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王府惊现“傻”杀手

摄政王府的书房内，气氛有些凝重。伏慕望着自家王爷，欲言又止。

“殿下，”伏慕迟疑地开口，“您觉得……酒凝她……”

司马墨缓缓颔首，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：“她的脑子，可能真的有点问题。”

这并非恶意揣测，而是两人基于眼前事实的客观判断。最令他们费解的是，这个名叫酒凝的女子，竟然能对自己身上那道显眼的刺伤浑然不知。

伏慕闻言，不禁有些错愕。他随即追问道：“所以，她自己送上门来……真的只是个意外？”

司马墨陷入了短暂的沉思。片刻后，他缓缓说道：“很有可能。如今京城无人不知本王的腿伤，她却毫不知情，要么是伪装得滴水不漏，要么……便是真的傻得可爱。而且，她应该是近期才抵达京城。”

司马墨推测，就在不久前，关于他腿伤的传闻闹得满城风雨时，酒凝显然还不在京城，因此自然也就未能耳闻分毫。

两人对视一眼，皆是沉默。

良久，司马墨打破了寂静：“日常，你多加留意，尽量找机会试探她，看看她会不会露出破绽。”

伏慕垂首应道：“是，那日后……”

“让她跟着你们，”司马墨顿了顿，补充道，“另外，让仇德明也回来。墨衡和你的实力，似乎还不足以完全压制住她。得有仇德明相助，方能确保万无一失。”

伏慕领命，刚要转身退下，书房的门却被“哐”地一声猛地推开。

两人循声望去，只见墨衡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，脸上写满了急切。

“王爷！”墨衡喘着气，连忙汇报道，“有眼线混进来了！”



今日难得清闲，酒凝一早上例行见过司马墨，上午又随口问了问同伴的午餐去向，之后便悠哉地窝在王府的屋顶上晒太阳。没过多久，墨衡和伏慕便寻到了她，告知她从明日起，便正式加入他们的队伍。

王府内的暗哨岗位，向来是极考验耐心的。酒凝生性好动，实在不擅长这种需要静待时机的差事。因此，当得知自己被分配到墨衡那种经常需要外出的任务组时，酒凝的心情顿时明朗了许多。

“今日不算是你的正式值班，”墨衡拍了拍酒凝的肩膀，继续说道，“王爷现在有些急事需要处理，晚些时候会再找你详谈。你现在可以先去做自己的事情。”

酒凝心领神会，暗道今晚估计就是签合同、定细节，明天便要正式上岗了。而今天下午的这段时间，便成了她自由支配的宝贵时光。

于是乎，酒凝决定出门逛逛街，顺便了解一下这座陌生城市的风土人情。

从饭馆到首饰铺，酒凝一路走走停停，大致摸清了这座城市的平均薪资水平。普通百姓，月收入大约在三到五两银子之间，稍有能力者，也能拿到七八两，至于那些经营酒楼商铺的富商，收入自然又是另一番景象。

信步走进一家颇有格调的茶楼，酒凝原本盘算着该如何“行业调研”，却意外听到了一个熟悉而又抑扬顿挫的说书声。

她抬头望去，不出所料，看到了那张让她印象深刻的脸。

是那个叫“菜牙”的家伙。

酒凝轻挑眉梢，顺势在离舞台不远的空位上坐下。待菜牙表演完毕，随手抹了把脸，便径直走到了她对面的座位坐下。

“哟，还能喝上这种好茶，多谢款待啊！”菜牙自来熟地给自己倒了一杯，一边喝一边说道，“说了大半天，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。”

酒凝好奇地打量着他，开口问道：“菜牙，你不是卖话本儿的吗？怎么还兼职做起说书先生了？”

“……我叫南浔！麻烦你以后不许再叫我菜牙！”南浔翻了个白眼，没好气地反驳道，“你不懂！这叫多元化经营！我写的话本儿不好卖，所以我就另辟蹊径，找了这份说书先生的营生。每天在说书的时候，顺便夹带私货，把我自己的话本儿内容穿插进去，勾起听众的兴趣，到时候他们自然会主动来买我的书了。”

酒凝闻言，颇为佩服，于是追问道：“这样一个月能赚多少钱？”

南浔谦虚地摆摆手：“怎么也能有个十两以上吧。”

“这么赚钱？”酒凝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，又兴冲冲地问，“我算是通过摄政王府的试用期了，你快跟我说说，咱们这个行业的行情怎么样？”

南浔不由挑了挑眉，随口道了句“恭喜”，随即若有所思地说道：“如果是在摄政王府，你的月钱，最少也能拿到这个数。”他说着，伸出了一根手指。

酒凝喜滋滋地接口道：“十两银子啊！”

南浔闻言，嘴角微微撇了撇：“笨蛋，谁会为了区区十两银子就拼命卖命啊？我说的是每月一百两。”

酒凝：“！！！”

“哦哟，这么多？！”

当晚，王府的书房里，酒凝那不可置信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
“什么？！五十两？！我不是说至少一百两吗？”酒凝气得一拍桌子，腾地站了起来。

对面三人皆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。墨衡更是忍不住脱口而出：“一百两？你怎么不去抢？！那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！”

酒凝闻言，不服气地转过身，双手环抱在胸前，冷哼一声：“没有一百两，我宁可不干。”

她想起南浔的话，杀手这个职业，虽然危险，但报酬也绝对不菲。一百两，不过是行业的最低标准，五十两就想让她拼命？酒凝觉得，自己简直可以卷铺盖连夜逃跑。

“京城大得很，又不只司马墨一个权贵，何处不能去？”酒凝心中暗想。她之所以答应摄政王府，不过是在等待系统到来前，提前做些准备罢了。

墨衡被她坚定的语气惊得目瞪口呆，看向酒凝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。

伏慕也觉得有些离谱。酒凝竟然敢开出如此高昂的价码？她难道真的不知道，自己此刻正面对的是王爷的潜在仇敌吗？就不怕王爷一怒之下，直接将她砍了？

司马墨幽幽地盯着她，见她又是撇嘴又是翻白眼，一副“你不给我就走人”的架势，他无奈地叹了口气，开口问道：“你当真是非一百两不可？”

酒凝毫不犹豫地重重点头：“不给就算了，我今晚就走。”

在她看来，杀手也是人，也应该有尊严。如今这行情，简直是恶意压价，直接将行业平均薪资砍掉一半。酒凝可不想成为那个打破行业规矩，被同行唾弃的“叛徒”。

见司马墨一时半会儿没有回应，酒凝便会意地叹了口气：“看来是不给了。好吧，各位，后会有期了。”

她说着，便迈开脚步，准备向门外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