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5章 杀手变奶爸？

雷声滚滚，撕裂了夜幕，闪电如狂蛇般在天际游走。酒凝坐在飘窗边，神情恍惚，手中的相机似乎成了她遗忘的玩具。她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雷声惊扰，猛地回过神来，看向一旁静坐的司马墨。

司马墨被她突如其来的惊呼吓了一跳，还以为她是被窗外的恶劣天气吓到了。他轻步上前，从飘窗上将酒凝抱起，安置在旁边的椅子上。“别怕，我来拉上窗帘。”他柔声说道，动作自然得仿佛千百次重复。

两人刚坐定，准备一同翻看相机里的照片，酒凝却突然抓住了司马墨的衣领，脸色微变，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与紧张。“我知道了！”她喃喃自语，仿佛脑海中某个关键的节点被骤然点亮，“我吃不下东西的原因，我知道了！”

司马墨凝视着她，眼中写满了探究，“为什么？”

酒凝轻轻抿了抿唇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，然后将司马墨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。一股电流般的僵硬瞬间传遍司马墨全身，他立刻在脑海中飞速计算着日子。

“癸水……推迟了。”司马墨的神情变得异常凝重，眼底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。

酒凝也终于回过神来，她轻轻点了点头，表示赞同。

司马墨的手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，不敢丝毫挪动。“那……那……”他呆滞地望着酒凝，片刻后，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，手忙脚乱地将她抱到床上，又在房间里原地转了两圈，才恍然大悟般地说：“我得赶紧去买些东西来测一测……”说着，他便迫不及待地要往外冲。

“外面雨下得这么大，等会儿再说吧。”酒凝及时叫住了他。

司马墨却固执地摇了摇头，“你等我回来。”

“其实，我们也可以叫……”酒凝还想说些什么，但话未出口，“砰”的一声，房门已经被司马墨重重关上。

酒凝无奈地看着那紧闭的门，轻叹一口气，“好吧，外卖也行。”她安慰自己，这么大一个人，总不至于被一场雨给淋死。她往床上一躺，大脑一片空白，任思绪自由飘荡。

没过多久，房门上传来了轻微的“滴滴”声。酒凝扭头望去，只见司马墨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，仿佛刚从暴风雨中涉水而来。

“你是飞过来的吗？”酒凝瞪大了眼睛，看着他身上沾染着一层水汽，甚至有些湿漉漉的。

司马墨没有靠近，只是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，动作带着一种传递机密的慎重。“去吧。”他低声说道。

酒凝没有立刻接过，而是下床，拿了条毛巾，边给他擦拭头发边觉得有些好笑。“你别这么紧张。”

司马墨只是望着她，一言不发，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情绪。

酒凝无奈，只得拿着那东西进了卫生间。

司马墨则独自在房间里来回踱步，最后停在窗边，望着窗外依旧狂风骤雨的天空，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。

屋外，风雨依旧肆虐。屋内，却弥漫着一种异样的寂静。

当酒凝从卫生间出来时，第一眼并没有看到司马墨的身影。她愣了愣，茫然地走到窗户边，然后便看到了坐在地上，面容凝重的司马墨。他手里拿着手机，似乎在查阅着什么。

然而，当他注意到酒凝的出现，立刻收起了手机，快步上前扶住了她。

“司马墨。”酒凝平静地开口，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。

“嗯。”司马墨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，应了一声。

“如果这东西没出错……”酒凝看着他，一字一句地说道，“那我们真的有个崽了。”

司马墨这才意识到，自己之前的准备，似乎远远不够。他有些恍惚地拉着酒凝的手，下意识地问道：“那……那我要怎么办？”

酒凝看着他这副模样，哭笑不得。她拉着他到洗手台边，让他洗了把脸，又灌了半杯温水，“冷静点了吗？”她歪着头问道。

司马墨紧紧握着水杯，点了点头，“嗯，冷静了。但是……那我们到底该怎么办？”

酒凝被他这副“人机模式”给弄得有点无奈。她拉着他重新躺回床上，打了个哈欠，“好了好了，时间还早呢。反正这里已经是我们此行的最后一站了，后天我们就回去了。到时候，该做检查，该怎么调理，我们都可以慢慢来。别怕，”她紧紧握住他的手，“顺其自然就好。”

司马墨沉默了很久，等他回过神来时，却发现酒凝已经闭上了双眼，沉沉睡去。他便不再发出任何声音，只是安静地依偎在她身侧。

过了一会儿，酒凝又悄悄睁开了眼，瞥见他紧闭的眼角似乎泛着几分湿意。她默了默，忍不住将他揽入怀中，“有这么大的压力吗？”她低声嘟囔着，轻轻为他拭去眼角的湿润。

司马墨其实并未睡着，但他也没有睁开眼，只是顺着她温柔的力道，更靠近了她一些。“不是。”他喃喃应道。

“没关系的。”酒凝失笑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，“不是有我在吗？别怕。”她觉得，这个男人怎么年纪越大，反而越感性了。

司马墨轻轻应了一声，“嗯。有你在。”

……

司马墨做了一个梦。

梦里，他变成了一条鱼，在深邃的海底游弋。看着身边的同类们日复一日重复着单调的生活，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聊。直到有一天，一抹飘逸的人影吸引了他的目光，他便从此日复一日地追逐着那抹身影，再也不肯离去。

这时，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：“别再追了，你会搁浅在岸边的。”

他却毫不在意地回答：“没关系。”

那个声音继续说道：“搁浅之后，你会死的。”

他依然坚定地说：“没关系。”

他固执地不听任何劝告，心中只期盼着那抹身影的出现。渐渐地，他对那抹身影的身份产生了好奇：她每日来到海边，究竟是为了做什么？难道待在岸边，她不会觉得枯燥吗？

于是，他终于鼓足了勇气，奋力一跃，冲出了海面。就在那一瞬间，他感觉自己仿佛冲破了某种无形的枷锁，身体变得轻盈无比，如同鸿毛一般。同时，他也感觉到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生长，原本对一切都冷漠疏离的心，被一股温暖所取代。

他终于看清了她的模样，也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。

那个声音再次在他耳边响起：“现在，你知道她在做什么了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