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诡异幻影

沈荣脑中一片混乱，刚才那个女人，长发披散，分明就在眼前，却又哪里不对劲？刑警办案，怎能如此随意？至少也该束起发髻，或是戴上防护头罩。她那身短裙，更是与工作规范背道而驰。手脚皆未着防护套，种种细节，平日里沈荣一望即知，今日怎会全然忽略？竟是目光被那女子的容貌所牵绊。

他急速回忆方才的种种，终究未对陆呈的问题作出回应，而是独自迈步，走向那房间。屋内的灯光已然亮起，几名警员正在其中搜查，却再不见那黑衣女子的踪影。卧室里，空无一人。“她走了？”陆呈紧随其后，疑惑问道：“谁走了？除了丁一那伙人， 没有人离开这里, 不再-头发的女人.”

沈荣愕然地望向陆呈，瞳孔骤缩。“你是说，至始至终，这里根本没有出现过什么长发女人？”陆呈肯定地颔首：“嗯，没有。”

陆呈的话语，如同惊雷般在沈荣脑海中炸响，那一双大眼睛依旧圆睁，似有万语千言。陆呈见他神情异常，心知肚明，沈荣此问绝非无的放矢，而是严肃的探究。他的意思是，沈荣在房间内，确实看见了一个身着黑衣、长发飘飘的女子？陆呈心中清楚，这断无可能。他从头至尾，未曾见过此女。任何踏入这命案现场之人，都须经过他本人许可。那么，沈荣究竟看见了谁？

陆呈眉头紧锁，下一瞬，两人的视线再次交汇。他们从彼此眼中捕捉到了某种相似的端倪——他们都看见了“不该看见”的东西。这命案现场，究竟有何触动了沈荣那“特异功能”的感知神经，让他捕捉到了现场遗留的信息？这情形，与先前在河边发现尸体时何其相似，他那时也曾感受到某种莫名的预兆。只不过，这一次，他所感受到的信息，愈发具体而清晰，勾勒出一个鲜活的女子影像。

“是影像吗？”沈荣喃喃自语，却又难以准确形容。那女子的身影，仿佛活生生的人一般真实，但真实之中，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鬼魅。她仿佛只是一段短暂的记忆片段，一缕消散的气息。沈荣此刻，实在无法分辨，究竟是现场何种因素，激活了他那特殊的“雷达”。是那冰冷的尸体？还是刚刚被捕获的嫌疑人？抑或是，凶手在现场遗留下的某种难以察觉的标记？一切皆有可能。

“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？”陆呈关切地询问。沈荣茫然地摇了摇头。“对你会有什么影响吗？”陆呈又追问了一句。沈荣抬眼看向他，唇角勉强扯出一抹笑容，轻声道：“应该没有，我现在没有感到任何不适。”“那就好。这里毕竟是犯罪现场，难免沾染些不干净的东西。我现在就带你离开。”陆呈说着，自然而然地伸出胳膊，搭在沈荣的肩头，疾步向门口走去。

在陆呈的臂弯下，沈荣感觉自己仿佛被一股疾风裹挟，脚下生风，速度之快，是他从未体验过的。行至门口，沈荣差点没能及时刹住脚步，心中涌起一股哭笑不得的感觉。陆呈这股雷厉风行的劲头，当真不是常人所能轻易招架的。“不用这么紧张，我没事。”沈荣轻声说道。

令沈荣颇感意外的是，陆呈仅仅是出于担心他受到不良影响，便毫不犹豫地将他带离现场，甚至未曾想过借此机会从沈荣口中套出些许线索，或让他多在现场逗留片刻，感受一番。 “我知道这对你多少有些影响，没事的话还是少接触为妙。”陆呈的语气，俨然已是一位真心关怀的朋友。沈荣一时语塞，半晌才低声道：“谢谢。”

若论及朋友，许明泾或许算得上一个，但陆呈带给他的感受，却又截然不同，这让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，如何去回应。陆呈似乎并未在意这些，他松开了搭在沈荣肩上的手臂，转身便欲折返回那栋凶宅。“对了，小美她们还在里面，我得叫上她们一起。”“嗯。”沈荣点了点头。

就在此时，陆呈的手机骤然响起。“什么？没有供认？这是什么意思？……把现场照片摆在他面前……什么？他不说话？”沈荣听着陆呈断断续续的对话，显然，那边的工作进展得并不顺利。“怎么回事？”陆呈挂断电话，沈荣在一旁忍不住问道。

“那个嫌疑人很不配合，一直沉默拒审，也不知道是在装疯卖傻，还是想拖延时间。”陆呈说完，脸色顿时阴沉了几分。“你们是在案发现场抓捕到他的吧？证据确凿，他应该没有什么好抵赖的？据我所知，如果证据链完整，即便他不认罪，也足以对他进行指控吧？”沈荣思索片刻，问道。

陆呈点了点头，但脸上的神色并未因此轻松半分。“这个案子，他确实是赖不掉的。不过，在此之前，已经发生了好几起女性失踪并遇害的案件，作案手法都极为相似。而且，这些女性都曾出入过同一个酒吧，而这个嫌疑人，也经常去那家酒吧。在这几起失踪的女性中，还有两人至今下落不明，根据时间推算，她们很可能已经遇害。然而，她们的遗体，至今仍未被找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