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章 女儿成证人

“医院那边的情况怎么样？”会议室内，齐幻珊的报告声清晰地回荡着，打破了会议室原有的沉寂。她推了推眼镜，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。“我们赶到医院时，那两个小姑娘刚醒过来。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烧伤，不过，伤势并不算太严重，还在可控范围之内。”

“根据大女儿余奚奚的回忆，”齐幻珊继续说道，“事发时，她们正在房间里写作业。父亲余泗进门告诉她们，母亲还在休息，让她们不要去打扰。她们很听话，一直待在房间里。直到一股呛人的烟雾从门缝里钻进来，她们才意识到不对劲，家里着火了！”

“余奚奚随即拉着妹妹冲向客厅，想要打开大门逃生，但她发现门被从外面锁住了。情急之下，她们只好爬到阳台呼救。这大概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了。”

廖东眉头微蹙，提出了自己的疑问：“如果凶手真的是余泗，那么他的做法未免太明显了，警方第一时间就会将怀疑的目光锁定在他身上。”

齐幻珊却有不同的看法：“也许，他是抱着一种侥幸心理，想将这一切伪装成一场不幸的意外。但他可能没料到，尸体送去火葬场之前，需要法医出具死亡证明。正是在这个环节，他露出了破绽。”她的分析条理清晰，不带一丝感情色彩。“所以，他才会急忙删除那些聊天记录，试图掩盖一切。”

韩牧尘觉得她们的分析都有道理，但他更倾向于眼见为实。“不管怎样，”他冷静地开口，“在审问余泗之前，我们还是先看看那些关键的聊天记录。那些东西，或许能给我们提供更多的线索。”

会议即将结束时，韩牧尘注意到叶财一直沉默不语。“你怎么不说话？”他随口问道。

叶财只是摇头，语气有些飘忽：“其实我的想法和廖东差不多，但我还是想让子弹再飞一会儿。”

韩牧尘那双总是冷峻的目光中，不经意间透出一丝暖意。他以为叶财是因为昨晚没睡好，所以精神不振。“下次我就不睡你床了，”他随意地说道，“免得你偷偷埋怨我。”

“啊！？”

韩牧尘突如其来的一句话，让叶财整个人都愣住了。他有些慌乱，声音很轻：“我……我没埋怨你。”

“是吗？”韩牧尘直视着叶财的眼睛，继续追问。“那为什么今天你没有像往常一样提醒我吃维生素片呢？你总是准时提醒我的。”

叶财眼中闪过一丝惊讶，嘴唇微微动了动，双手不自觉地握紧，又缓缓松开。他心中暗叹：韩牧尘这人，虽然没看那些所谓的“读心术”的书，但怎么就把自己的心思猜得这么准？

“我忘了。”叶财低着头，声音有些沙哑。

韩牧尘凝视着他，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，然后意味深长地“哦”了一声。

叶财垂下眼睑，感觉自己脑子里想的，韩牧尘好像都能猜透。他忍不住长叹一声，暗自嘀咕：不是都说要喜怒不形于色吗？怎么到了自己这里，就完全不一样了。

……

余泗的手机聊天记录被修复并打印出来，足足有两百多页，令人触目惊心。那些记录里充斥着大量令人不安的信息，字字句句都透着阴森的寒意。

“‘选择我，就不能保留她们三人。’”

“‘我已经经历过一次离婚，如果再离一次……请给我一些时间。’”

“‘我不在乎，即便离婚，我也不会给抚养费。我想要孩子，我会自己生，总之我不同意。’”

“‘要不然你就想个办法，无论是车祸、中毒还是火灾……总之要让她们母女三人远离我们的生活，甩掉包袱，我们才能享受二人世界。’”

“‘给我点时间好好考虑，毕竟她们是我的孩子。’”

“‘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始行动？再拖延下去我们就分手，要不然我就死给你看。’”

这些令人发指的聊天记录，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震惊和愤怒。齐幻珊的脸色变得有些激动：“原来他们从去年就开始策划如何除掉受害者了。他们的心肠怎么这么歹毒，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！”

在审讯室里，余泗看着被调取的聊天记录，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。他急切地辩解道：“那场火不是我放的！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。”

韩牧尘的目光锐利如刀，语气冰冷：“你和李美瑰的聊天记录我们已经仔细审查过了。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？”

余泗结巴着，情绪激动地对着韩牧尘喊道：“是李美瑰一直在给我发信息逼迫我！但我从未真正采取行动。一边是我的妻子，另一边是我的亲生孩子，我怎么可能伤害她们？我可以选择离婚再娶，但我不能放弃我的孩子。我一直在拖延时间，的确是因为贪恋李美瑰给我带来的新鲜感，但我绝不会做出伤害她们的事情，更不会放火烧房子，那样的代价太大了！”

韩牧尘步步紧逼，语气不容置疑：“但那场火确实是你离开半个小时后发生的。你怎么解释，你走之后还将门反锁，导致两个小孩无法打开门逃生？”

余泗急忙解释道：“我走的时候，是我老婆交代的。她说她头晕，想要再睡一会，让我叮嘱小孩饿了自己去冰箱找吃的，不要打扰她。还叫我上班的时候把门反锁，不要让小孩跑出去。我才将门反锁的。”

韩牧尘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，他皱了皱眉：“你刚才说，你去上班的时候，米楚楚还活着？”

余泗肯定地点了点头：“对！将门反锁就是她交代的。平时我也不会反锁门。”

韩牧尘直视着余泗，语气严肃：“我劝你最好还是如实交代，不要试图隐瞒真相。据我们了解，米楚楚在火灾发生前就已经遇害，然后才被大火烧得遍体鳞伤。难道不是你和李美瑰精心策划了这场火灾，以便毁尸灭迹吗？”

余泗情绪激动地否认：“这不可能！我走的时候，我老婆真的还活着！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，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他为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