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惹火上身

子时三刻，京城西郊的烟雨楼突燃大火，熊熊烈焰直冲夜空，照亮了大半个京城。幸而，火势被及时扑灭，并未造成人员伤亡。

南浔院子里，酒凝正悠闲地品着香茗，品味着手中茶的醇厚。当她听到烟雨楼失火的消息时，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笑。

“你笑什么？”南浔摇着手中的折扇，眼中带着几分好奇，几分了然地望着她。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，南浔仿佛猜到了什么，他借着扇子遮住半张脸，声音低沉地问道：“这火，与你有关？”

酒凝轻轻颔首，承认了。

南浔忍不住咋舌，他为她斟满一杯茶，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：“你行事总是如此张扬，一出手便是如此大的动静，何必呢？”

酒凝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，语气轻快：“反正那些尸体迟早会被人发现，不如就此再添一把火，闹得越大越好，正好吸引些目光。”

南浔无奈地摇了摇头：“随你怎么想吧……不过，大半夜的把我叫出来，总不会是专门来看你放火的吧？”

“我可没那么无聊。”酒凝放下茶杯，身子微微前倾，压低了声音继续道，“我刚得知平王不在京城，正在庆南。你说，我要不要顺便请个假，去庆南将他解决了？”

南浔听闻此言，瞳头猛地一缩，眼中满是震惊：“你疯了吗？哪有主动送上门去的？你可知道平王身边有多少高手？”

酒凝脸上露出一丝沮丧：“可是不除掉他，我总觉得心里很不踏实，总是被动。”

南浔劝慰道：“你也不必过于焦虑。平王此行庆南是奉旨行事，且不说他身边高手如云，就算你真的得手，他平白无故死在庆南，庆南那边定会乱作一团，陛下也会生疑。我父亲一把年纪了，你何必再给他增添烦恼。”

他顿了顿，语气变得严肃起来：“若你真想杀他，就必须等待时机。尤其是在他回京之后，京城才是最好的动手之地。”

酒凝歪着脑袋，不解地问：“为什么？”

南浔收起折扇，轻轻敲了敲她的头，没好气地说道：“你真是傻！京城里背黑锅的人多得很！那么多亲王，随便挑一个顶替，你老板也很合适，反正他做过的坏事也不少，多一件也不算什么。”

酒凝：“……”

酒凝向后仰去，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向南浔：“高手，你这心思可真够‘脏’的。”

南浔：“……”

南浔直接指向门外：“不听就算了，直接滚。”

“好吧好吧，听你的。我先回去了。”酒凝动作麻利地起身，还不忘给他画了一张大饼：“等我下个月拿到工钱，就带你来镶金牙。”

南浔：“……我真是谢谢你了。”



当酒凝再次回到王府时，司马墨已经独自在院子里喂了半个时辰的蚊子。

“王、王爷。”酒凝有些心虚地唤了一声，或许是听进了南浔关于“甩锅给司马墨”的建议，她此刻面对司马墨，总觉得有些底气不足。她干笑两声：“王爷，您起得真早啊，天还没亮呢。”

司马墨脸上没什么表情，只是幽幽地问道：“马大春都回来了，本王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。”

“哈哈，王爷您真幽默。”酒凝摆了摆手，连忙解释道：“我只是顺手帮马大春的其他手下解决了点麻烦，顺便还帮一位姑娘清理了一下现场，这才耽误了些时间。”她心里默默想着，仇德明可以为她作证。

“那把火是你放的？”司马墨问道，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快。

然而，由于之前被他“阴阳怪气”的经历，酒凝拿捏不准他的真实态度，一时间心里忐忑不安。

“是我放的。”酒凝小心翼翼地询问，“难道不该放吗？”她心里暗自担心，这“鸡毛王爷”是不是又要借机扣她工资了。

“不。”司马墨的脸上终于有了明显的表情，他笑得十分愉悦，“这把火放得很好。”在他看来，动静越大，对他越有利，也越方便他后续的操作。

酒凝闻言松了口气，立刻找回了底气：“是吗？哎呀！我果然是个机智之人！”她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。

司马墨暗自怀疑，如果他再多夸赞几句，这丫头怕是会直接跳到他头上放声大笑。

“不过，”司马墨笑容意味深长，“你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？你好像忘了什么事情。”

酒凝微微一愣，她仔细回想，似乎并没有遗漏什么。任务是拿下马大春，马大春已经被带回；烟雨楼的那些喽啰，她一个也没放过；尸体也都处理干净了；至于那把火，并未伤及无辜，烟雨楼的姑娘们也都安然无恙，最多就是受到了惊吓。而且，雪柳说过会帮她处理善后事宜。

酒凝仔仔细细地盘算了一遍，困惑地开口：“我忘记什么了？”

司马墨身后的仇德明忍不住插话道：“孩子！你有一个孩子！你喜当娘了！”

酒凝：“……”

酒凝瞪大了眼睛，难以置信地问道：“……啊？我吗？”

大约一刻钟后。

看着床上昏睡不醒的小姑娘，酒凝顿时大吃一惊：“她怎么还在这儿？”

仇德明解释道：“她说你是她娘亲。”

其他的孩子都由墨衡亲自送交官府，等待他们的家人来认领。可这个孩子却一口咬定酒凝是她的娘亲，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开。几人当然也知道这孩子的来历，所以没有急着将她送走，一直在等酒凝回来。

酒凝一听这话，顿时有些不高兴了：“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吗？那她明天要是说你是她爹，你还真就给她当爹啊？你这什么怪癖好。”

仇德明：“……？”

仇德明委屈地辩解道：“又不是我要把孩子留在这里的。”

酒凝皱了皱眉，转头看向墨衡。墨衡连连摆手，最后还是司马墨开口说道：“是本王留下的。”

“……哈哈，原来是王爷您有这个癖好。”酒凝说着，不动声色地看向了司马墨。

仇德明和墨衡闻言，震惊地对视一眼，随即默契地低下头，仿佛什么都没听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