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真相大白

陈书真想一巴掌掐死田如俊，看李泽林对自己视而不见的样子，他暗下决心，自己也该如此。

“老人家，你们先听我说。”李泽林开口道。

“我昨天做了一个梦，梦见一个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娃娃，来找我，跟我说她死得冤枉，让我给她做主。这个女人说她叫夏桂芬，是兰花村水沟寨人，三年前嫁到陈家村陶康寨张家。”

周围的人一听李泽林说的这段话，都震惊不已。李泽林之前在罗盘村抓到了一个连环杀人犯，因此蟠乡的人基本都知道他。李泽林是外乡人，不可能了解得如此清楚。夏母一听这话，激动地抓住李泽林的手，“你说我姑娘是别人害死的？”

“是的，我们已经联系了城里的法医，他们现在已经在卫生院等着了，我们现在就是来带夏桂芬的尸体去做尸检。”夏桂芬的父母闻言，已经开始动摇了。毕竟，如果女儿真的被人害死了，他们绝不会放过凶手。

张老头和张老太这回是真的害怕了。看见李泽林走进堂屋要搬走尸体，赶紧上前拦住。“你们不能乱动，我儿媳妇已经进棺材了，再抬出来，万一诈尸怎么办？”张老头找了一个十分蹩脚的借口。李泽林看着眼前阻挠自己的人，冷着脸，随后示意一旁的民警出去。

“夏桂芬在梦里跟我说得清清楚楚，她是怎么死的，谁害死的，我都知道，只是梦境不能作为量刑的依据，还需要搜查证据。”李泽林继续说道，“既然棺材不方便搬出来，那就让我们法医来现场验尸吧。”说完，那个刚出去的民警领回来两个穿着白大褂的法医。张老头两人依旧拦着不让。周围的人都觉得奇怪，夏桂芬的父母也察觉到了问题。“你们拦着人家医生做什么？让他们给我姑娘检查身体，你们有什么意见？”

“亲家母，人都死了，就让她入土为安吧。”张老太说道。夏母一听，顿时火冒三丈。她女儿都给派出所所长托梦了，这说明她的死绝对有问题。“你给我让开，我女儿是不是你们害死的？”夏母上前一把推开张老太，随后揪住张老头的衣领逼问。“哎哎哎，亲家母，你不要冲动。”夏父上前劝阻夏母。夏母死死攥着张老头不放，张老太太也上来帮忙。周围的人赶紧上前劝解。李泽林让民警将他们分开，示意两名法医开始检查。

结果很快就出来了，正如李泽林所料，确系他杀。一位法医说道：“死者脖子上有两道勒痕，一道从前往后，与下颚呈平行状，颜色较深；另一道从下往上，在下颚与咽喉处，颜色较浅。初步推断，死者先是被人从后面勒死，之后再吊起来假装成上吊自杀。另外，死者的手指甲里发现了一些皮肤组织，不排除是凶手的；死者双腿足踝两边有青紫色淤伤，极有可能是另外一个人按住了死者，防止她挣脱。”另一位法医补充道：“女婴确系被枕头闷死，无其他外伤。”

夏母听完法医的分析，突然发狂，抓住张老头的头发就是一顿猛揍。夏母干了几十年的农活，即使年过五十，力气依旧惊人。夏父也拿起一个板凳加入了殴打的行列。要不是周围有人拦着，这两位张家老人只怕要被打成重伤。听着法医的分析，众人都明白了过来。张老头夫妻的人品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差，骂街、争抢东西、挑拨离间、背后伤人，他们什么都干过，只是谁也想不到，他们竟然会动手杀人，杀的还是自己的儿媳妇和亲孙女。张家的亲戚在一旁看着夏母凶悍的样子，都不敢上前帮忙。

李泽林让民警将张老头夫妻带上车，随后又对夏桂芬父母说道：“我们还是要做一个尸检，这样才能收集证据，希望你们同意。”夏桂芬父母满眼含泪，立刻给李泽林跪下。李泽林赶紧拉住两人，陈书和田如俊也上前帮忙。“谢谢你啦，领导，要不是你过来揭穿这两个王八蛋，我姑娘就要冤死了。”夏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，陈书和田如俊将她扶到一旁的凳子上坐好。“这是我的工作职责，也是你女儿在天有灵，给我托梦，我这才带人来查。”

起初，周围的人们对李泽林说的“托梦”并不太相信，但经过法医的检查，以及张老头夫妻慌张又心虚的样子，大家都信服了。女鬼托梦，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吗？张老头夫妇被两名民警带到派出所进行例行询问，两名法医和一名民警则带着尸体去了卫生院。李泽林和另一名民警留在张家检查夏桂芬的房间，陈书和田如俊也留了下来。

夏桂芬的房间被重新收拾过。李泽林观察着夏桂芬的床，发现四个床脚都有部分磨损的痕迹，明显是剧烈晃动造成的。“小刘，拍照。”“好的。”再看向夏桂芬上吊的位置，根据邻居的说法，张老头夫妇是在早上发现儿媳妇吊死在阳台上，用一根皮带系在阳台石柱上。两人发现时，曾大喊大叫了好一会儿，周围的邻居都赶来看热闹了。李泽林仔细观察着石柱，皮带系着的地方，周边没有任何磨损的痕迹。刘洋继续拍摄着照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