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章 疑凶巨案

“操，真是的，通讯录里的人少得可怜，全他娘的被删光了。”齐里东烦躁地挠了挠头，声音中透着掩不住的恼火。

三个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，各自在房间里搜寻着。

这公寓楼的环境实在是不忍直视，老鼠和蟑螂随处可见，稍不留神，它们就会像幽灵般闯入。李玉在翻找床头书柜时，几只小蟑螂更是肆无忌惮地爬了出来。对此，李玉似乎早已司空见惯，他动作迅速地抓起它们，用纸巾层层包裹，然后塞进垃圾袋。

与他不同，梁岷和齐里东显然对这些污秽之物缺乏经验，李玉时不时就能听到他们发出的嫌弃的惊叹声。

李玉一边用抹布擦拭着，一边继续搜寻。终于，在书柜最底层杂乱的角落里，他发现了散落的几张工作照，看样子像是公司团建时的合影。

“沙沙沙……”

他小心翼翼地掸去照片上的灰尘，凑近细细端详。在他的设想中，黄贵应该对这家公司颇为重视，甚至一度打算长久在此工作，否则怎会特地将照片打印出来？然而，这些照片却被随意压在书柜最底层，这无疑表明黄贵早已抛弃了那些曾经的想法。

公司团建的具体流程李玉并不清楚，但从照片上看，无非就是吃吃喝喝，玩玩游戏，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。

直到他看到了那张大合照中的一张异常之处——在众多人物中，唯独一个女子的脸被不明力量悉数抠掉，而其他人则都笑得开心。这一幕显得格外诡异，仿佛所有人都在庆幸那个被抹去面容的女人“死亡”了一般。

李玉翻过照片背面，赫然写着一行字：“死女人！家破人亡！倾家荡产！”

他多看了几眼，随即又将照片翻了回来。照片中的女人穿着剪裁得体的休闲服，手腕上戴着一块手表。站在她身旁的几个人，虽然与她保持着微妙的距离，但脸上都挂着礼貌的微笑。李玉猜测，这位女士并不受人待见，但黄贵却不得不维持表面的和谐关系。或许，她是领导，而黄贵很可能就是因为她才被公司裁掉的。

如此想着，李玉将这些照片小心地放进纸袋，作为日后分析的重要证物。

整理好书柜，李玉开始着手铺床。今晚，他实在不想再睡在这张散发着浓烈“男人味”的床上了。所谓“男人味”，说得好听些是阳刚，说得难听点，便是汗味、体味，以及……某种难以言喻的气息。

他麻利地扯下被套、床单和枕头套，从床下的抽屉里取出了另一套干净的床品。因为长时间没有抖动，床垫有些鼓胀。李玉卷起书本，一边拍打一边抖动着床垫。

“哐当！”

随着一阵拍打，李玉似乎碰到了什么硬物，他顿了一下，脑海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。他伸手仔细地在床垫上摸索着，很快便触碰到一个坚硬的物体。李玉捏着那东西，找到一个破洞，随手将其丢了出来——那是一把折叠的折叠刀。

“……”李玉的双眼猛地睁大，呼吸也瞬间变得极为轻缓。他小心地剥离粘在刀具上的棉絮，凑近细看。刀已经被清洗过，但从取下的棉絮中，他仍然能分辨出淡淡的红色痕迹。

黄贵极有可能就是拿着这把刀做了什么不法之事，随后又惊慌失措地将刀洗净，却来不及擦干，便直接塞进了床垫夹层。至于他究竟拿着刀去做了什么……

李玉艰难地咽了口唾沫，一个可怕的猜想涌上心头：黄贵很可能杀了人。那股令人作呕的恶臭，说不定就源自某具腐烂的尸体……这样一来，这间狭小的屋子里，很可能就藏着一具尸体！

“梁，梁岷！”李玉回过神来，神色仓皇地拿着那把刀找到了还在客厅翻箱倒柜的梁岷，动作颇有几分像是要去自首。“我……我好像杀人了！”他惊恐地喊道。

梁岷听见他的声音，这才回过身，走到屏幕前，眉头紧锁地问道：“什么？”

“我，不对不对，不是我……是黄贵杀人了！”李玉举着那把小小的折叠刀，语无伦次地解释道。

齐里东听到这边的动静，哪里还坐得住，他立刻追问道：“一把刀怎么就杀人了？”

“这把刀藏在床垫里，包裹着它的棉絮上有淡淡的血迹。”李玉努力平复呼吸，解释道。

齐里东闻言，震惊得瞪大了眼睛：“那你这算是找到关键线索了！你知道黄贵想杀谁吗？”

“……知道，他似乎对前公司的领导非常憎恨。”李玉皱着眉头说道。

齐里东兴奋起来：“那你这不等于快破案了吗？现在就差找到黄贵藏起来的尸体了！”

“没那么简单。”梁岷突然开口，说完便起身向屋内走去。

齐里东眨了眨眼睛，盯着屏幕问道：“你有什么线索？”

梁岷没有立刻回答，而是将他刚才一直翻看的箱子搬了过来。“啪嗒！”“叮当哐啷！”箱子里的东西随着倾倒的动作碰撞在一起，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，听上去都是些铁器。“梁岷面无表情地从箱子里掏出一把菜刀，刀身上布满了铁锈，刀口处还有明显的豁口。“这菜刀砍过什么，上面留下的都是血液。”梁岷展示了一下，随即又拿起一把锯子：“这个上面也有血迹。”展示完这两样，他并未停手，而是继续伸手拿起一把短柄斧头：“这个，同样有血迹。”“还有这个。”梁岷又举起了剔肉刀。“这个也是。”他接着举起了剃头刀。“这个也是。”

李玉就这样呆呆地盯着手机屏幕，心中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平静。毕竟，他最多算是捅了人一刀，而梁岷这些家伙，摆明了是在分尸啊。

“……所以，你是杀人魔？”齐里东看着那些沾染着血迹的工具，脸色变得煞白，声音都有些颤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