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9章 心口寒意，狂怒失控

赵华胜抬眼，眼中尽是漠然。他冷笑一声：“周警官，你为何说我是撒谎？我都已经认罪了，承认我杀了白颉利，你还想怎么样？”周昂离肃眉看着他道：“白颉利的尸体没有找到，即便是葬身鱼腹，也会有迹可循。当时没有目击者看到你把人推下海，据你的陈述，你和白颉利在甲板上争论了一段时间，游轮上来来往往有游客也有工作人员，不可能连一个目击者都没有。”赵华胜依然面无表情，但眼皮不易察觉地动了动。

周昂离：“所以，你根本就无法自圆其说，急于把所有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，到底是在隐瞒什么，还是想包庇谁？谁才是真凶？说……你到底在替谁顶罪？”周昂离大力拍了一下桌子。赵华胜脸上终于浮出一丝恐慌，大声否认道：“我没有包庇谁，我就是凶手！你们不是就要查真相，找到杀人真凶吗？现在找到了，我杀了人，你们还TM磨叽什么啊，把我抓起来啊，枪毙我啊……你们还在等什么？”说到最后，几乎是吼出来的。旁边警员过来按住赵华胜的肩膀，强制其冷静。

片刻后。周昂离又问了一个问题：“你认不认识一对夫妇，男人姓林？”赵华胜瞬间停止了癫狂。一旁的林寒收紧了腕子，握了握手中的笔，周昂离看了他一眼，用眼神安抚之。赵华胜像是刚反应过来似的问道：“谁？”“林氏夫妻，十年前死在一场人为制造的车祸里，据当事人口供说，是一个自称为‘良叔’的人雇凶杀人，跟白颉利的选举有关。”“我问你，你知不知道‘良叔’是谁？还有，对皇甫瑾良这个人，你了解多少？”赵华胜复又变得面无表情，他死气沉沉地盯着眼前的咖啡纸杯，半晌后，他抬眼看着摄像头道：“我只知道皇甫瑾良是白颉利的叔叔，其他一概不知，我跟他没有交情！”

……
审讯进行了大概四个小时。从多功能厅出来，时间已经临近下午两点。张正锋和周昂离交代了几句，便带着一干人等离开了。只留下周昂离和林寒，以及老贺、小李。有人在场，周昂离不能表现得太亲密，只能扶了一下林寒的肩膀，问了句：“你……还好吧？”林寒除了嘴巴有些发干，表情倒还正常，他微微摇摇头回道：“我没事，不用担心！”

……
忙活了半晌，四人均是饥肠辘辘。周昂离便提出请他们出去，就附近随便找一家餐厅吃饭。老贺和小李欣然同意。四人来到一家面馆，要了几个凉菜热菜，几碗打卤面，便不再作假客气，没啥形象地吃了起来。吃了会儿，小李开口道：“周队长，你真厉害，以前只是听别人说，你破案了得，好多疑难杂案，到你手里最后都能破了，我还当是吹牛，夸大其词，没想到是真的。”周昂离刚想谦虚一番。一旁的老贺也跟着道：“是啊，这白颉利的案子都过去十余年了，你都能把它挖出来，还连根拔了那么多黑恶势力，连带着几桩悬案也都破了，这可不是谁来都能办到的，周队，我可太佩服你了！”周昂离被夸得浑身刺挠，赶紧伸手打住：“行了，别拍了，我又不是那些领导，就爱捡好听的听。你们拍得再猛也没用，再说了，这又不是我一个人调查的，林寒也参与了，没他帮忙，这案子可破不了这么快！”

老贺小李对着周林二人又是一阵长赞短赞。林寒不喜应酬，最烦说些场面话，也不爱与人套近乎。他就坐在一旁，看着那三人其乐融融，又是勾肩搭背，又是敬茶倒水。越看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。这姓周的，怎么跟谁都这么能聊得来？不知道现在有主了吗？待人接物，就不能有点分寸吗？林寒死死盯着老贺放在周昂离肩膀上的那只手，一顿饭的功夫，仨人都开始称兄道弟了。林寒握着手里的水杯，眼刀子射过去，想把那只手打掉。这男人一聊开，就容易忘乎所以，失了分寸。

老贺勾住周昂离的肩膀，笑眯眯地问：“周队，你这么优秀，有对象吗？”周昂离：“？”老贺接着笑眯眯：“我老婆的妹子，哦，就是我小姨子，还单着呢，正发愁找不着对象呢，要不给你们牵牵线？”周昂离立马感觉到旁边的林寒眼神冷了下来。他赶紧讪讪地回绝：“不用，不用，我用不着！”老贺不依不饶，总觉得要是不把周昂离这个黄金单身汉给“霸住”，将来就便宜了别人。他继续卖力地兜售小姨子：“周队，你别‘不用’啊。我跟你说，我小姨子，长得好，学历还高，工作也体面，性格更是没话说，就是眼光太高了，至今找不着合适的，别人都入不了她的眼，要是介绍你俩认识，她铁定能看上你……”

周昂离正要拒绝，就感觉掩在桌子下的大腿上多了一只手。他斜眼看了林寒一眼，只见林寒正面色不善地瞪着他，按着周昂离腿的力道加大了些，掐得生疼。周昂离一时没忍住，眉毛皱了皱。老贺觉察出不对劲，赶紧问道：“怎么了，周队，哪儿不舒服吗？”周昂离摇摇头说没事，同时给了林寒一记警告的眼神。老贺正当红娘当得上头，见周昂离没什么事儿，便继续刚才的话题。“我老婆天天催我，说警局里单身帅哥多，让我没事多给她妹子留意留意，有合适的就给介绍介绍。周队，说实话，别人我都不中意，感觉配我家小姨子还是欠点儿意思，就你最配，还富余不少，怎么样？你考虑考虑，回头约个时间，安排你们见见面啥的？”

周昂离感觉腿上的力道又加重了，里面的皮肉说不定已经被掐红了。周昂离疼得想呲牙，但碍于场合不能表现出来，只能狠狠瞪了林寒一眼，暗自较劲把林寒的手掰开。假笑着对老贺说：“真不用，老贺，我还不想找对象……”老贺“欸”了一声：“周队，你都三十多了吧，怎么能不找对象呢？你是怕我小姨子不好看？哎，对了，我手机上有全家福照片，我给你看看，她长什么样，没准儿，你一看就喜欢了！”这老贺也不知道抽什么疯，他老婆是给他下了死任务还是怎么的，一定要把自个儿小姨子推销出去才算拉倒。周昂离还真没见过当警察的能对保媒拉纤持有这么高热情度的。老贺还真掏出了手机，从相册里扒拉出来一张照片，指着上面一个长发美女给周昂离看：“诺，这就是我小姨子，漂亮吧？虽比起我老婆你嫂子还是差点儿，但那也是仙女级别了，周队，你瞅瞅，能入眼不？”

小李年轻，喜欢凑热闹，此刻也探头过来看照片，一看便咋呼道：“嗨呦，还真是大美女啊，周队，你看，长得跟那个香港女明星似的啊，欸，贺哥，周队要是看不上，你介绍我俩认识认识呗，我也单着呢！”老贺白他一眼：“去，一边儿歇着，我小姨子眼睛毒，只喜欢成熟型男，你，小娃娃，跟这儿凑什么热闹！”小李不依，气道：“我就是面相显小，其实我哪儿都不小，你怎么以貌取人呢？”老贺拉着周昂离热情高涨地介绍着自己的小姨子，大有不把人售卖出去不罢休的意思。周昂离既尴尬又被林寒盯着如芒在背，他赶紧求饶：“行了行了，以后再说，赶紧吃饭，吃完还得回局里。”老贺这才作罢，临了了，不甘心就这么算了，还把小姨子的微信推给他，亲眼看着他把微信加上、通过才放过周昂离。一场闹哄哄的，“兄友弟恭”的同事兼红娘饭，终于吃完了。吃得周昂离一身冷汗。

从餐馆出来，到回去市局的路上，再到回到局里，林寒都冷冷地在一旁跟着，话也不说一句，就用那双带着寒霜的眼刀剐着周昂离。周昂离有种大难临头，想立马插翅遁了的感觉。回到局里，四人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。周昂离起身去卫生间放水，刚放完，要转身走出去的时候，突然一道劲风从后面扑了过来，林寒带着令人胆寒的凉意出现在周昂离的身后，关门，落锁。周昂离还没转过身，就被林寒用蛮力从后面压到了盥洗台上。周昂离感觉到了那人压抑不住的怒意，喘着粗气，像是蓄势待发的豹子。“林……林寒，你干什么？”周昂离低吼一声。林寒贴着周昂离的耳朵说：“干什么？你说我干什么？我看你刚和老贺、小李他们聊得挺开心啊！”周昂离小声道：“开心个屁，放开我，这是在市局！”

林寒像是被惹恼了，忍了一路，终于忍不下去了，被嫉妒冲昏了头脑。一下子狠狠地叼住了周昂离后颈道：“放开？放开你，让你去和那俩人继续有说有笑？把我当透明？继续去让老贺给你保媒拉纤？周昂离，我看你挺享受啊，一堆人敬着你，把你当偶像，争着抢着给你介绍对象，一个两个都想和你好了，你是不是挺享受，嗯？”林寒疯了，眼睛通红。他甚至开始动手剥周昂离的裤子。周昂离心中大骇，抬眼看镜子里的林寒，林寒的双眼通红狂热得不正常，像得了失心疯。周昂离使劲推搡着林寒，想把他推开。但此刻被嫉妒刺激到失去理智的林寒力大无比，根本推不开。林寒还在继续撕扯着周昂离的裤子，想要把他就地正法。周昂离不敢弄出太大动静，只能压低了声音呵道：“林寒，林寒你疯了？这是市局，是工作场合，你想犯纪律吗？”

谁知林寒根本听不进去，边撕扯衣物边低吼道：“周昂离，你还是没弄清，你是谁的？你到底属于谁？你不能对他们笑，只能对我笑，知道吗？你是我的，只能对我笑，你对他们笑，我忍不了，我想弄死他们……”林寒疯了，疯得彻底，他此刻对周昂离的独占欲已然到了顶峰，特别是两人已经有了实质性的关系后，周昂离连对别人笑一下，林寒的心脏都受不了。他从餐馆忍了一路回来到现在，终于爆发了。周昂离不能和别人勾肩搭背，不能对别人笑，更不能被介绍对象，不能，都不能。林寒体内被压抑良久的恶劣因子此刻凶猛地爆发了。他不管不顾地撕扯掉了周昂离的衣服，不分时候，不分场合，不计后果。只想把周昂离弄服了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