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章 太子心善欲封官

时机未至，朱书凯心中盘算着一统天下的宏图伟业，坐拥四海，身边美人如云。然而，此刻他与手中这柄神兵利器尚且生疏，一日相伴，未曾熟稔。宝刀威力惊人，若能与其心意相通，发挥其全部潜能，他日翻云覆雨，指日可待。

思及此，朱书凯将目光投向了那名为“竹鱼”的少年。他担心竹鱼会因低价售卖宝刀而心生悔意，更怕竹鱼未尽述其法门，隐瞒了宝刀的真正威力。昨日，竹鱼定然因这稀世珍宝的低廉价格，回家后受到了父母的责难。说不定，竹鱼已对他心生芥蒂，认为他仗着年长，欺负年幼，得了便宜便不再露面。

朱书凯心中忐忑不安。竹鱼作为宝刀的原主，与宝刀心意相通，若竹鱼对他心存不满，宝刀不肯显灵，那后果不堪设想。越想越不安，朱书凯忽然灵光一闪，一个绝佳的办法涌上心头。

他决定给竹鱼谋一个好差事。如此一来，竹鱼的父母便不敢再怪罪于他，他亦能借此机会，与竹鱼时常往来。虽竹鱼年幼，但见识非凡，与他一见如故，这份情谊，他十分珍惜。

心思一定，朱书凯眼中光芒闪烁，他转身招来吏部尚书高崭。“高尚书，请过来一下！”

高崭见朱书凯一反常态，脸上满是纳闷，只觉得他今日像是中了邪一般。往日上朝，朱书凯总是愁云惨淡，萎靡不振，而今日，自从踏入殿门，便一直笑意盈盈，即便面对群情激愤，他也依然喜眉笑眼。

“太子殿下有何吩咐？”高崭心怀忐忑，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
“本宫想问你，各部六品到八品的官职，可有空缺？”朱书凯语气温和地问道。

“回太子殿下，工部有个正八品钦天监主簿的职位，刑部有个正六品清史司主事，大理寺还有一个正七品评事。”高崭回禀道，“之前的钦天监……”

朱书凯不耐烦听那些不相干的废话，抬手示意他不必继续。他喃喃自语道：“正八品官职太小，刑部太过凶险，还是大理寺的评事倒是不错……”

他盘算着，竹鱼年纪尚幼，若是一口气提拔太高，恐怕难以服众。大理寺评事，正七品，不高不低，且算是个清闲的差事，最适合竹鱼。

主意已定，朱书凯环顾四周，正好看到裴鹄走来，便立刻招呼道：“裴卿，过来！”

裴鹄本正想着如何劝说朱书凯举荐“竹鱼”，没想到朱书凯竟主动唤他。

“裴卿，大理寺有个评事的空缺，本宫欲举荐一人，他叫竹鱼。”朱书凯兴致勃勃地说道。

裴鹄心中惊喜万分，却故作疑惑：“竹鱼？此人如今何处任职？”

“本宫找你来，正是让你去查清楚此人的底细，将他的户籍文书调来给本宫过目。若无差池，本宫便知会都察院的张砚清，再让高尚书为他授命。”朱书凯条理清晰地说道。

“下官领命。只是不知此人长相如何，太子殿下可否详细描述一二？”裴鹄配合地问道，他需要向朱书凯和高崭展现一番。

“大约十七八岁年纪，个头不高，家中颇为富裕，身边总跟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仆，竹鱼称他为赵七叔。至于他家住在何处，本宫昨日急切，尚未问明。”朱书凯心中暗自懊恼，昨日未能问得更详细。

“如此足矣，下官定会尽快查实。多谢太子殿下为大理寺举荐贤能。”裴鹄一本正经地回答。

“嗯。他年纪尚小，身子骨也略显孱弱，回头你找到他时，定要善待他，莫要将他吓着了。”朱书凯再三叮嘱道。

裴鹄心中对虞族佩服得五体投地，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。辞别朱书凯和高崭，裴鹄转身之际，内心抑制不住的欢呼雀跃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。

走出政和殿外的长廊，谢黄陵一把将裴鹄拉住。“裴鹄，你为何不拒绝？户部尚书虽然听起来是个肥差，但你难道不知道，虞元德当初为了供给边关将士，掏空自家库房，最终却满门抄斩的下场吗？”谢黄陵压低声音，语气急切。

“此处人多眼杂，耳目众多……”裴鹄低声说完，冲谢黄陵使了个眼色，随后提高声音道：“多谢大人好意，圣上与太子殿下厚爱，下官才疏学浅，定当尽心竭力，不负皇恩。”

谢黄陵顺势看向陆山，只见他正扶着脖子，如同木乃伊一般走来。谢黄陵是个聪明人，立刻哈哈大笑两声：“总之是件美事，回头定然登门道贺！”

陆山本就心中憋着一肚子火，听到两人的谈笑，更是怒火中烧。户部尚书和刑部尚书这两个肥缺，他本想趁机安插自己的人，但又不敢太过张扬，于是便想拉拢户部侍郎何问天。谁知何问天不思进取，竟不领情，反倒让裴鹄得了便宜。

最让他烦恼的是，崇灵帝似乎变得越来越难以掌控，太子朱书凯也愈发没规矩。崇灵帝以往偶尔还会去皇后那里坐坐，如今却整日与贤妃厮混，让他连对贤妃下手除掉的机会都没有。就在刚才，崇灵帝竟在未与他打招呼的情况下重用裴鹄，让他感到非常被动。

还有太子朱书凯，竟然主动向裴鹄示好，这简直是岂有此理！当初若非他和当时还是皇贵妃的妹妹陆曦帮忙，哪里轮得到朱书凯入主东宫？最令他气恼的是，昨日朱书凯竟然带着顾弦知、陆胜舟和陆婉瑶兄妹去茶馆听书。陆胜舟兄妹出了事，朱书凯竟然漠不关心，扬长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