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章 凶手落网

章宪男的身体猛地一颤，双手下意识地攥成了拳头，这个细微的动作，在叶财敏锐的眼眸中，无疑是被戳中了痛处，流露出的紧张与不安。

韩牧尘可没打算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，语气依旧咄咄逼人：“你将那个装着李湄湘残肢的行李箱，随意丢弃在了一间闲置的商铺里。紧接着，你又去了一家租车公司，租了一辆与你自家车辆同款的轿车。之后，你将李湄湘的尸体进行了分尸，并分别装入袋中。

你更换了车牌，然后驾驶着这辆赃车，一路来到了望南桥下。你欺骗肖荟荟说要丢弃一只死狗，实则却借着与她共度浪漫时光的幌子，完成了你那桩阴暗的抛尸勾当。而那天你开到警局来的，才是你真正的座驾。章宪男，我说的是不是事实，你好好想想，我说的，没错吧？”

章宪男沉默了许久，久到空气仿佛都凝固了，最终，他缓缓地点了点头，算是承认了韩牧尘对他提出的所有指控。

“究竟是什么让你下此毒手，残忍地杀害了李湄湘？”韩牧尘的声音带着探究，紧紧盯着章宪男的眼睛。

章宪男的回答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：“我这辈子，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！从来没有一个女人，敢指着我的鼻子，对我破口大骂！就因为南坞小区退押金那点小事！我这个人，本来就好说话，你退房的时候，只要把房子打扫干净就行了，可她呢？随随便便扫了几下，厨房的墙壁油垢还是厚厚一层，地面也根本没拖！我怀疑她就是故意的！所以，我就扣了她五百块的押金。

说实话，我这房东压根就不赚钱，回头还得请清洁公司的人来打扫！然后这女人，就跟我没完没了了！她打电话骂我，还跑到我上班必经的路上堵我，当街指着我鼻子骂！我从小到大，哪受过这种气？晚上睡觉都会被气醒！我都不跟她计较了，可她就跟更年期似的，时不时地就打电话来，骂我扣她五百块，还要我不得好死！”

韩牧尘继续追问，眼神锐利：“你既然都不理她了，为什么还要跑到城中村去找她？”

“我找她，就是想把事情彻底解决掉！因为她在那个什么社群里发帖，说我是黑心房东，不让人找我租房，这件事对我还是造成了一定的影响！我们最后一次通话，就是她让我上门道歉，把那五百块还给她，然后她就答应把帖子删掉。”

章宪男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。

“那么，接下来发生了什么？”韩牧尘步步紧逼。

“我到她家的时候，她当时正在试一件新外套。然后我们就吵了起来，我当时一时冲动，就随手抓起桌上的纸巾塞进了她的嘴里，我给她灌了水，想让她也尝尝被骂人者那种窒息的感觉！谁知道，我竟然就这么把她捂死了！后面的事情，就跟你说的一样了，我是在一家准备租出去的空店面里的厕所，把她分尸的。”

韩牧尘脸上闪过一丝好奇：“死者的头颅、手指和臀部，你是怎么处理的？又为什么选择这么做？”

章宪男回答：“那天晚上，我把尸体分成了三袋。两袋，我直接扔进了河里。另一袋，我连同那把作案的刀，一起藏在了那间店铺后门，有一个枯井里。你们只要打开井盖，就能找到。我这么做，是因为我知道，如果你们找不到死者的头颅或者指纹，就没办法确认她的身份，也就很难顺藤摸瓜，查到其他的信息。”

听到章宪男的供述，韩牧尘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：“所以，这一切都是你预谋好的。你事先在网上搜索了相关信息，对吗？”

章宪男无力地垂下了头，无奈地摇了摇头：“是的，我上网搜过。没想到，最终还是被你们找到了。我无话可说了。”

随着章宪男的坦白，这桩令人发指的案件，终于也随着真相的揭露，得以圆满解决。

厨房里，叶财正手忙脚乱地忙碌着，手中的两根青菜仿佛不知该如何安放。

韩牧尘则双臂抱胸，身子倚靠在冰箱门边，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，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，一刻不停地锁定着叶财那煮面的动作。偶尔，他还会轻轻蹙起眉头，似乎在审视着什么。

叶财被韩牧尘这般直勾勾地盯着，着实感到浑身不自在，这严重影响了他的烹饪状态。于是，他忍不住转过身，对着韩牧尘开口道：“你能先出去等我吗？”

韩牧尘闻言，挑了挑眉，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，直言不讳地说道：“我得看着你，万一你不小心给我下点什么不该下的东西，我可就遭殃了。”

“那如果我不小心让你中毒了，对我有什么好处？”叶财反唇相讥，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。

“没有好处。不过，我得确保你洗菜干净，再给我吃。”韩牧尘笑着回应，目光中带着一丝玩味。

听到这话，叶财脸上的表情微不可察地变了变，他将手中的青菜随手扔回水池，利落地解开了身上的围裙，转身就要离开。

“我不煮了。”叶财语气中带着一丝赌气。

“给我回来！”韩牧尘笑着，身形快如闪电，一把抓住叶财的衣领，将他猛地拉了回来。

由于动作太过迅速和用力，叶财猝不及防，失去了平衡，背对着韩牧尘，整个人跌入了他结实温暖的怀抱。

叶财猛地一惊！

这一切发生得太快，根本来不及反应。

韩牧尘下意识地双臂紧紧搂住了叶财的腰身。由于重力作用，他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倾斜，又是大步后退，幸好背部及时抵住了冰箱，才堪堪稳住了身形，避免了两人一同摔倒的窘境。

叶财的头顶，轻轻地抵在了韩牧尘的下巴处，一股好闻的洗发水清香瞬间充斥鼻腔。

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，让两人都有些措手不及，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。

韩牧尘：“……(⊙o⊙)！”

叶财：“……Σ(っ ° °;)っ”

叶财条件反射般地想要挣脱韩牧尘的怀抱，但韩牧尘却按住了他的肩膀，然后低头，凑近他的耳边，用一种戏谑的语气轻声说道：“脾气倒是不小，这么走了，你想让我饿肚子吗？”

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玩笑，却也隐隐透露出一丝期待。毕竟，他开完会后就直接回来了，晚上都还没顾上吃饭，就一直等着叶财煮的那碗面呢。

叶财没有看向韩牧尘，只是觉得两人此刻靠得如此之近，让他浑身都不自在起来。

“那……那你出去等。”他的声音中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