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 帝王巧遇，风云暗涌

“哎呦！”小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连滚带爬地捡起帽子戴回头上，他的神情已然超出了惊恐二字。他究竟看到了什么？不，这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搭救罢了，是的，一定如此！靖穆帝松开了手，贺芸的双脚终于稳稳地落在了地上，她连忙退到一旁，以避嫌疑。“参见陛下！陛下万安！”小关子和小太监匍匐在地，高声问安。贺芸神态略显僵硬地掀眸看他，这位仪容高贵、清然出尘的帝王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。“多谢父皇。”贺芸再次称谢，秾丽的小脸还带着些许惶然。她垂下眼帘，视线无意间落在帝王的手腕处，她方才不免碰到了那串念珠，指尖不由得微微蜷缩。贺芸又屈膝行了一个端正的礼，“参见父皇。”

“平身吧，朕只是恰好路过。”靖穆帝垂下手，沉冷的凤眼打量着眼前规矩端整的贺芸。“以后驾马小心些。”他位居皇位多年，语气就算再如何柔缓，也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。贺芸点头应是，“多谢父皇关怀，儿臣省的。”这次的确得感谢靖穆帝，否则从马背上摔下来，便是一场真正的悲剧了。靖穆帝的贴身太监刘林从不远处赶了过来，手里还拿着一件大氅。靖穆帝接过大氅，却并未披上，而是开口吩咐：“刘林，将马迁回去吧。”“朕回广明宫了。”这句话，更像是说给贺芸听的。贺芸垂眸，“恭送父皇。”靖穆帝的背影远远望去，透着一种清冷的孤寂感。

等靖穆帝彻底走远了，小关子才敢哀嚎起来：“太子妃您没事吧！没有伤到哪儿吧！”

……

东宫长信殿里头，宁㳐临和南王对案而坐。南王虽然身居高位，但从外表看，他就是一个普通的粗犷男子。他猛灌了一杯茶水，架势如同喝酒一般，随即问道：“姐姐在宫中可还安好？”宁㳐临慢条斯理地回答他：“稳居后位，自然安好。”南王嗤笑一声，“她要的哪是后位，分明是靖穆帝没有的那颗心。”伺候的宫人们纷纷低下了脑袋，恨不得自己是个瞎子、聋子。宁㳐临清隽的脸上波澜不惊，“母后应当看清了现实。”父皇在男女情爱之事上，将唯一的一点宠爱都给了已逝去的越皇贵妃，母后怎么可能分得到半点。

“不说他了。”南王忽然咧开嘴笑了，手拍了拍宁㳐临的肩膀，“听说你小子成婚了。”太子夺亲的荒诞行径，时隔多月依旧被人津津乐道，南王回云城自然也是听闻了的。他凑近了些，端详着宁㳐临那张光风霁月的清冷面孔，发出了啧啧的赞叹声，“瞧不出来呀！不动情则已，一动情就不同反响。”“倒是好奇，你那太子妃长得那副仙子模样，竟能将你拖进情爱的泥潭，失了分寸。”南王用“泥潭”来形容情爱，在他眼里确实如此，恐怖非常。何皇后当初还在闺阁中的时候，一心想招婿上门，说是压根不想与旁的女子争宠，后来竟不顾反对，一头扎进了后宫，还偏偏要做出一副宽宏大量的姿态。可不是恐怖吗！

宁㳐临很是冷静地回应道：“只是有几分喜爱之情，误不了大事。”“但愿吧，希望你不要重蹈姐姐的覆辙。”南王撸了撸腕间的宽袖，他还是喜欢穿劲装。“你长得和你父皇如出一辙的薄情寡凉相，可别学你母后，痴缠于小情小爱。”

接着，两人聊起了朝中局势。南王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，一只手撑在案桌上。“靖穆帝可不是荣王那个废物，他曾经可是将各大世家压得抬不起头来，独揽大权，镇压朝堂。”“他怎么就突然要争权了，怎么就这么突然。”南王口吻沉重，失去了之前的嬉皮笑脸。“两虎相争，必有一死。”宁㳐临看得十分清楚明白，他的嗓音凛然，“总归孤都要同父皇上争一争，孤可等不了父皇正常驾崩。”太子年方二十二岁，靖穆帝三十七岁，靖穆帝正值壮年，如果继续等待下去，宁㳐临将永无出头之日。南王听完这番话，不由得讽笑一声，望着宁㳐临冷冽的眸子，“天家的亲缘当真薄凉。”可是他姐姐一意孤行地掺和进了皇家，何家也不得不跟随太子。外人看着他们尊享荣华富贵，实际上南王到宁愿回到从前当纨绔子弟的日子。唱曲的粉头，花船的娘子，何等畅快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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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S:
本文坚定的1v1，双洁。
靖穆帝对女主也没有产生过男女之情。

东宫长信殿，南王和太子正交谈着军情，北边的蛮夷投降了没有几年，又在蠢蠢欲动。他们觊觎着中原大陆的沃土丰资，像一头永远填不饱的饿狼。
“吱呀。”
殿门打开，小关子进来，神色有些焦急，“参见太子殿下，南王殿下。”他被允许起身，随即附在宁㳐临耳边说了几句话。南王自幼习武，听力远超常人，隐隐约约捕捉到了“太子妃”三个字，饶有兴致地挑了一下浓密的眉毛。嗳，倒是好奇发生了什么？原本冷淡肃沉的太子殿下猛地变了脸色，随后又平稳了下来，“等会儿孤会去看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