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 真相难明

酒凝强忍着内心的种种疑惑，轻声安慰着身前的哑女：“你慢慢写，我等着，不着急。”

哑女点点头，小心翼翼地蘸了蘸水，在纸上继续写道：“【雪儿自小便是我们二人一同照料，她对您更是依赖至极。】”

然而，酒凝的心思却突然被另一个问题吸引，她忍不住开口问道：“她（雪儿）之前……是否见过我的真实面容？”

哑女迟疑了一下，随后轻轻点了点头。

酒凝闻言，一时语塞，脑中思绪万千，感觉脑袋一阵阵发痒，一片混乱。原身的真面目，连那位平王都未曾得见，可眼前的哑女和雪儿却都见过？这难道意味着，自己其实是慕灵公主的人？这个念头让她心头一震。

压下心中的惊骇，酒凝抓了抓头发，迫切地想弄清楚状况，于是又问道：“那么，我和公主可曾相识？”

哑女却再次摇头，并在纸上写道：“【公主从未见过您，您是平王派来的人。】”

“派来……保护你们的？”酒凝试探性地问道。

哑女的回答依旧迅速而肯定：“【监视我们的。】”

“……”酒凝彻底无语了，感觉整个事情的脉络都像打翻的汤一样混乱不堪，她决定暂时搁置思考，以免越想越乱。

扶着额头，稍作平复，酒凝又想起了一个关键人物。她略带迟疑地询问：“宫中那位雪妃，是否与雪儿有某种关联？”

然而，哑女脸上却露出了真实而显眼的茫然，眼神无声地传递着困惑，仿佛在问：“雪妃？是谁？”

酒凝心中涌起一阵自我怀疑。这不对啊，哑女竟然会不知道雪妃？可她自己的脑海中，却明明闪过了一些与雪妃相关的零星片段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？

酒凝心底有些抓狂，但还是克制地闭了闭眼，再睁开时，已是满脸的疲惫与无奈。她轻轻叹了口气，对哑女说道：“好吧，我该走了，你自己多保重。”说完，她拍了拍哑女的肩膀，在对方担心的注视下，翻墙离开了。

恍恍惚惚地回到了摄政王府，酒凝脑中依旧没有理清那些纷繁的线索。平王派原身去监视公主，可原身却对公主和她的随从们表现出了极高的信任度，而这一切，似乎都发生在公主从未见过原身的情况下。更何况，后来公主被平王残害致死，自己也被平王追杀。

难道……原身与平王之间，真的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牵连？自己被追杀的原因，或许只是因为原身决定为公主报仇？这个可能性并非没有，但基于身体对平王那股根深蒂固的怨念，酒凝直觉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。

要么，原身和那位平王之间，一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
要么，原身和公主之间，也必然有着非同寻常的联系。

但无论如何，有一点可以肯定：平王，必死！

酒凝的眸底闪烁着跃动的杀意，信念愈发坚定。她无意识地按了按胸口，试图平复内心的剧烈情绪。就在此时，她的余光瞥见一道人影快速闪过。

出于多年养成的职业习惯，酒凝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。只见那人隐匿在墙根的树荫之下，嘴里发出几声模仿鸟叫的声音。

没过多久，一只灰色的鸽子扑腾着翅膀降落。那人动作迅捷地将一张纸条塞进灰鸽的脚腕，随后抬手，将鸽子再次放飞。

眼看着灰鸽渐渐远去，那人正欲转身离开，可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，那只灰鸽却被人一箭射了下来，不偏不倚地掉落在墙外不远处。

“糟了！”那人暗骂一声自己大意了，转身就想逃离。然而，他的肩膀却被人牢牢按住，紧接着，腿弯处传来一阵猛烈的踹击，他被迫跪倒在地。

“真是好巧。”酒凝一手按住那人，另一只手把玩着一只小巧精致的弩，低头看向对方那双不甘又惊惧的眼神，她微微一笑，说道：“这是仇德明昨日才送给我的小玩意儿，没想到今日就派上用场了。”

说着，瞥见那人手脚不安分的动作，酒凝也不再废话。她一巴掌将他扇得晕头转向，趁此机会，便迅速卸掉了他的手脚，甚至连下巴也一并剥离。

松开手后，那人如同烂泥一般瘫倒在地，再无丝毫翻身的可能。

酒凝这才翻身跃出，捡起了那只被射落的灰鸽。

抽出纸条，酒凝越看越心惊。上面写着：“【摄政王已经接回了萧无忧，他已经有所察觉，近期不再传信。另，他身边新出现的那个高手也名酒凝。】”

“靠！这小子，会不会当眼线啊！”酒凝忍不住破口大骂，不明白为何目标是摄政王，却要把自己也牵扯进来。

酒凝一边骂骂咧咧，一边将纸条的后半部分撕了下来。随后，她翻墙回去，又给了那个倒地的人两个大比兜。

即便如此，她仍觉不解气。酒凝紧抿着嘴唇，最后对着那人进行了一番猛烈的踢踹，这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
不过，她也意识到，情况似乎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。至少，这人之前并没有将“酒凝”的消息传回平王那里去。

她眼神凉凉地看向那人，深深地呼出一口气，心中似乎已做出了某个决定。



另一边，司马墨正安静地听取墨衡的汇报。

“目前已经抓出了两个叛徒了。”墨衡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沮丧，他接着说：“他们都是之前从营里送出来的兄弟……”

其中一人，甚至是老陶曾经非常看好，认为定能被王爷重用的年轻士卒。

司马墨只是淡淡地抬眸，反应十分平淡。

“在营地里是兄弟，出来后可不一定。”他没有多说什么，只是询问：“还有吗？”

墨衡摇了摇头：“初步判断，暂时没有了。”

话音刚落，书房的门便被“啪”地一声狠狠踹开。

听到这熟悉的声音，两人无需回头，便知道来者是谁。

墨衡默默地转过身，果然看见酒凝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，手里还拎着一个几乎看不出原貌的人。他盯着那人看了片刻……忽然认出，这正是自己昨天还见过面的那几位兄弟之一。

与此同时，酒凝已经义愤填膺地将手中的纸条拍在了司马墨的桌上，情绪激动地说道：“王爷！您看看这是什么！”她指着纸条，继续说道：“我刚从外面回来，结果就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地躲在墙角，我就跟上去看了一眼，结果您猜怎么着？”

“好家伙！他小子竟然往外面传咱们府上的消息！这不明摆着是叛徒吗！”酒凝痛心疾首地向司马墨告状，一副愤怒不已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