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食人真相！

“事情大致就是这样，当然，也并非全然如此。我之前就说过了，外面的那群人，无非是两种：一种是食人者，另一种，则是待宰羔羊。”

沈荣闻言，眼中闪过一丝错愕，他忍不住追问：“待宰羔羊？难道还会有人心甘情愿地束手就擒，等着被吃吗？”

“被吃掉的人，通常他们自己并不知道自己即将成为盘中餐，就像那个小玉。”小A轻轻叹了口气，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，“当然，也有极少数人，像我这样，他们知道自己有变成被吃掉的风险。”

“你会变成被吃掉的人？”沈荣心头略感慰藉，这样说来，小A和我一样，都算是正常人吧？

“是的，根据你刚才的反应来看，你和我属于同一类人。”沈荣这才恍然大悟，原来小A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着他。若是他方才也和其他人一样，神色淡然地将那根手指吃下肚，那么小A恐怕便会把他归为与自己对立的那一伙人——食人者。

紧接着，小A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沈荣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，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头顶。

“我大概是最早察觉到事情不对劲的人。你也看到了，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反常。这些人来了之后，就再也没有离开过。他们总是能找到各种理由来到我家，并且理所当然。然而，这还不是最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。最不正常的是，每个月总有那么几个人会突然间不告而别，凭空消失。每当我向他们询问那些人去了哪里，或者是否已经回去了，他们总是会回答，根本不记得有这个人存在。”

“起初我感到十分困惑，但好在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。因为，另一个继续追问的人，后来也变成了和他们一样的人。”

“变成了和他们一样的人？”沈荣心想着，他大概会说，那个追问的人最终也消失了吧。

“是的，他彻底融入了他们。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通过何种方式做到的，但我能清晰地感觉到，他已经改变了，从内到外，彻头彻尾地改变了。他不再关心那些消失的人去了哪里，在吃饭的时候，即使吃到了那些奇怪的东西，他也能毫不犹豫地吞咽下去，并且显得甘之如饴。他不再追问自己从何而来，也不再在意时间的流逝。最关键的是他的眼神，我看得出来，那种空洞的眼神，绝非一个正常人应有的模样。”

“因此，我推测，他们把我们这些人分成了两种不同的用途：一部分人被他们吃掉，而另一部分人，则被他们同化，成为他们的一员，从而不断扩充着他们的人数。我总结出了他们身上的几点鲜明特征：首先，在外观上，他们与我们没有任何区别。其次，他们的行为逻辑，在表面上也与常人无异，甚至能够伪装他们的真实意图，表现得如同普通人一般，这使得他们具有极强的隐蔽性。正是因为这个特点，他们也无法完全准确地分辨出自己人和外人。所以，他们现在还需要继续隐藏。一旦他们摸清了所有人的真实身份，他们必然会毫不犹豫地清除异己，到时候，我的家……”

沈荣从他的叙述中，隐约嗅到了一丝沉重而血腥的味道。

“所以，你们双方都在进行着一场相互试探，各自为自己的同类争取生存的空间。”

“正是如此。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，但还没有消失的人，大概都已察觉到了一丝端倪。大家都在慢慢学会隐藏自己，不会主动暴露。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，我们还需要尽量寻找能够与我们同类的人。”

“最终还是要看，谁的速度更快了。”

“正是因为这个原因，他们最近的举动越发大胆了，就像今晚，竟然在菜里放入人指。不过说起来，他们以前做得更为粗糙，都是大块大块的肉，一眼就能看出来。今天倒是切得细致多了……”

沈荣忽然间灵光一闪，他看向小A，问道：“给你写纸条的，是厨房里的人吗？”

“是的，是我的父母。具体是爸爸还是妈妈，那就不一定了，而且，他们也不可能直接把名字写在纸上，那样一旦被发现，事情就更不妙了。今天他们给我留的纸条上写着，今天的两道肉食分别是排骨和鸡爪，也就是说，潜在的危险可能就隐藏在这两道菜里。所以我一直没有动筷。”

“原来如此。”沈荣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，但他并没有立刻说出口，而是仔细思索着该如何恰当地表达出来。

“嘘，有动静。”小A将一根手指放在唇边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。

沈荣立刻停止了说话，全神贯注地倾听着空气中传来的细微声响。

在门外，在走廊上，传来阵阵脚步声。

有人走出了房间，在走廊上踢踏着，步伐清晰可闻。

那脚步声穿过了小A房间的门前，朝着右边走去。

“是小玉，一定是去找小玉了，她的房间就在那个方向。”小A的语气中透露出明显的焦虑。

“我们要过去帮忙吗？”

这时，小A陷入了沉默。他略微颤抖的声音说道：“帮不了了。如果我们现在出去，就会暴露自己。他们制造出这么大的动静，就是为了引诱更多的人出来。但是，一旦我们出去，他们一定会连我们一起消灭掉的。”

难道就这样躲在房间里，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孩被杀害吗？

沈荣微微皱起了眉头，额角泌出了细密的冷汗。

“他的脸色好像不太对劲。”陆呈紧盯着眼前的电脑显示屏。

这台电脑连接着审讯室内的监控摄像头。透过屏幕，陆呈能够清晰地捕捉到沈荣略显苍白的侧脸。

本就缺乏血色的皮肤此刻显得更加惨白，额角还渗出了细密的汗珠。

许明泾也低下头，目光落在了监控屏幕上。

“有情况发生。无需再继续等待了，先做好准备。你确定吗？这样做，或许会对你的意识稳定产生一定的影响。”

“早就已经决定好了。我不用去寻找谁，你难道是想让我去找你吗？”

陆呈的问题让许明泾微微一怔。

“开玩笑的！我说了，我会去的，我就是我。现在，我们该怎么做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