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 白夫人到访，太子妃的威仪

贺芸松开了攥成拳头的手，真像啊，她鼻腔蓦地发酸，心里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紧紧捏着。她抬头手抚着宁㳐临的脸，望着他那淡漠平静的眼眸，她的眼里蓄起了一层水雾，嗓音凝着酸涩：“殿下再唤臣妾一声吧，您对臣妾温和些吧，再温和些吧。”再像些吧，再像些吧。宁㳐临想女子总是更在意些情爱，他将她夺来也应当对她好些，他下意识地忽略了心里掀起的波澜。他揽着她更用力了些，声音放缓，眉眼也带上了温和，“玥玥。”“嗯。”贺芸笑着应下，抬了些身子，在他眉心印下一吻，就像一个虔诚的回应。她是真的欢喜，宁㳐临瞧得出来，她眉眼荡漾着情意，他抿了抿唇，觉得她这副模样很美。

宁㳐临又听见她说，“殿下以后也这般唤臣妾，好不好？”人总是贪心不足，宁㳐临心里头这般评价，可开口又是另一副模样，“无外人的时候孤可以这般唤你。”贺芸唇角勾着，极力掩盖着眼里的复杂和怀念，她喃喃自语，“真好。”吕嬷嬷劝告的声音这时又回响在了她的脑海，宁㳐临这般阴鸷恣睢的人物如果知晓她内心的想法，定会叫她生不如死的，这是一个毋庸置疑的答案。手持皇权的太子殿下哪里容得下如此的滔天羞辱？爱之欲其生，恶之欲其死，更遑论他对她本就没有几分真情。那又如何，这世间又没有认识段齐岱的人，谁又能揭穿她呢。也没有谁能将她的心剥开来窥探她的心思，就这样瞒下去，痴痴惘惘地过下去吧。

…………

翌日，碧院又免除了请安，只要太子殿下留宿太子妃那，第二天总是不用请安的，太子也是默许的。太子妃贺氏瞧着就是个纤柔的身子，承不起太多的榻上之事，倒也在情理之中。贺芸醒来后宫女们进来，为她梳洗。珠帘被打起，吕嬷嬷端着一碗群鲜羹进了内殿。“太子妃您醒了，太子殿下去上朝了，叫奴才们不要吵了您。”小梨子接过群鲜羹，跪在床榻边，想要喂贺芸。原本太子妃的早膳是极为丰富的，但是太子妃按规矩来了几天就懒得用了。贺芸顺着用了几口，就摇了摇头，“搁着吧，本宫今胃口不大好。”小梨子退至一旁。

一个宫女进殿跪下询问：“太子妃，何良娣和何良媛在外头跪着，想要敬茶。”这是新人礼，敬过茶才算太子妃认可了。小桃子伺候着贺芸穿着外裙，藕色挑金的罗裙，一个宫女跪着给贺芸细白的手指上套着护甲套，錾花玉质，看着矜贵华美。“敬茶。”贺芸讽笑了一下，瞥了一眼地上传话的宫女，“不是说了今早免了请安吗？没人去雨阁传话吗。”传话宫女心下暗暗叫苦，口中叫冤：“回太子妃，各个院里都是传过话的，又应着何良娣、何良媛是新来的，还特意早些去传话，可她们非要请敬茶。”“叫她们回去，等请安的日子本宫自然会接了她们的茶。”贺芸声音淡然，可也威华自敛。“如果她们还要跪着，那便跪吧，去宫道上跪，不要碍了本宫的眼。”还玩道德绑架这一套，她才不理会。“是，太子妃！”传话宫女退下。

碧院外，何良娣和何良媛跪得膝盖生疼。她们天刚亮就在外头了，可太子妃贺氏迟迟不醒，也没有宫女敢去传话。“吱呀！”先头进去的传话宫女出来了，她神情冷漠，手一摆，袖子一甩。“两位请回吧，太子妃今天免了请安，你们来了也是白来的，等请安的日子太子妃自然会接受你们的敬茶。”看出何氏姐妹俩还想说什么，传话宫女冷笑了一下，“太子妃说了，你们两个还想跪的话，就随意找个宫道跪，莫要阻了碧院的路。”何氏姐妹只能不甘心地退下，心里头对太子妃贺氏的怨恨更加重了。

这几日太子提拔了一个寒门子弟白回显入户部做了户部左侍郎，真可谓是鱼跃龙门，一朝在天了。白回显从七品的闽县县令，一朝成为了正三品的户部左侍郎。她那个夫人也不是个简单的，刚同她丈夫赴云城入职，便递了帖子想去东宫碧院拜见太子妃贺氏。原本各朝臣的夫人们都在看戏，那太子妃贺氏是一个性情孤冷的，她们也曾送过拜帖，但都被拒了。可哪曾想太子妃就独独接了白夫人的拜帖，开了碧院的门，明明听说今天太子妃连东宫妃嫔的请安都免了。当真是得罪不得，白回显是太子的宠臣，连那白夫人都和太子妃关系匪浅！李小淑的马车到了宫门口，她搭着丫鬟的手下了马车，她今天穿了诰命服，一切按照礼制装扮，不出一分差池。清秀的脸上了规整的妆，倒是少了几分在李家村的灵动。庄严恢弘的宫门口，穿甲胄的侍卫守着，一个人冷冷地出口问道：“可有宫牌？”李小淑捏着帕子摇了摇头，“本夫人是递了帖子给太子妃的。”“那便等着。”侍卫听到太子妃时言语恭敬了些，可到底也没放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