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夜闯库房，妙计脱身

家丁的话还没说完，就被暴怒的董段明一剑枭首。血色飞溅，剑光骇人。另一个家丁吓得面无人色，瘫软在地缩成一团。董段明上前一步，剑锋直接穿胸而出，另一个家丁也命丧当场。连杀两人后，董段明双腿一软，跪倒在董边苔身旁，抚摸着儿子面目全非的肿脸，老泪纵横：“快，快叫府医！”躲在不远处的管家如获大赦，急三火四地跑了出去。

陆山上前安抚道：“董大人莫慌，令郎吉人自有天助，大难不死必有后福……”

“虞双儿！竟敢重伤吾儿，老夫定将其碎尸万段！”董段明根本听不进任何劝慰，气血攻心之下头痛欲裂。

“嗯……”这时，董边苔虚弱地呻吟了一声。董段明一把抓住董边苔的手，急切呼唤：“吾儿，吾儿莫怕，爹定为你报仇雪恨。你撑住，府医一会儿就来了，你……千万撑住……”

董边苔气若游丝，声音喑哑：“我……我不能……人事了……”吐出这几个字，他又昏死了过去。他董家要断子绝孙了。董段明如遭雷击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福泽后世，眼看美梦成真，竟然落得如此下场……董段明两眼一黑，歪倒在地，不省人事。

“董大人！董大人！”陆山连声呼唤。

正堂后窗。虞族透过半敞的窗户，目睹了屋内发生的一切。之前她尾随那两个送董边苔回府的短命喽啰，顺利地跟到了董府。她从后院的墙上翻了进来，半路逮着一个家丁，将人打晕拖进假山后面，扒了他的衣服。这会儿，她一身家丁打扮，没人注意到她。她幸灾乐祸地看着董府人仰马翻，跟着热闹的吵闹声，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了正堂。

屋里，陆山叫了好几声，董段明才悠悠转醒。“董大人千万保重，待本官请御医为令郎诊治，未必不能痊愈。”陆山给董段明顺气，“海捕文书明日便可下发，虞双儿插翅难飞，到时定让董大人将其千刀万剐，以泄心头之恨。”董段明迷蒙着眼睛点了点头。这时，管家带着两个府医一路小跑进来。府医诚惶诚恐地查看董边苔的伤情……

虞族冷笑一声，如同猫咪一般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了。董段明一下子砍死两个家丁，整个董府的气氛顿时变得人心惶惶。两个丫鬟凑在檐廊下窃窃私语，神色惊惶不安。“不是说公子去虞家退婚，抓虞二小姐来府上当粗使丫鬟吗？怎么不见把人抓回来，还被伤成了废人？”身穿紫衫的丫鬟压低声音疑惑地问道。

“嘘，你不要命了？让人听见告诉老爷，咱俩都得死。”身穿粉衫的丫鬟打了个寒颤，声音里带着哭腔，“刚刚已经死了两个了，被抬去库房后院埋了。”

“每次老爷和公子发怒都要死人，这提心吊胆的日子，实在不是人过的……”紫衫丫鬟神情沮丧。

虞族躲在一旁，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，心中暗自窃喜。她借着夜色和花木的掩护，拐过回廊，就看见一行人正抬着两具尸体从正堂前门绕过来。虞族跟着这行人，像只敏捷的狸猫，穿过一条幽静的小径，轻易地找到了库房的位置。那行人绕到后院去埋尸了。

虞族瞅准时机凑近库房，却见门口站着两个持刀带棒、膀大腰圆的壮汉。库房的大门紧闭，透着一股森严的气息。这两个壮汉十分敬业，严防死守的架势，丝毫不见松懈。虞族猫在一座假山后面，摸出那把库房钥匙，琢磨着该如何将这两个看守解决掉。后院就有人在埋尸，她要是跟这两人打起来，恐怕难以脱身。

她皱眉想了想，踮起脚尖取下悬挂在假山一侧的灯笼，小心地撕开灯罩，将里面燃着的蜡烛丢进了旁边的草丛里。正是草木枯萎的时节，火借风势，一会儿就能烧起来。然后，虞族转到另一边，顺着路急三火四地冲过去，扬着手中的钥匙大声喊道：“快让开！公子性命垂危，老爷让我来库房取珍稀药材，若是耽搁了，谁也吃罪不起！”

那两个壮汉一听，又瞥见她手中的库房钥匙，立刻往左右让开了。虞族冲到门口，将钥匙插进铜锁。严丝合缝，虞族悬着的心落到实处，轻轻一扭。“咔嚓”一声轻响，铜锁应声而开。

“你们两个在这儿好好守着，千万别让人进来！”虞族按捺着满心欢喜，一板一眼地交代道。

“是！”那两个壮汉异口同声，不疑有他。虞族推门而入，反手将门关好。

莹莹烛火下，偌大的库房满满当当。几排古董架子上琳琅满目，地上大大小小的箱子里盛满了奇珍异宝，靠墙高大的木柜里，东西多得连柜门都关不上。“这么贪，怪不得短命。”虞族嘀咕了一句，迅速扫视了一遍，往怀里塞了几锭金子，又跑到柜子前找银票。拉开两个抽屉，里面分别放着房契、地契，暂时没什么用。本来虞族不想拿，转念一想董家父子很快就要玩完了，说不定能白捡两套宅子。这么一想，她抓了两把就卷起来塞进了袖兜里。

拉开第三个抽屉，里面整齐地码放着一沓沓银票。这些银票的数量多得跟厕纸不要钱似的。虞族将银票卷起来，别进腰带里藏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