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6章 疑点重重

夜色如墨，城市的霓虹灯如同破碎的星辰，点缀着这座不眠之城。刑侦大队的办公室里，气氛却如冰窖般凝重。叶财，这位年轻却敏锐的侦探，揉了揉疲惫的双眼，脑海中闪过一个个盘旋不去的疑点。他提出一个大胆的设想：“章宪男的女朋友，会不会掌握着我们尚未触及的关键信息？毕竟，案发的8月15日当晚，他们二人可是形影不离。”

韩牧尘，警队的灵魂人物，闻言转过头，目光与叶财交汇。那一刹那，两人仿佛心有灵犀，同时捕捉到了那个关键的突破口。“我们确实不能排除，他的女友可能知晓部分真相。”韩牧尘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。

苏梦，另一位经验丰富的警官，紧接着补充道：“那就让我们沿着这条线索深挖下去，务必查清楚那个行李箱究竟被章宪男转移到了何处。”韩牧尘对这个提议深以为然，认为这是当前最为切实的调查方向。

叶财稍作思忖，又抛出了一个更令人心惊的猜测：“章宪男不仅没有将那个沉重的行李箱带回家，而且他还身兼二手房东的身份。我甚至在想，有没有可能，他将那个箱子，秘密转移到了他名下的某个出租屋，并在那里进行了令人发指的分尸？”

此言一出，办公室内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，面面相觑。这个可能性，如同乌云般笼罩下来，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，没人敢小觑。

他们夜以继日地鏖战在海量的监控录像之中，城市的每一个角落，每一条街道，都成了他们搜寻蛛丝马迹的战场。就在这时，韩牧尘从实验室带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——李湄湘父亲的DNA与死者的DNA比对报告。那冰冷的数字，无情地宣判了真相：“两者DNA数据高度一致，匹配度高达99.99%。” 死者，确凿无疑，便是李湄湘。

这个消息，如同晴天霹雳，将李父彻底击垮。他悲痛欲绝，泪水模糊了双眼，心中充满了无尽的遗憾和无法遏制的愤怒。他哽咽着，声音嘶哑地说道：“她一定是被人活活气死的！就和她那个妈一样，尖牙利嘴，不占理也要争三分！”

韩牧尘轻声询问道：“李先生，李湄湘从小性格就是如此吗？”

李父痛心疾首地拍打着自己的大腿，回忆起往昔的种种，语气沉重：“都是她妈一手造成的！她妈就是因为那张嘴，在村里被人活生生打断了一条腿，这血淋淋的教训，她都没放在心上！”他继续诉说着，语带悔恨：“她出门打工时，我再三叮嘱她，一定要改掉这个坏脾气，学会隐忍，管好自己的嘴。社会不是学校，很多祸端都是从口出！你一句无心之语，在别人听来，可能就变了味道，惹来杀身之祸啊！”

事已至此，韩牧尘已不再犹豫。他果断下令，将章宪男带回警局，接受严厉的审讯。

审讯室里，灯光惨白，如同手术台般冰冷。韩牧尘目光如炬，锐利地锁定着章宪男，语气斩钉截铁：“你被带到这里，应该知道是为了什么吧？”

章宪男则是一副茫然无知的模样，摇了摇头，含糊地回答：“不，我不知道。”

韩牧尘并未放松，紧追不舍地追问：“你之前信誓旦旦地说，李湄湘搬离南坞小区后，你们就再未有过任何联系。但我们的调查显示，在8月14日晚上，你们有过一段长达二十分钟的通话。对此，你如何解释？”

章宪男听闻此言，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，轻松地回应道：“哦，那通电话啊，我们当时只是在商讨退还押金的事情，所以聊得久了一些。这有什么特别的问题吗？”

韩牧尘眉头紧锁，继续步步紧逼：“那么，8月15日下午，你究竟去了哪里？”

章宪男的回答显得有些支吾，带着明显的犹豫：“这个……我记不太清了。”

韩牧尘的声音更加严厉：“你不妨再好好想想？你不是和你女朋友肖荟荟一起，去了望南桥下的河岸吗？”

章宪男仿佛被点醒般，恍然大悟：“对，对，你这么一说，我确实想起来了。最近事情太多，脑袋都有些混乱，记不清了。”

韩牧尘冷冷地盯着他，目光中带着一丝洞穿一切的锐利，继续加重语气：“我看你不是记性不好，而是你撒的谎太多了，连自己都分不清哪句真哪句假了吧？”

章宪男的笑容瞬间变得僵硬，他试图辩解道：“这话，从何说起呢？”

韩牧尘不再绕弯子，直接抛出了最尖锐的指控：“是不是你杀了李湄湘，然后将她的尸体塞进行李箱，转移到别处进行了分尸，又在凌晨时分，悄悄潜到望南桥下的河岸，将剩余的残骸抛入江中？”

章宪男闻言，立刻矢口否认，语气带着几分激动：“没有，绝对没有！你们一定是弄错了，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！”

韩牧尘并未被他的否认所动摇，继续追问：“那你如何解释，8月15日下午，你独自一人前往城中村，而那个时候，李湄湘恰好就住在那里。更何况，你过去的时候是两手空空，回来时却拉着一个红色的行李箱！我们已经确认过，李湄湘在城中村的出租屋里，确实少了一个红色行李箱。”

章宪男先是愣了一下，随即强行挤出一丝笑容，试图辩解道：“我是二手房东啊，那天我只是去城中村那边随便逛了逛，顺便就捡了一个行李箱回家。后来发现箱子破了，我就随手扔掉了。”

韩牧尘审视着他，整个审讯过程中，章宪男的回应总是游离于核心问题之外，要么是“记不清”，要么是“突然想起”，从未正面回应过任何关键疑点。

“那么，你能告诉我们，你把那个行李箱，扔在了什么地方吗？”韩牧尘追问。

章宪男依旧是那副回避问题的模样，含糊其辞地回答：“我也记不清了。”

而在另一间审讯室里，肖荟荟面对关于那个红色行李箱的询问，显得一脸困惑，她茫然地摇着头：“我没见过什么红色行李箱啊，我压根不记得有这么回事。”

叶财则不紧不慢地继续问道：“8月15日那天晚上，你们大概是几点见面的？”

肖荟荟稍作沉思，然后回答道：“大概是晚上七点多吧，他开车来我家楼下接我的。”

叶财双臂交叉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，问道：“章宪男有没有送你一件棕色的毛呢大衣？”

肖荟荟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，沉默了片刻后，最终小声地承认道：“有……”

叶财与廖东交换了一个眼神，眼中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丝喜悦的光芒，他们之前的所有猜测，似乎都得到了有力的佐证。

叶财乘胜追击，继续追问：“那章宪男有没有告诉过你，那件大衣，究竟是从哪里来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