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章 账目迷踪，旧情暗涌

两人吃罢饭，周昂离随林寒上到二楼，走进林爸爸的书房。书房里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，这个电脑跟公司的内网可以互联互通。林寒在电脑前坐下，开始在键盘上敲敲点点。周昂离搬了把椅子坐在旁边。电脑桌面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字，是林氏集团十年前的账目。林寒一页一页地翻着看。周昂离盯着屏幕盯了会儿，眼前开始发花。“这……满屏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，你能看懂？”林寒看了他一眼，又把目光转向电脑回道：“当然，虽然我不参与公司直接经营，但我的股份份额占据最多，账目上的事儿我还是要了解的。”周昂离问道：“你是最大的股东？这天天也没见你管过公司的事儿，就拿钱不干活儿，这样也行？”林寒笑了笑：“你以为我出那么多钱养着一群职业经理人是干什么的，在管理上他们比我专业的多。……我只需要定期听听他们的汇报，在文件上签签字，把控大方向不出错就行了。别的不需要我做，我也不想做，我对商场上的东西不感兴趣……”

周昂离啧了一声，没再说话。他看着林寒的侧脸兀自神游了一会儿。随着和林寒相处的时间越长，了解越加深。周觉得林寒这小子挺不简单。一本正经，全情投入做事情的时候，样子很挺唬人。有一种冷静自持，张弛有度，深不可测的年轻精英的感觉。如果不是因为要调查养父母的案子被迫来当警察。此刻的他应该是个身穿高定西装，潇洒自如，在商界叱咤风云，被人趋之若鹜一口一个林总敬着的风流人物。正跑神儿的功夫，林寒喊了他一声：“师傅，你来看这里……”周昂离把思绪拉了回来，顺着林寒指的方向看过去。是三笔财务支出。周昂离往前趴了趴看着屏幕：X年X月X日，白鳍豚自然生态保护区，捐款200万。同年，野生褐马鸡自然生态保护区，捐款200万。第三笔，朱鹮保护生态园，捐款200万。

周昂离看着这些捐款内容，首先蹦出来的念头，这家企业真有钱。第二个念头：这家企业挺大爱。最后的念头：怎么这么巧，这三笔支出都在白颉利大选的那一年。周昂离问道：“这些是什么意思？”林寒分析道：“我养父母生前一直都在做公益，是坚定的环保主义者，每年都会在这上面投入不少资金。”“周：“你继续说。”“林：“你还记得，我们去拜访陈书文的时候，他说过什么话吗？”“哪句？”“他说，白颉利和赵华胜在竞选时，有个最大的分歧点，就是先放弃环境发展经济，还是兼顾环境的同时发展经济。白颉利是支持后者的，而赵华胜正和她相反。”周昂离搓着下巴沉思了片刻分析道：“你是说，你养父母之所以支持白颉利是因为她的环保理论观点？参议员竞选可都是实打实真金白银垒出来的，你养父母为了帮白颉利拉票，专门支出了那三笔巨款作为被拥护人的竞选资历？”

林寒摇摇头：“并不全是因为支持竞选，以往的每一年我养父母都会投入大量的资金去做公益，之所以我以前查账的时候忽略了这三笔项目，就是因为这些公益项目，早已成为深入骨髓的习惯。”“直到和白颉利竞选联系起来后，我再捋一遍报表，才发现这三笔的特别之处。”周昂离沉思了一会儿，脑子里纵横捭阖，抽丝剥茧，把几件看似关联不大的事件通过各种演绎，快速联系起来。片刻后周昂离得出一个大胆的猜想。他说道：“你说，有没有可能就是因为环保观念起了冲突，让原本支持白颉利的皇甫瑾良，放弃了这颗棋子，转而去支持另外一个参选者，赵华胜？”林寒不置可否。下一秒周昂离就自顾推翻了自己的猜测：“可是，这不合理啊，白颉利是他一手培养成才的，赵华胜和他只是认识，互相之间并不存在信任，他不可能笨到放弃亲信去支持一个不稳定因子吧？何况，议员竞选这么重要的事，皇甫瑾良会如此儿戏？就因为一个环保问题？那些个只在乎利益地位，玉其外败其中的人会在乎这些？”林寒想了想道：“那有没有可能，赵华胜的口供除了隐瞒白颉利死亡的真相外，还隐瞒了他和皇甫瑾良的真实关系？也许他们之间并不简单？”周昂离捻了捻手指，点点头：“很有可能……”

林寒突然把周昂离的右手抓了过来，包在手心里揉搓。“……干嘛呢？”周昂离想把手抽回来，林寒却不让。林寒垂眸研究着周昂离的手，边按摩手指边说：“师傅，你的颤抖症好像很长时间都没发作了！这是不是表示，手已经没事了？”周昂离同样看着自己的手道：“也许吧，谁知道呢。市局里的心理干预师，说我这个手抖症纯属是心理问题，只要过了那个坎儿，症状就会消失。”“那你现在算是过了那个坎儿了吧？”周昂离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：“可能吧，过不过都无所谓了，它就是继续抖也不影响我继续当警察抓罪犯。”林寒笑了笑，把周昂离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：“是……师傅最厉害了，是我见过的人里边最厉害的男人。”周：……两人继续就着这些报表分析案情，直到晚上九点多，才算告一段落。由于时间太晚，林寒提议就此住下，明天起早走。周昂离犹豫了一下，还是答应了。

两人一起回到林寒的房间，走到门口的时候，周昂离突然停住了脚步。林寒转头疑惑地看他：“怎么不走了？”周昂离表情有些奇怪：“内个，要不我今晚睡客房吧。这别墅里房间这么多，肯定有客房。”林寒没明白：“怎么了？睡客房干什么？”周：“不……不干什么，我就想睡客房。”嗯？林寒好像咂摸出点儿别样的意味，他眯着眼看着周昂离，看透不说透：“客房没打扫，住不了人……”“别墅里不是有专人打扫吗，现在整理出来一间，也不费什么事儿。就换个床单被罩的事儿，很快的！”林寒没说话，往后一步靠着门，抱着膀子戏谑的看着周昂离：“师傅，咱俩每天都一起睡，怎么今天就要和我分开睡？你……怕我晚上弄你啊？你不是吧，这就不行了？”

周昂离的心思一下子被猜中，老脸有些挂不住。林寒在床上太疯，他确实有些吃不消，昨天搞到凌晨，今天周昂离实在是不想再被折腾。又不好意思明说。他现在屁股还隐隐难受，有些怕了都。但他碍于男人的面子，又不想被说不行，强撑气场道：“放屁，我就是今晚想一个人好好安静的睡一觉，昨晚都没睡几个小时，困死了都。再说，明天你约了去看心理医生，不得保持精神饱满啊！”林寒一脸看戏的表情，看着周昂离，只笑不说话。周昂离被看得微微发恼，耳根有些红，粗声粗气的命令：“笑屁，赶紧麻溜的给我准备一间客房，今晚我就要睡客房。”林寒呵呵一声：“你确定？”“确定！”“睡客房？”“是的，睡客房。”“不和我一起睡？”“对，不跟你一起睡。”林寒耸了耸肩，好像挺无奈：“行吧，我让人收拾客房。”周昂离喜形于色：“你同意了？那可太好了……”林寒啧道：“不跟我一起睡，你就这么高兴？”“那……那倒也没有”周昂离识时务，赶紧把要飞出去的眉毛拽回来。林寒苦着脸，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：“唉，男人就是靠不住，得着了，就不珍惜了。这才多久，晚上就要我独守空房了……”周昂离：“……”别来劲啊，戏精。

林寒转身推开房间门，佯装要自个儿进去，下一秒，在周昂离的惊呼声中，林寒弯下腰一把把周昂离打横抱了起来，走进了房间里，用脚把门哐当一声给踢关上。周昂离起先没防备，等反应过来，自己被公主抱时，肝儿都开始发颤了。他开始激烈的挣扎，想从林寒的臂弯中跳下来。“艹，我一个大老爷们，你这姿势抱我，像什么样子？找抽啊你，快放我下来。”但林寒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，抱得死死的，往床边走。边走边说：“不……放，师傅，你竟然想和我分房睡，我太伤心了，所以，今晚惩罚你，两点以前不准睡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