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牢狱风云

类别:古代言情 作者:字数:4495更新时间:25/09/14 02:06:37

“好臭!这是闻到了什么?腐尸?太幸运了!”

白裕,一个曾在大夏朝以年轻有为著称的法医,此刻却身陷囹圄,周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恶臭。他职业性地想要探寻这股气味的源头,却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。

灰扑扑的石墙在昏暗中勾勒出三面囚笼,头顶狭小的窗户透进一束碗口粗细的月光,恰好打在他身上,他才得以瞥见自己臀部血肉模糊的惨状,以及身下那席粗糙的草席。这场景,与他前世看过的古代监牢别无二致。

他挣扎着坐起身,臀部的剧痛让他猛地跌回原地。环顾四周,记忆的碎片开始拼凑——出勘现场,一辆斯太尔侧翻,然后……一切戛然而止。

“这…难道是穿越了?”白裕心中升起一个荒诞的念头。按照网文的惯例,接下来应该是一段汹涌澎湃的记忆涌入。“来吧,证据确凿的穿越!”

果不其然,脑海中轰然炸开,如同两颗行星激烈碰撞,记忆碎片如同星辰般飞旋、融合,最终汇聚成一股洪流,将他彻底淹没。

“妈的,真穿越了!”白裕捂着疼痛欲裂的脑袋,忍不住爆了句粗口。

他现在的身份是信阳侯府的嫡子,一个在京城恶名昭彰的纨绔。游手好闲,欺男霸女,终日与狐朋狗友混迹于青楼赌坊,被老侯爷一怒之下逐出家门,扔到城外的庄子自生自灭。然而,即便如此,他的恶行却是有增无减。

“穿越就穿越吧,怎么给我一个这样的开局?”白裕头痛欲裂,想挣扎着起身活动一下,却又扯动了臀部的伤口,疼得他又趴了回去。“我再怎么混蛋,也是侯府嫡子,怎么会在这里?在监牢里?”

他迅速消化着脑海中新涌现的记忆,很快理清了自己的处境。

前些日子,他在街上调戏良家女子,恰巧被京兆府的捕头张岩撞见。那捕头不给侯府嫡子的面子,直接将他逮捕回衙门审问。两人因此起了争执——确切地说,是他单方面辱骂对方,然后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教训了一顿。

随后,路过的九王爷出面劝阻,他才得以被张岩放行。事情似乎就此告一段落。可白裕那二百五的脑子,竟被狐朋狗友撺掇着,非要去教训张岩一顿,找回所谓的“场子”。夜里,他真就摸到了张岩家中,却发现张岩已经惨死当场。

这下可捅了马蜂窝!有口也说不清了。

白裕吓得魂不附体,连滚带爬地逃回庄子。第二天,京兆府便以涉嫌谋杀朝廷命官的罪名将他逮捕。到了京兆府,也不问青红皂白,直接上来一顿严厉的拶刑,他百口莫辩。

人证物证俱全,甚至连九王爷都被请来做人证,所有证据环环相扣,直指白裕是凶手。府尹为了在明年京察时给时任大理寺卿的九王留下一个好印象,审案审得那叫一个热血沸腾,慷慨激昂。当庭宣判,白裕谋杀朝廷命官,罪不可赦,三日后处斩。

“三日后处斩…”白裕默默计算着时间,脸色骤变,“这已经是两天前的事了!那处刑…不就是明天吗?”

他绝望地哀嚎一声:“老天爷,你在玩我吗?”

“系统?”白裕猛地坐直身体,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。穿越者不都是有金手指的吗?“系统?系统你在不在?出来吧!”

他顾不得臀部的剧痛,沿着监牢的墙根四处摸索,希望能找到一丝系统存在的痕迹。

然而,除了几只在阴暗角落里吱吱呀呀嘲笑他的老鼠,没有任何回应。

“系统!系统爸爸!出来呀,别和我玩捉迷藏了,我知道你在这里。”白裕甚至对着老鼠开始喊话,万一系统就寄生在它们身上呢?

老鼠:“……”

(白痴!)

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。

“没有系统?!”白裕感觉天都塌了。“开局即地狱啊!”

他绝望地闭上眼睛,将脸埋在那充满恶臭的草席里,仿佛这样就能逃避即将到来的死亡。

就在这时,牢外传来一阵猥琐的年轻男声:“嘿嘿嘿,你看见他那白嫩的屁股了吗?”

“看到了,是挺白,还挺翘。”另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附和道。

“淫贼!偷看大姑娘,活该长针眼!”白裕在心中咒骂。

年轻男子继续说道:“不愧是娇生惯养出来的,那屁股怕不是用牛奶和花瓣泡出来的吧?还有一股子香气。我打板子的时候,都没敢太用力。”

“侯府嫡子,家里什么没有…”中年男子不以为意地说道。

“侯府嫡子?打板子?”白裕心中一动,“这监牢里还有第二个被打板子的侯府嫡子吗?这说的…不会是本大爷吧?”

他忍不住在心中又骂了一句:“两个大淫贼,出门被车撞死!不…被马踩死!”

年轻男子继续说道:“你说他怎么长得还这么漂亮,比那万春楼的花魁都美。”

“万春楼的花魁?你也就认识万春楼,那花魁给他提鞋都不配!”

“嘻嘻,”年轻男子突然压低了声音,发出淫邪的笑声,“二叔,反正侯爷不管他了,明天他也要问斩了,咱爷俩…”

“你是说…”

两人没有继续说下去,但那未尽之语,却比直白的言语更加令人毛骨悚然。白裕感觉菊花一紧,他俩到底是什么意思?!难道死前还要被他们凌辱一番?前世身为法医,接触过不少奇闻异事,甚至看过自己和同事被腐女乱磕CP的小说,他对男人之间的那点事,自然有所耳闻。

“可怕…”

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随后,木门上的链锁被“咔哒”一声打开。

“小白爷,小白爷…”年轻男子搓着手,口水几乎要流到下巴,猫着腰小心翼翼地靠近白裕。

白裕身体僵硬,藏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草席。这里真是个“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”的鬼地方,想喊破喉咙都没人会听到。

那搓得满是粗糙手皮的年轻男子,显然听不到白裕的心声。见他没有丝毫反应,冲着身旁的“二叔”猥琐地一笑,随后一个狗扑便朝白裕压了过来。

他的大手已经迫不及待地摸向白裕挺翘的臀部,饥渴地揉捏着。“哇!好有弹性!幸亏那天咱手下留情,真要是打坏了,可就太可惜了。”年轻男子贪婪地在白裕圆润的臀丘上揉捏着,像是要把它们揉烂拆吃。他是京兆府的捕快,自从那天打了白裕板子后,就对他念念不忘,甚至茶饭不思。今晚,他借着来看望值班的二叔牛刚的由头,特意过来“照顾”一下白裕。

此刻,他只恨自己只有两只手,不能将这美妙的触感揉碎吞下。

白裕强忍着恶心与剧痛,攥紧拳头,准备给予对方致命一击,捍卫自己最后的尊严。就在这时,他掌心一滑,摸到一个冰凉的硬物——是老鼠屎!

电光火石之间,一个绝妙的计划在他脑海中形成。“呵呵,眼下还得感谢这两位‘淫贼’了。”他放松了紧绷的身体,压下心中的恶心,静待最佳时机。

那年轻捕快浑然不觉危险的逼近,一把掀开了白裕的囚裤,贪婪地抚摸着他的背部。“太光滑了…太细腻了…这背怎么养的,比那杭州的丝绸手感都好。”当他的手摸到白裕的脖颈处,口水几乎滴落在他背上时,只觉身下之人猛地一振。

“就这一次机会!”白裕不敢有丝毫懈怠,忍着剧痛,猛地翻身而起。他一手抓住对方的手腕,向后狠狠一掰,将那人手臂反剪住,再用力向上拉扯。那捕快吃痛尖叫一声。

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,白裕迅速将手中的老鼠屎塞进了他的嘴里,然后全身压在那人身上,死死按住他脖子处的大椎穴。“成功了!漂亮!哥哥我可是小擒拿高手。”然而,他随即苦笑一声,这副身体实在太弱了,跟个弱鸡似的,连块腹肌都没有。要是换在前世,凭他那六块腹肌的身体,对付这两个棒槌简直易如反掌。

牛刚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。等他反应过来要去救人时,却发现自己的侄儿只能在白裕的身下发出如同豆虫般的呜咽声,来回扭动。

“你给他吃了什么?放开他!”中年捕快牛刚拔出长刀,架在了白裕的脖子上。

白裕淡然地看了一眼牛刚,悠悠地推开了刀尖。他稍作停顿,觉得时机已到,才缓缓松开了那人的脖子。

那捕快一得自由,踉跄着跑到叔叔身后,疯狂地抠挖着自己的喉咙。“三日穿肠散。”白裕悠闲地说着,语气仿佛在谈论午餐吃了什么。

“你!”年轻捕快一愣,脸色瞬间变得煞白,抠挖喉咙的力道也随之加大,仿佛要把食管和胃都抠出来。

“没用的。这断肠散一旦进了你的肚子,就会长进你的身体里。除非剖开肚子,挖掉那块肉,否则…就等着穿肠烂肚而死吧!”白裕挑了挑眉,又缓缓地趴了回去,虽然站着说话有气势,但这屁股是真的疼。

“啊!”年轻捕快吓得瘫坐在地上,本能地摇头,“我不相信,不相信。”

“不相信?”白裕侧卧着身子,悠闲地支起脑袋,一脸好笑地看着他,“你现在有没有觉得身体在发热?”

被他这么一激,年轻捕快顿时感到一股热流涌遍全身,而且越来越热,热得他抓耳挠腮,身上抓出了道道血痕。

“你别上他的当!他哪里来的毒药?我们搜身时里里外外都仔细检查过了,不可能带进来任何毒药。”牛刚还算镇定,他拨开侄子沾满鲜血的手,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贸然动手。

“你不知道有一种毒药,是藏在牙齿缝里的吗?”白裕平静地反驳。

“你在撒谎!杀手自杀追求的是立刻死亡,怎么可能等到三天后才断肠?”牛刚还有些头脑。

“我换了,你爱信不信。”白裕神色不变,在这种情况下,谁认怂谁就输了。

“二叔,可是我真的在发热,全身都在发热。”那年轻捕快已经带上了哭腔,不顾牛刚的阻拦,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身体。“行了,按了你大椎穴这么久,不发热才怪,再加上你的心理作用,看我不把你‘烧’死!”白裕心中暗道。

“快拿解药,不然我杀了你!”牛刚最终还是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。他愤怒地将刀尖抵住白裕白皙的脖子,只要稍一用力,白裕就会血溅当场。

白裕冷冷一笑,蔑视地看了一眼泛着寒光的刀刃,“你杀吧,反正我明天死今天死都一样。死前拉个垫背的,不亏。”说完,白裕打了个哈欠,收回手臂,重新趴回草席上,闭上了眼睛,一副“悉听尊便”的样子。

牛刚举刀良久,最终恨恨地收回了刀。“别哭了,你做的好事,小心把别人引来。”

“我都要死了,还怕别人来了不成!”年轻捕快哭得更大声了。

牛刚蹙着眉,看看只会哭的侄儿,再看看草席上悠闲自若的白裕,一跺脚,扔掉了手中的刀,抱拳单膝跪地。“白少爷,您大人有大量,放过我侄儿一马。等您仙去之后,我们叔侄俩一定多多给您烧纸钱。”

“谁说我要死了!”白裕一听这话,立刻睁开了眼睛,“我根本没杀张岩,我去的时候他已经死了。”

牛刚没有反驳,进来死牢的犯人几乎都这么说。“是,白少爷是冤枉的。您把解药给我们侄儿,我们叔侄二人立刻为您跑腿伸冤。”

白裕等的就是这句话。“伸冤不用你们了,我自己给自己伸。”

“白少爷说笑了,您身陷死牢,如何能伸冤?还是由我们叔侄二人代劳吧。”

“不必了,张岩的尸体在哪里?带我去看看。”

“这…”牛刚为难地看着白裕。

“放心,我绝对不会逃跑。人不是我杀的,如果我逃跑了,就永远洗不清了。”白裕说话时,眼神异常坚定地看着中年男子。

烛影摇曳,映在白裕绝美的脸上,他的眼眸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。越狱是最下下策,洗清自己的罪名才是上上之策。

中年男子愣住了,在他三十五年的生命中,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眼睛,仿佛黑暗中最遥远的闪烁火光,指引着前行的方向。

“刚刚说什么?说万春楼的花魁给他提鞋都不配?错!大错特错!京城所有青楼妓馆勾栏院,连同教坊司里的花魁加起来,给他提鞋…都!不!配!”

“他不是凶手!”

“有这样眼睛的人,怎么可能杀人?”

“张岩的尸体今下午已经下葬,我们叔侄二人现在去挖出来,此时是二更,估计三更时就能回来。少爷您只有大约一个时辰的时间,五更时就要换班,我们就得再埋回去。”牛刚的声音变得柔和,眼神也愈发坚定。他决定帮助白裕,真心实意地要帮他洗清罪名,不再是为了他那不成器的侄儿。

“好,那麻烦二位了。”

“可是,您见了尸体又如何?我们叔侄二人都不懂得验尸。”

“放心,我懂。”白裕心中暗道,“哥是谁?哥在今天之前,可是南济省最年轻有为的法医!”

牛刚看着白裕,重重地点了点头。两人匆匆离去,不到三更便将张岩的尸体带了回来。由于是朝廷命官,又牵扯到九王,尸体被特批用了寒棺,所以即便是在这三伏天,尸体依然保存完好。

事不宜迟,白裕要来纸笔,开始检查尸体。死者是被一刀封喉而死,喉部伤口断面有明显的“生活反应”,应该是凶手的第一刀。心脏处的几处刀伤,生活反应微弱,是濒死时补上的几刀,以免死者不死。胸口的刀痕凌乱,说明凶手当时…

一个时辰后,白裕终于抬起头,脸上带着一抹笑容,这笑容在他俊美的脸上,在烛光的映衬下,竟显得有几分邪魅。他将手中的尸检记录,改写成诉状的形式,递给了中年男子。

牛刚直勾勾地看着白裕,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伸手去接。“二叔?二叔?”年轻男子的手在他面前晃了几下,他都没反应。于是,牛刚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。

吃痛之下,牛刚的眼睛终于有了焦点,他赶紧接过诉状,低头抱拳:“白少爷,您要我们怎么做?”

“你俩兵分两路,你把诉状交给九王,你去把张岩的尸体再埋回去,注意,别再加一条侮辱尸体罪。”

“九王,他会管吗?”牛刚有些迟疑。

“传闻九王虽冷漠孤傲,难以接近,但作为大理寺卿,他严谨公正,刚正不阿。我的案子,他自身也牵扯其中,如有疑问,他绝不会坐视不管。”

“好,那我们叔侄二人马上去办。”

两人各怀心思地对着白裕抱了抱拳,转身离开了死牢。

出了死牢。

年轻男子:“二叔,你也中毒了?”

牛刚:“怎么说?”

年轻男子:“刚刚你的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,都红到耳根子了。”

牛刚:“……”(怎么不把你毒死!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