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 阉狗炸毛了

“别做无谓的挣扎了，”冯生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狞笑，目光缓缓扫过房间里的女子，她们脸上无法掩饰的恐惧，像陈年的美酒般，令他心底那扭曲的癖好得到了淋漓尽致的满足，“这可是烟雨楼的合欢散，你们能享用到，也算是三生有幸。”

他的笑容却如风中残烛般，迅速黯淡下去。

因为，他的视线里闯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。

那女子静静地缩在床榻最角落，表情淡漠，仿佛置身事外，只是看着这一切，不知是故作镇定，还是真的艺高人胆大。

毋庸置疑，她已成功攫取了冯生的全部注意力。

“哦？今日倒是来了一位有趣的小娘子。”冯生眯起眼睛，饶有兴致地打量了她片刻，并没有立刻动手，而是隔着人群，出声问道：“你是哪家送来的？”

酒凝原本还在脑海中盘算着接下来的刺杀计划，冷不防被点名，她抬眸与他对视，随即又垂下眼睑，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。

她斟酌片刻，回答道：“回大人，是平王殿下送来的。”

她心中暗道，除了司马墨，她只认识平王。总不能暴露自己是司马墨派来的吧？

“平王？”冯生闻言，却是微微一怔，他摩挲着下巴，审视了酒凝许久，才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，“你过来。”

酒凝依言，默默上前。

她原以为这是个拉近距离的好机会，然而，当她距离冯生还有两米之遥时，冯生却毫无征兆地暴起。

他丝毫未着寸缕，赤条条地欺身而上，身形如同鬼魅般扑向酒凝，五指成爪，直取她的命门。

“这个老东西，竟敢先动手？！”

酒凝眼中精光一闪，她当即朝着冯生挥出一扬手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撒出，冯生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。

然而，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
待他再度睁开双眼时，酒凝早已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床榻。

意识到自己被戏耍，冯生发出一连串冷笑，他盯着酒凝的背影，眼神中充满了嘲讽：“真是难得，平王殿下竟如此费尽心思，这才过去几天，便迫不及待要置我于死地，这可真是让咱家心寒呐……”

酒凝听不懂他那叽里呱啦的胡言乱语。

此时，她只觉得双眼火烧般灼痛：“老太监，真是不要脸！竟敢玷污老娘的眼睛！呸！你个毫无用处的废物，自行了断是你最体面的死法了，需要我帮你一把吗？”

冯生脸色瞬间变得铁青。

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称呼他为“阉人”！

“黄毛丫头，不知天高地厚！”冯生随手扯过架子上的寝衣裹住下半身，随即身形一晃，直扑酒凝面门而去。

他的掌风凌厉如刀，丝毫不见一个五十岁老头的迟暮之态。

原来，在这群婢女之中，真正武艺高强之人，竟然是冯生本人！

庆幸的是，酒凝从未有过半点轻敌之心。她险之又险地避开冯生的一掌，身形灵巧地翻滚，同时一脚踢飞了身后的床榻架子。

“轰！”

冯生直接一掌将那架子劈得粉碎。

“老太监，身手不错嘛。”酒凝上蹿下跳，甚至还有闲暇打趣道，“算算年纪，你今年应该刚满五十吧？”

冯生听闻此言，一口气差点没能喘上来，“死丫头！看你一会儿还能不能说得出话！”

他明明才刚刚三十岁，正值壮年，好不好！

冯生被酒凝激怒，气急败坏地追着她满屋子乱跑。

床上的女子们早已吓得不敢发出丝毫声响，她们中也有人尝试趁乱逃跑，可中了合欢散的她们，连好不容易爬出床榻的一人，也因躲避不及两人的打斗波及，被一棍子砸晕了过去。

若是她们不幸摔到地上，时不时还要被两人当成垫脚石踩踏。

众人：“……”此刻，她们只敢在心里祈祷，万万不敢有丝毫妄动。

与床榻相比，这张床反倒成了最安全的地方。

她们无意识地聚拢在一起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地缠斗。

酒凝也并未逃窜太久，经过十几回合的交手，她已然摸清了冯生的路数——正是“凌云掌”。

此掌法练至大成，仅凭一掌便能断人生脉，若能寻得神医尚可救治，否则，便与武功全废无异。

“废我武功？如此歹毒！简直太歹毒了！”

酒凝眼中寒芒一闪，她猛地改变了方向，径直朝着冯生冲去。

好在冯生并无任何兵刃在手，也占不到什么便宜，至于他的掌法？只要躲开便是了！

冯生原本杀意盎然地追击，却不料酒凝一个猝不及防的“回马枪”杀了个回马枪。感受到对方周身骤然爆发的气势，他一时竟有些乱了方寸，但冯生很快便调整了过来。

看到酒凝扬起的拳头，他甚至不屑地笑了起来。

“不自量力，竟敢主动送上门来！”

冯生当即运掌而出，他自信即便是打在酒凝的拳头上，也能让她断了手筋！

他的想象很美好。

然而，现实却截然不同——

酒凝扬起的拳头并未落下，她那原本毫无动静的腿，却不知何时已经悄然踢出。

这一脚若是踢中，冯生下半辈子恐怕只能靠爬行度日了。

眼皮重重一跳，冯生不得不改变策略，将双手挡在身前，勉强接住了酒凝这一脚，可就在此时，她那原本停下的拳头又挥了过来。

战局悄然发生了变化，两人仿佛调换了位置。

酒凝唇边勾起一抹浅笑，攻击便是最好的防御，如今她将冯生逼得无法出掌，优势便显而易见。

然而，就在她即将将冯生逼入绝境、送他归西之时，冯生嘴角却泛起一抹诡异的笑容。

“咻——”

下一刻，一枝暗箭破空而来，直射酒凝身后某处。

酒凝黛眉微蹙，不得不退出几步。她再抬头望去，只见冯生已靠在那处角落，而他身后的凹槽中，赫然是一个早已布置好的机关。

……

屋内动静不小，但许久却不见有守卫前来查看——因为仇德明早已与墨衡等人里应外合，将那些负责监视的暗哨全部制服。

“恐怕酒凝那边拖不了多久了，我们得赶紧去支援她。”仇德明走在最前方带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