，轻轻抚摸着林寒的下巴，眼里满是怜爱。林寒重又把周昂离的手拉回来放在手心里继续揉搓道：“不过，现在好了，我有了想为他下厨的人了，我再也不是一个人了，不用一个人买菜，一个人做饭，一个人洗碗，一个人看电视，一个人睡觉。我从未感到如此满足。”周昂离挑了挑眉，故意夸张道：“是吗？哎呀！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啊，我怎么不知道？他是谁啊？”林寒垂眸笑了笑，把周昂离拽近一些，轻轻按住他的后脑勺，献上了一个长久的吻。分开后，两人抵着额头，林寒一眨不眨地看着周昂离，笑着说：“你明知故问，怎么这么调皮！”周昂离也回敬了一个温暖的笑意。是啊，冬日的风确实寒冷，但有爱人在身边，便永远是春天。周昂离的手被搓得火热，他转身扶住方向盘，轻快地说了一句：“走了，咱们回家……”

……

回到家后，林寒果然开始施展他的厨艺。围裙一穿，尽显腰身。淘米、洗菜、切肉、搅拌配料、打鸡蛋……动作一气呵成，杂而不乱，有条不紊。他不让周昂离插手一丝一毫，但也不让他离开厨房，更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。只要周昂离走出厨房一步，就会被林寒勾着脖子甩回来。“不是，少爷，我在这儿又帮不上忙，又占地儿碍事，干脆让我出去得了！”周昂离扶住灶台站稳道。林寒从案板上拿起一颗洗好的圣女果，投喂到周昂离嘴里：“不行，你就在旁边陪我，哪儿都不许去。”周昂离拿他没办法，只好跟着这位“大少爷”。他站在水槽边，时不时帮林寒递一下菜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。林寒需要洗东西，或是路过水槽时，会往周昂离嘴里投喂东西，让他尝尝咸淡，或是干脆进行一个湿黏的吻。真像一对普通的情侣一样，林寒心想。幸福，原来可以如此简单，只要有这么一个对的人时时刻刻陪伴在身边，幸福便会悄然而至。林寒做的菜，向来不负众望。周昂离再一次吃撑了。当他挺着圆滚滚的肚子，摇摇晃晃地走到沙发处，一屁股栽下去时，他连动都不想动了。“林小凡，你再这么玩命儿地把我喂下去，我迟早得变成新闻里备受关注的那种人！”周昂离捋着肚子说。林寒刚收拾完桌子，走过来坐在旁边问道：“哪种人？”“那种整天只能躺在床上，出门都需要机器运着，路都不会走，衣服不会穿，睡觉占三个床位的超级大胖子。”林寒把头埋到周昂离的肩膀上，笑得浑身颤抖。“不会的，师傅，你是属于那种干吃不胖的体质，不用担心！”“是吗？我怎么不知道？”“我会相面，我能看出来！”周昂离明显不信：“嘁，又胡说八道，还相面，你怎么不说你会算命？”林寒：“算命我不会，但面相我真的会看。”周昂离来了兴致，扭脸看着他问道：“真的？那你从我面相上都看出什么了？”林寒眯了眯眼，煞有介事地摸了摸下巴，装腔作势地在周昂离脸上逡巡了一圈，说：“你面相上刻着六个大字！”周昂离睁大眼睛：“哪六个字？”林寒神秘一笑：“此生必嫁林寒！”周昂离一愣，随即明白过来，林寒这是又在调戏他了。“林小凡，你是伤好了，又欠揍了是吧？耍人玩儿上瘾了？”周昂离作势要揍人。林寒眼疾手快地扑向周昂离，将他困在怀里，压下去，用气音说道：“不敢，我哪敢耍您啊，师傅！”说完，便重重地吻了下去。周：“碗还，还没，刷，你，你起开，我去刷，唔……”林寒黏着不松嘴：“用不着你，先让我收点报酬，等会儿我去洗……”说完，手不老实地钻了下去。

……

最近这几天，案件的进展非常迅速。因为牵扯到十年前的参议员大选事件，又牵扯到马也州政要和多起人命案，以及被长期掩盖的黑暗势力，舆论一时掀起了滔天的巨浪。如果不能尽快揭晓真相并公之于众，相信政界的信誉将会大打折扣。失去几个官员是小事，失去信誉和民心才是大事。上级领导对此高度重视，要求必须在限定时间内将罪魁祸首及案件相关有罪人员缉拿归案。荣城当地警署和马也州警署，两地齐心协力，互通有无，积极办案，丝毫不敢懈怠。没过多久，马也州也传来了好消息。那个往周昂离车上放置炸弹的亡命之徒已经被找到并抓捕归案。通过对他的审讯，马也州当地警方控制了爱巢家政的大部分人员。荣城这边，在周昂离和林寒的带领下，张局又指派了一个小分队，并申请了特警支援，成功抓获了志威安保的大部分人员。个别在逃人员，也正在继续追踪中。至此，由白颉利自杀案牵扯出的、两地最大且埋伏最深的黑暗组织，终于成功落网。案件取得了阶段性的重大进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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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，志威安保的一员，杜猛，也被警方擒获。经上级批准，由周昂离和林寒对他进行提审。在进入审讯室之前，周昂离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观察林寒的反应，生怕他突然要面对自己养父母的杀人凶手，会情绪激动出现应激反应。林寒握了握周昂离的手，微微笑了笑说：“没事，我已经为这一天的到来，准备了十年。没有人会比我更冷静了。师傅，不用担心我，只要你待在我身边，我就不会有事。”周昂离回握了一下他的手：“好！”

……

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审讯室。杜猛，现年三十五岁，十年前因醉酒致人死亡入狱，五年后提前刑满释放。没想到，又过了五年，他再次被戴上手铐，坐在了审讯室里。周昂离和林寒在对面坐下，同时将目光射向杜猛。杜猛一阵哆嗦，这些年酒池肉林的生活已经掏空了他的身体，内外都虚，喘气都费劲。被人这样凌厉地盯着，他吓得腿都软了。审讯开始了。周昂离：“嫌疑人姓名？”“杜猛。”周昂离：“哪儿的人？做什么的？”“荣城本地人，在志威安保当保安。”周昂离：“知道今儿为什么抓你吗？”杜猛颤颤巍巍地说：“不知道啊，警官，我正上班呢，门外忽然来了一堆警察，说我们涉黑涉恐，不等我解释就把我们都抓了。我哪敢做那种事啊，我就是个老实本分的小保安，怎么会涉黑呢？”周昂离：“涉黑涉恐暂且不说，过会儿再谈。我们先来谈谈，十年前，你醉酒驾驶，撞翻一辆私家车，导致一对夫妇当场死亡的事，这件事你还记得吧？”说完，只见杜猛原本唯唯诺诺的表情突然消失了，他猛地抬起微低的头，不明所以地看着周昂离说：“那件事，不是早已经定案了吗？我也坐了五年牢，警官还要问什么啊？”林寒接口道：“那件案子，你确定是醉酒驾驶而导致的意外事故，而不是你故意杀人吗？”杜猛的眼睛突然睁大了，原本虚胖的脸上，顿时浮现出既诧异又惊恐的表情：“警官，您说什么？您可不要冤枉我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