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直男队长的奇葩烦恼

警局的灯火辉煌，映照着陆呈一行人匆匆撤离的背影。回程的车厢里，新晋女警小美按捺不住好奇，开口询问：“陆队，今天新来的那位心理顾问，怎么中途就走了？是不是您把他吓着了？”

还未等陆呈回应，一旁的丁一便挤眉弄眼地接话：“陆队，您这表情可是够‘生人勿近’的，别说小姑娘了，连我们这些老油条都觉得压力山大！”

陆呈，一个年近三十却已是刑侦支队副队长的青年才俊，平日里除了破案，似乎就没有别的“爱好”了。人们常说他是人民的好警察，工作起来一丝不苟，严谨细致，堪称完美。可回归生活的他，却活脱脱像个与世隔绝的“孤寡老人”。除了雷打不动的体能训练，他的私人时间几乎为零。集体活动？社交圈？对于陆呈来说，仿佛是另一个次元的存在。

尤其是与异性间的社交，更是他避之不及的“雷区”。除了工作关系上的女嫌疑人或女受害者，他似乎从未对哪个女性产生过“进一步了解”的兴趣。队里的同事们也常常打趣，等他生日时，大家合资送他一个保温杯，里面装满枸杞，再帮他留意几处舒适的养老院，也算为这位“不食人间烟火”的领导操碎了心。

陆呈并非没有尝试过“融入”正常生活。家人也曾为他安排过几次相亲。然而，不知是工作实在太忙，还是他那过于“直男”的思维模式，每每加过对方的联系方式，或是见过面后，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，再无下文。等到别人再次提起，他才恍然大悟，自己根本记不清对方是谁了。更有甚者，若相亲的次数稍微密集一些，还可能出现令人啼笑皆非的“串戏”场面。

有一次，在一个高档餐厅里，陆呈对着对面的女士歉意地说道：“不好意思，王女士，最近工作太忙，一直没顾上联系您。上次您提到过带小孩离婚的情况，我仔细考虑了一下……”

没成想，这位王女士“蹭”地一下站了起来，情绪激动地反驳：“你说谁有小孩！我才二十三岁，一个黄花大闺女！你才有小孩，你们全家都有小孩！”

陆呈当即意识到事情不对，正欲开口解释，却听那女士继续骂道：“还有！我姓林，你才是王女士，你们全家都姓王！”

最后一句“你们全家都姓王”，让陆呈彻底懵了。

经历过这次“惊悚”的相亲经历，陆呈决定改弦更张，只进行线上交流。可谁知，这仅仅是将线下的尴尬，转移到了线上。

“你好，丽丽。”

“我不是丽丽，我叫小彤……”

“你好，小彤。”

“我不是小彤，我是丽丽！渣男！”

还有一次，陆呈在微信上看到一个头像似曾相识，虽然没有聊天记录，但他依稀记得上次和那位“王女士”聊天时似乎只用了语音通话。他心中暗想，大概就是她没错。于是，他发送了一条信息：“王女士，你好，久未联络，十分抱歉。对于我们的事，我做了考虑……”

信息发送时，陆呈正坐在办公桌前，胖子王鹏就坐在他对面。只见胖子抬起头来，怯生生地说道：“陆队，这是我的小号啊，难道你想和我……”

陆呈：“……”

从此，陆呈彻底断绝了相亲的念头。

说起来，陆呈对自己的女下属也同样“毫不留情”。陆呈本就生得一副好皮囊，轮廓分明，鼻梁高挺，往人群里一站，自有几分出众的气质，极具迷惑性。新来的实习女警小美，初次见到陆呈时，也曾因他出众的长相而暗自脸红心跳。

然而，胖子和丁一却在一旁撺掇陆呈，要给他新来的女下属起个外号，美其名曰这是“二队”的传统，叫着亲切。小美羞涩地介绍了自己：“我叫顾美云，大家都叫我小美。”

陆呈听了，眉毛微不可察地一皱：“小美？这名字和你本人简直是反义词，一点辨识度都没有，不好记。”

小美还没反应过来，下意识地猜测：“反义词？那应该是大……”

“大壮，”陆呈语出惊人，“叫大壮吧，不娇气，和你这身型也蛮吻合的。”

小美当场石化，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。胖子和丁一则在旁边强忍着笑意，赶紧识趣地散去。

至此，陆呈最后一点“女人缘”，也随着他那“直男”的命名，被自己亲手扼杀了。直到后来，小美声嘶力竭地向陆呈表示，她死也不会接受“大壮”这个外号，她的名誉和昵称才得以保全。从那以后，小美才真正明白，这位极品上司并非是传说中的“渣男”，他的“不解风情”，纯粹是因为他的实力太过强大，以至于让他根本无暇顾及儿女情长。他只是一个记性不太好，且极其“耿直”的直男！

此刻，陆呈正专心致致地驾驶着车辆，脑海中依然回荡着案件的种种细节。一旁的丁一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，便想起刚才小美提到沈荣的事情，出言提醒：“陆队，您对新来的沈荣好点，别老板着脸，小心把人家小姑娘给吓着了。”

陆呈沉默了片刻，才缓缓开口：“他不是小姑娘。而且，他不会被我吓着。”

陆呈的回答让原本只是随口开玩笑的丁一和胖子都感到意外。陆呈之所以如此严肃，是因为他此刻脑海中正全神贯注地思考着沈荣这个人。他的认真，源于他内心深处对事情的深刻思考，而对沈荣的印象，也因此被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。

在陆呈一行人离开现场之后，沈荣便找到了许明泾，将自己那个奇特的梦境告知了他。

“你当时说，你看见了那个子宫。那你究竟是看见了，还是梦到了那个子宫？”许明泾是沈荣过去唯一一个与之交往密切的同事，因此，他对沈荣身上的一些特殊情况有所了解。沈荣拥有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的能力，这似乎与他们过去在研究所进行的一些实验有关。尽管沈荣早已退出了研究所，但他身上这种特殊的能力却一直保留至今。

当时，许明泾在现场看到沈荣的反应，第一时间便认为沈荣是在尸体上看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，所以才会说出“子宫”这个词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