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 诡舌疑影

会议室里，气氛凝重。叶财环视着一众同事，他心中自有盘算：“起初，我曾怀疑凶手就是那梧柳村的村民。可当邻村也出现了受害者，我不禁开始思索，凶手究竟是凭什么得知她们都是独居的单身女性？如此看来，凶手必定是村里人。

这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来暗中观察，才能摸清她们的底细。因此，我推断，凶手并非随意挑选目标，而是对她们有所了解，甚至可能认识。也许，凶手还有其他的下手对象，只是尚未开始行动。”

他顿了顿，继续说道：“至于作案的时间与地点，虽然没有固定的模式，但受害者却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——皆是防御能力较弱的独居单身女性。”

韩牧尘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，他追问道：“那么，叶财，你认为凶手为何要割掉死者的舌头呢？”

叶财抬起头，与韩牧尘的目光交汇，他缓缓吐露了自己的分析：“凶手可能在童年时期遭受了某种严重的刺激，从而对单身独居的女性产生了根深蒂固的偏见与敌意。又或者，正如廖东所猜测的那样，凶手或许是一位有着收藏舌头癖好的变态。”

恰在这时，会议结束的铃声响起，齐幻珊与其他几位侦查员恰好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赶回，他们带来了新的线索。齐幻珊语气急促地汇报：“我们已经查实，郭英苹遇害前，是在一家便利店外乘坐摩托车离开的。目前，我们正在全力追踪那位司机。”

韩牧尘静静地抽着烟，眉头紧锁，一个关键的疑问涌上心头：“郭英苹确实是乘坐摩托车离开的，但为何她的尸体却出现在那座烂尾楼？从梧柳村到那里，可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。”

难道，那位神秘的摩托车司机，便是那个潜藏的凶手？

韩牧尘当机立断，他安排廖东和齐幻珊一同跟进追查摩托车司机的任务。随后，他带着叶财，直接前往解剖室，寻找仍在忙碌的法医麦少溱。

“你们来得正是时候，我刚刚发现了一些至关重要的信息。”麦少溱抬起头，看向韩牧尘和叶财，语气中透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。

韩牧尘迫不及待地追问：“是什么发现？”

麦少溱引导他们仔细观察死者唇部那些撕裂得相当严重的伤口，特别是刀伤的方向。“如果我没猜错，”她徐徐说道，“凶手应该是个左撇子。”

此言一出，韩牧尘的瞳孔瞬间紧缩。他再次仔细审视了死者被切割的伤口，果然发现了端倪。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：假设自己是凶手，在割掉死者舌头时，由于死者口腔狭窄，可能会选择砍断下颌骨以便操作。按照常理，如果他持刀割舌，那么顺手的方向应该会是从右边开始。然而，死者的舌头被割的方向却是偏左，唇部的伤口也是如此。他联想到自己平时切肉炒菜的习惯，左撇子和右撇子在切肉时，由于惯用手不同，刀刃的朝向和切割的方向可能确实存在差异。正常的左撇子在切肉时，刀刃可能会偏向他们的左侧，而右撇子则朝向右侧。左撇子可能会从右向左切，而右撇子则可能从左向右切。

基于这些线索，凶手很可能确实是一名左撇子。

这时，叶财转向麦少溱，询问道：“少溱姐，那郭英苹呢？她的刀痕方向，也是偏左的吗？”

麦少溱直接调出了郭英苹遇害的照片，与樊玲珑的伤口进行了对比。“其实，我也是在看了死者被切除的舌根后，才大致总结出凶手可能是左撇子的推论。”

韩牧尘沉吟片刻，说道：“不管是不是，这也算是一个找到凶手的突破口。”

麦少溱转头问韩牧尘：“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？”

“还能有什么打算？接连出了两起命案，村里的居民都吓得不敢出门。在凶手抓到之前，我们会每天派人去村里轮流巡逻。”韩牧尘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。

麦少溱笑着鼓励道：“加油吧，争取早日破案。我这边也会对两位死者遗留下来的衣物进行重新梳理，看看是否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。”

韩牧尘和叶财离开解剖室后，两人直接驱车前往落阳村。苏梦已经带人先一步到达那里，他们正准备向村民们咨询，昨晚是否有看到可疑的人出现在这一带。

由于死者遇害的牛棚位于老房区，四周没有任何监控设备。更糟糕的是，昨晚正值瓢泼大雨，就算凶手留下了任何痕迹，估计也早已被雨水冲刷得一干二净。

叶财心中一个疑虑油然而生：“韩队，你说昨晚下着这么大的暴雨，凶手怎么会知道死者会去牛棚？”

这句话让韩牧尘的脚步猛地一顿。他转过头，脸色严肃地看向叶财：“难不成，你觉得凶手昨晚早就潜伏在死者家附近，准备伺机而动？而恰巧死者又担心牛棚，所以穿上雨衣独自前往，这才给了凶手下手的机会？”

叶财脸色沉重地点了点头：“我正是这么想的。”

两人站在原地，仿佛心有灵犀一般，相继转身，朝着樊玲珑家的方向走去。

樊玲珑家是一座普通的平房，家里的窗户都安装了不锈钢的防盗网，唯一的出入口便是前门。除非有钥匙，否则根本无法进入。叶财站在老房子的屋檐下，目光越过对面，落在樊玲珑家的房子上。他陷入沉思，凶手昨晚是否就站在这里，时刻监视着，然后寻找下手的机会？

韩牧尘在死者家周围仔细巡视了一圈，却一无所获，未能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。他决定返回原地寻找叶财。当他回到之前两人分开的地方时，却发现叶财正蹲在屋檐下，全神贯注地审视着手中一块正方形的泥土。

“你在看什么？”韩牧尘好奇地问道。

叶财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沉思，他抬头看向韩牧尘，眼中闪烁着一丝发现的光芒：“在这里，我发现了一块形状奇特的红色泥土，它被压成了方块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