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3章 乖顺假象，暗夜狼袭

林寒这几天乖得不正常。早上去局里上班的时候，周昂离一般都是最后一个到。只要到座位上，就会发现桌子上放着备好的自制早餐。有时候是牛奶、三明治；有时候是豆浆、春卷、蒸年糕；有时候是白粥、茶叶蛋、摊葱花儿饼，还有切好的码得整整齐齐的水果。全都是林寒精心准备的，他每次都是第一个来，把餐盒放到周昂离的办公桌上。老贺和小李围着既有颜值又有营养价值的早餐，阴阳怪气又眼红地啧啧半天问周昂离：“周队，你这……艳福不浅啊，不是说没女朋友吗，谁啊这是，对你也太贴心了，天天都不带重样的！”周昂离抬眼看了林寒一眼，林寒对他笑了笑，那笑容中竟带着年轻人满含心事不能说出口的羞涩。周昂离心里一痒。他对那俩得红眼病的人回了一句：“我哪知道是谁？暗恋我的人海了去了，人胆儿小，光做好事不留名儿。”话是对着那两人说的，眼睛是盯着林寒的，眼神里带着点儿调侃的风情，看得林寒一阵燥热不堪。老贺嘁一声：“这一顿秀的。”而后转头看向一脸煎饼酱的小李，不怀好意地挑拨：“小李，看人家周队，小女友天天变着花样儿伺候，你看看你，就知道吃路边大葱饼子，没人疼没人爱的可怜单身狗！都是男人，你说你咋混得这么惨呢？”突然被diss的小李瞬间炸毛：“老贺，有你这么拉高踩低的吗？忒不厚道了！”老贺使坏地朝小李的脑袋上使劲搓了搓，给搓成一头花卷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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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林寒乖，是真的乖。周昂离水杯空了，他第一时间给倒满，还给泡上特供珍藏红茶。到了饭点儿，林寒会第一时间出去把四人的饭买回来。周昂离独属一份儿，点最贵最好的买。……周昂离翻东找西把桌子弄得乱七八糟，出去一趟的功夫，回来就看见一张干净整洁，一丝不乱的桌面。……分析案子的时候，林寒把资料码得整整齐齐，有顺序、有逻辑、有重点，看着省时省力。周昂离就案件提出观点并得出结论，林寒总会睁着那一双发亮的眼睛看着他：“师傅说的对，师傅分析得很有道理，师傅真厉害……”周：……周昂离给几人安排任务，无论是出外勤还是留下提供后勤服务，林寒都毫无怨言，毫不打折，快速而圆满地完成。最重要的是，当两人各办各的事，好几个小时不在一块儿时，林寒也不像从前那样时时监控，强迫症似的总打电话让他汇报行踪。这让周昂离觉得既轻松又惬意，心里舒坦了不少。林寒这样时刻看人脸色，极尽讨好的表现，让周昂离很难再对他摆冷脸。林寒再跟他说话，周昂离不像前几日那样对他爱答不理，态度软化了很多。一次林寒对他说了句什么，周昂离竟然朝他笑了笑，那笑容就像冬日里和煦的阳光，直抵人心底最深处，把最坚实的冰层融化，把充满褶皱的焦虑抚平。林寒越发觉得自已这几天的努力没白费。虽然，不给周昂离发信息、打电话，让他克制得很辛苦，但每天晚上都能悄悄潜入周昂离的房间，对他极尽所能地做龌龊事，就能把这种辛苦抵消大半。白天忍得有多难受，晚上就会释放索取得多疯狂。

周昂离警惕性很高，之所以每天晚上被林寒狠狠地“艹”一番，却觉察不出，是因为林寒用了一种东西。这种东西是他养父生前的珍藏，林爸爸喜欢各种各样的收藏，不乏一些世人难见的稀罕物。当年林爸爸在苗疆旅游的时候，找了个当地导游，走了一条野线儿，遇见一位身居密林最深处的世外高人，那高人原本的身份是巫医，后为了躲仇家，藏到了密林里。她手里有不少自己调制的好东西，都是罕见玩意儿。林爸爸找她讨要了不少，其中一件就是这种可以致人昏迷并产生性冲动的迷迭香。不伤身，但会让人暂时失忆，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只凭本能与人交媾。

周昂离不跟林寒回家，林寒无法忍受每晚没有周昂离在一旁的床榻。他又无法明目张胆地追到周昂离家和他一起睡。所以，思虑了再三后，实在受不住去和周昂离共渡良宵的诱惑，就把林爸爸的库存找了出来，铤而走险又无声无息地用到了周昂离的身上。林爸爸在天之灵，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，自己因为猎奇而收集的藏品，会被自己的养子这么用。于是，这几晚，周昂离像是睡了，又像是没睡。明明一觉醒来到天亮，身上还是乏得不行，脑袋昏沉，精神不济。屁股的地方，还总感觉隐隐作痛，不是被伤的痛，而是欢爱太久后，括约肌有些合不拢的收缩性疼痛。这让周昂离十分费解。但又死活想不起来这一晚又一晚，到底发生了什么。总觉得是连着做了好几宿的春梦，梦里有座大山压着他在不停地哼哧哼哧。周昂离是失忆，并不是傻。再迟钝，也意识到了不对劲。之前在刑警队接触过不少，单身女性深更半夜在自己公寓被侵犯的案件。周昂离觉得自己很有可能遇到了和那些受害女性同样的遭遇。他决定今天晚上无论如何要保持清醒，他倒要看看，那梦里的大山到底是个什么，总逮着他发情的狗玩意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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计划还未实施，就被打乱了。这日下班，刚出市局，丁淑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。自马也州回来，周昂离又是忙于案子又是忙于和林寒谈情说爱，一次也没回过家。中间只给爹妈打过几次电话。丁淑兰说话向来干脆，电话一通就直截了当：“儿子，下班了吗？下班了，就过来吃顿饭。”周昂离一咧嘴：“大美女想我了？”“想不想的另说，你自个掰指头算算，多久没回家了？你爹都快把亲儿子忘了，天天抱着小区里人家遛的狗喊儿子。”周昂离无语：“妈……这难听话您是怎么义正言辞地说出口的？”“甭管我说的难听不难听，一会儿过来吃饭，做的都是你爱吃的，赶紧麻溜的……”说完就挂。周昂离：……他就想不明白了，想当年，自己老爹也是个儒雅高志，年轻帅气之士，怎么就看上这么个风风火火，说话不着四六的女人。

当周昂离裹着一身寒气，手提路上顺便买的核桃大枣出现在自个父母家的时候，一位万万没想到的不速之客出现在眼前，那人穿着围裙，正站在饭桌旁边摆碗筷。看到此人，周昂离直接愣住了，一只脚刚换上拖鞋，一只脚还在皮鞋里。姓林叫凡的，笑的一脸青春洋溢，慢慢朝他走了过来。走到周昂离面前，在后者错愕的目光中，蹲下，帮周昂离把另一只鞋脱掉，换上拖鞋。站起来接过周昂离手里的袋子，勾着嘴角说：“师傅，你回来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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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最后周昂离被拉着手，洗手，落座，递碗筷，开吃，他都没弄明白。这是个什么鬼剧情走向。丁淑兰白了儿子一眼：“傻了？林寒没打给你打招呼来咱家，给你惊着了？”周昂离看了看林寒，又看了看眼前这一大桌子菜，这些菜一看就是林寒的手笔。这家伙做菜讲究，荤素搭配，颜色搭配，干湿搭配，还带雕花儿和艺术摆盘。以丁淑兰的功力，绝对做不出来这些。周昂离开口说了进门的第一句话，是问林寒的：“你怎么来了？”林寒很乖巧地笑了笑，回答得理所当然：“我们在一起后，我一次也没来拜访过伯父伯母，觉得太失礼了。今天，突然想来，就……来了。”今天下午，还没到下班时间，林寒就向周昂离告了假，说要提前走一会儿。也没说什么事，周昂离也没问，就批了。谁成想，竟然是来家长面前表现来了。

周昂离控制着声调问：“来之前，为什么不跟我打声招呼？”林寒帮仨人各盛了一碗肚丝汤，才回答道：“我惹师傅生气了，不敢和你提前说，你肯定不让我来。我就单独联系了一下伯母，伯父伯母都很欢迎我来，对吧，伯母？”林寒笑得很无害，本来他的长相就看着纯情而无辜，只要他想，就会把自己伪装成一只良善好欺负的小白兔。这种长相在年龄大的人眼里，那就是千人斩万人迷的小可怜儿。周昂离的爹本来不看好男男在一起，起初还反对来着，跟丁淑兰闹红了一次脸。谁成想，这一看到林寒，立马改变了主意。觉得这个做了一手好菜，嘴又甜，又勤快，长相顺眼，一心扑在周昂离身上的大小伙儿，实在是儿媳妇极品。性别什么的也没那么重要了。林寒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把周昂离的父母全拿下。丁淑兰愉快的点头，很给力地回道：“当然欢迎了，我和你周伯伯都喜欢你，喜欢得不行，以后还要常来啊……”周昂离：……

这顿饭吃的宾主尽欢，其乐融融，除了周昂离板着脸，那三人全程有说有笑，就跟一家子似的。不得不说林寒确实有一套，是哄中老年群体的高级杀手。把丁淑兰和周爸哄得晕头转向，只差就地逼着周昂离跪着把人娶进门。饭后，林寒去收拾残局刷碗。周爸去阳台喂鸟儿。丁淑兰把周昂离悄悄拽一边，小声问：“你把人小林怎么了？看人委屈的。”周一阵心塞，声音都拐了弯儿：“委屈？您从哪儿看出他委屈了？”丁淑兰：“不委屈？不委屈人孩子能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上家来？一进门就开始忙活，都不让你爸和我插手，捣鼓半天辛辛苦苦弄一大桌菜，还都是你爱吃的。人这么做是为了谁？”周昂离语塞。丁淑兰拍了傻儿子一下说：“我可警告你，本来我和你爸根本不乐意你跟一个男的扯一块儿，说出去毕竟不好听。但现在既然同意了，林寒又是个难得的好孩子，你可别给我掉链子添堵，你俩好好的，别没事找事儿委屈人孩子，知道吗？”周昂离都快哭了，表情难看得一言难尽：“妈，我没欺负他，你不知道里头的事儿，别给这儿瞎掺和好吗？”丁淑兰白了他一眼：“事儿不事儿的我不知道，我也不想打听。但我就一个要求，既然人孩子都主动做到这个份儿上了，你也别太端着，递你个台阶就赶紧就坡下驴，别端到最后，给人孩子气跑喽！”周昂离不搭茬。丁淑兰恨铁不成钢，又拍了周昂离的背一下，压着嗓子说：“你听见我说话没？林寒说，你生气有一阵子了，也不去他家住。人孩子今天就是来跟你道歉的，不管怎么着，你赶紧把你俩的问题就地解决，别再留到明天。今儿就跟人家回去，好好过日子……一个大男人，别那么小肚鸡肠行吗？”周昂离：……真他爹行！林寒的道行真不是一般的深！丁淑兰现在胳膊明显肘往外拐，拐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。

正说着话，林寒从厨房走了出来，手里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。带着满脸笑意走到俩人面前道：“伯母，师傅，吃水果，这菠萝和猕猴桃都甜极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