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山洞疑踪

“不在，烤会儿火吧，今天真是冷透了。”王庆华一边说着，一边打开门禁，走进值班室，旋即打开了电暖炉。

“你找李所什么事儿啊？”王庆华一边泡了两杯热气腾腾的茶，一边问道，并将其中一杯递给了陈书。

“没什么大事，就是想请他签个文件。”陈书没有直接说明来意，虽然他觉得王庆华为人不错，但他实在太害怕被当作异类看待了。

“那你这几天是见不着他了。”王庆华喝了口茶，坐下后说道。

“为什么呀？”陈书好奇地问。

“这段时间，李所带着我们走访了罗盘村的六个寨子，挨家挨户地进行调查，主要是想看看有没有和顾小江家有私人恩怨或者矛盾纠纷的人。”陈书看着王庆华一脸疲惫的样子，不禁感叹基层民警工作的艰辛。“你们辛苦了，王哥。那你们有没有什么收获呢？”

王庆华脸上露出一丝纠结的神色，他疲惫地说道：“是有一些纠纷矛盾，但是，那些矛盾还远远达不到杀人的地步。而且，几个有嫌疑的人，在车祸那天都有不在场证明，他们根本没有作案的时间。”

“这可怎么办？我该如何才能让他们知道凶手是谁？”陈书心里焦急万分。

“哦，对了，也有几家人在路上看见我们，就反映说，自己家里老是丢东西，什么厨房里的腊肉、挂着的衣服，还有地里的甘蔗、土瓜，都被偷了一些。”王庆华继续说道。

陈书听到这里，脑海中灵光一闪，他换了个角度说：“王哥，你们有没有想过，当地人即便再怎么有仇，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，吵架拌嘴也不至于要到杀人的地步吧？”

“你的意思是外面的人？不可能，我们这里但凡有外乡人来，我们第一时间就会知道。”王庆华否定了陈书的猜测。

陈书心里更加着急，他换了一种说法，继续说道：“之前我跟着我们主任去罗盘村走访的时候，有人反映说家里的肉被偷了。还有几个老人说，去地里种包谷的时候，看见有个流浪汉住在山洞里，他们就怀疑是不是这个流浪汉去他们寨子上偷东西。”

王庆华听陈书这么一说，确实有了一些印象，他依稀记得之前好像听谁提起过，有流浪汉偷村民的东西。“你说得有道理，我立马跟李所汇报。”王庆华说着，便掏出手机，给李泽林打了一个电话。陈书见时机差不多了，便跟王庆华打了声招呼，离开了派出所。

李泽林带着四个民警，走访了罗盘村的六个寨子，耗时整整半个月。排除了几个与顾小江家有矛盾的嫌疑人后，李泽林陷入了调查的死胡同。这半个月来，他跟着兄弟们吃饭，肚子有些隐隐作痛，来到这里三个多月了，他还是无法适应当地的饮食习惯。每天晚上八九点回到宿舍，那个普通话说得像北方人一样熟练，名叫陈书的男生，不住在职工宿舍，否则倒是可以请他帮忙做几顿饭。

“李所，罗盘村都排查完了，你看接下来怎么办？”刘洋走过来请示李泽林。他刚来所里不久，自从新所长上任后，他就一直跟着李所到处奔波，从不抱怨工作的辛苦与劳累。李泽林此刻也是一筹莫展，就在这时，他的手机响了起来，他接起电话。

“喂，李所，我是小王。”

“你说。”

“李所，之前罗盘村有几家人反映过，说是家里有东西被偷了，都是一些腊肉、水果还有衣服。有人说去地里干活的时候，看见过一个流浪汉。”

“在哪个位置？”李泽林追问道。

“就在罗盘村几个小山附近，那几个小山一直都有山洞。”

“好，我们现在就出发，去那边看看。”

李泽林让王庆华去顾小江家里查清楚，车祸前几天，家里有没有丢失任何东西。他则带着剩下的四名民警开车前往车祸地点。如果真的有一个流浪汉住在山里，那么他居住的位置，应该不会离案发现场太远。两辆警车停在山路上，李泽林眺望着远方，果然能够清晰地看到中林寨。寨子右下方有一座小山，左上方有两座，而寨子后面则是一望无际的大山和茂密的树林。“小罗，你和小赵还有小于去调查上面那两座山，我和小刘去下面那座。”李泽林将队伍分成两组，分别开车赶往那三座小山。

路上，王庆华打来了电话。“李所，问清楚了。顾小江的父母说，出车祸前的一个星期，他家丢了两只鸡和一块腊肉。当时顾小江勃然大怒，拿着喇叭满寨子去骂。后来，他家快要宰猪了，就和他妻子还有妹妹一起去山上砍柴。回来后，顾小江就跟他的父母说，山上有个疯子，就是那个疯子偷了他家的肉，让他父母和孩子们不要去那座小山。”

“是哪座山？”李泽林急切地问道。

“就在寨子右边下方的那座，我们现在正赶过去。”

“好，我们马上就到，你们务必小心。”挂断电话，李泽林立刻又给小罗三人打了电话，让他们赶紧下来支援。李泽林一行人赶到山脚下时，王庆华和另一名民警小杜已经在那里等候。“这个人有可能是个被通缉的在逃杀人犯，大家务必小心。”李泽林下车后叮嘱道，随后，他将队伍分成三队，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开始登山。这座小山，从远处看并不算大，但一旦靠近山脚，才会发现它异常高耸，足有十几层楼那么高，面积也堪比半个足球场。之所以当地人，包括陈书，会觉得它“小”，是因为与海拔数百米、连绵不绝的巍峨大山相比，它确实显得微不足道。在半山腰，李泽林发现了一个足以容纳成年人进入的山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