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章 情愫暗涌，宫外初探

“是。”小梨子捧着两个册子退下。小桃子端着水钵跪在地上侍奉，贺芸清洗过手后，另一个二等宫女呈上雪白的锦帕。吕嬷嬷这时也给贺芸绾上了一个舒服的垂髻，口头说着讨喜的话，“太子妃当真是国色天香，那何良娣和何良媛又怎比得上。”贺芸望着铜镜中的自己，有些愣怔，等这个冬日过了，她就要二十五岁了，瞧着竟然比以前还年轻些，朱唇黛眉，华衣锦服，她一时都有些陌生。殿门口传来些响动，小关子进来，低头欠身，言语恭敬，“太子妃，今儿晚上太子殿下要来。”“嗯，本宫知晓了。”小关子的话一下子将贺芸拉回了现实，她一蹙眉，“TM的！昨天的腰还没好，又要添新伤了，清心寡欲些是能要他的命吗！”

夜里的碧院，宫灯高悬，宫人们守在外殿随时等候传召，小桃子身为大宫女亲自去守着宫人烧热水。小关子和吕嬷嬷轻声讲着话，态度柔和，是真正的放下身段，太子妃来东宫小半年，恩宠不断，他眼瞧东宫里其余嫔妃分不了半点宠，可不对太子妃贴身的吕嬷嬷态度好些。“何氏二女和咱家结下的仇怨不少，今儿的事多谢吕嬷嬷挫了她们的锐气。”吕嬷嬷笑得褶子都出来了，“能帮上公公，老奴也欢喜。”这时殿内传出女子断断续续的呜咽声，吕嬷嬷和小关子都闭上了嘴，当自己是个聋子。他们都心知肚明，太子在床榻上遇上太子妃，总是凶得厉害，太子妃那样纤柔的人，往往要遭上几分罪，太子殿下事后再摆出温和的性子来哄着。

寝殿里头，宁㳐临擒着贺芸瘦削的肩膀，吻着她的唇，滚烫又热烈。贺芸皮肤白皙，眼周氤氲着红意，手环着宁㳐临的脖子，她抬起头，声音娇柔，“殿下明日要亲自去白府贺李小淑大婚吗？”日头过得快，一眨眼就到了李小淑和白回显大婚的日子。宁㳐临将贺芸揽坐在他膝头上，他眸色里还裹挟着深重的欲望，一面抚着她的腰背，一面回她，嗓音低沉，“下一道令旨祝贺就好，现在他还不够格孤亲自去。”贺芸手指蜷缩，她微抬头，在宁㳐临薄唇上印下一吻，伸手回揽着他劲瘦的腰，“臣妾想去看看，常服去，不显露身份，宫外也没人认得臣妾这张脸。”这是实话，她除了李小淑，就没面见过外面的女子。宁㳐临放在贺芸腰上的手指微动，眼眸深邃，语气不明，“想出宫了？”他俊逸矜贵的面上半点表情也无，瞧不出来喜怒。

贺芸慌急解释，“李小淑好歹是臣妾的旧友，臣妾去瞧瞧就回宫。”李小淑只不过是个出宫的由头，两人的情分早就快没了。贺芸有自知之明，逃是逃不走的，但是怎么的也得去宫外看看，这是难得的正当理由，可不能放过。她还在据理力争，嗓音透出几分急切，“臣妾会带足宫女和侍卫，让他们寸步不离，一到时间臣妾就回宫。”贺芸说的话实在可怜，好像是一只鸟儿被锁在笼子里，她说想出去看看，可以在脚下拴上绳索，绝对一拉就回来。猎物对狩猎者的保证，是惶恐失措下的恳求，实际没有几分可信性。宁㳐临不想让她出宫，他不想有任何的意外，可是她揽着他的腰，吻他，求他，他便产生了一股急切，那便是答应她，这与他的理智不符。

贺芸又唤他，以楚楚可怜的情态，“殿下，可以吗？”可以吗？宁㳐临想回她不可以，你得柔顺地待在东宫，他念她的时候，随时都可以来找。他的掌控欲向来很病态，贺芸总有想出宫的心思，他一直都很清楚，他甚至时常想要不要下几个套，让贺芸主动地钻一钻，然后借此罚一罚，让她彻底断了念头。可到底还是有几分真心实意的怜惜，他当真怀疑贺芸给他下了蛊，抹了毒，他竟然也会有心软的时候。奇了，怪了，很烦人。宁㳐临直面她那内含忐忑的眼睛，先理智一步启唇，“好。”贺芸笑得欢愉，眉眼弯起，露出了齿贝，秀毓明媚。“多谢殿下！”贺芸的音调也上扬几分，“臣妾最喜欢您了！”“嗯。”宁㳐临胸口仿佛被人敲了一棍，有些酸麻，有些痒意。不对头。他将贺芸按倒在床上，将雅隽的脸埋在她的领口处，隔着衣裳微微咬了一口，不重，但是贺芸被惊得腰微弯起来，宁㳐临就顺势环住这恰好的弧度。看着她失态的神色，宁㳐临才舒缓了心神，这才对。可能因为明日能出宫的缘故，贺芸难得的没有喊疼喊累，让宁㳐临的兴致越发的高。这一夜叫了三回水。

白府里红绸高挂，小厮在外头迎客唱词。“于大人到！”“冯夫人到！”还有好多人没到，但是礼已到。来往的朝臣和高门贵妇也不少，男子去正堂，女子去后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