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山神祭祀

众人再也不敢踏足那条山路，甚至连附近的山路都心生忌惮。“真是邪门了！明明是六点半进的山林，现在手机显示竟然还是六点半。”一个拿出手机想给家里打电话的学生惊呼道。“又不是中元节，怎么会遇上这种邪门的事情？”“赶紧给家里打电话，让他们来接咱们吧！”“可是我爷爷奶奶都不会骑车啊。”“干脆直接报警吧，我们这么多人亲眼所见，警察肯定会相信的。”陈小龙提议道。

众人都觉得这个主意可行，最终一致决定报警。 “叮铃铃~” 电话接通。“你好，蟠乡派出所。” 电话那头传来罗开明和另一位民警于雄的声音。“什么？遇到酒鬼打人？在哪里？好，我们马上过来。”挂断电话，两人立刻开着警车赶往现场。到达现场，罗开明不由得惊呆了。只见一群穿着校服的学生，围拢在公路旁，个个脸色惨白，神情惊恐。陈小龙一行人看见警车，连忙跑了过去。“哎哎哎，你们这群小娃娃，怎么回事？放学不回家，在这儿做什么？”罗开明询问道。“我们刚刚看见鬼了！”“什么鬼？”“一个没有脑袋的人，推着一个三轮木板车，一直在追我们跑。”“胡说八道，哪里来的鬼！”于雄根本不相信，罗开明却一言不发。“好了，天已经黑了，你们给家里打电话，让他们来接。其他家里来不了人的，我们送下去。”于雄不明白罗开明为何如此安排，但也不好多说什么。

最后，初中生的家长们都焦急地赶来了，他们匆匆忙忙地赶到，也没有责骂孩子。寨子里的学生们都有家长来接，陈小龙哥俩则是被爷爷接走的。很快，所有学生基本都离开了，警车自然也不需要送人了。晚上八点，吃过晚饭。“二姐，在家吗？”“小三，你怎么来了？吃饭了没？”罗春坐在火炉旁，正缝着鞋垫。她看见陈三带着两个孙子走了进来。“吃了，二姐。我想请你帮我两个孙孙看看。”“他们怎么了？”罗春拿来凳子让三人坐下。陈三刚坐下，外面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人。

罗春的屋子里站了十来个人。陈三开始向罗春叙述几个学生今天遇到的事情。“二姐，那条公路死了很多人，我们是知道的，但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，竟然让一群娃娃遇到了。”“你们先坐下来等着。”罗春起身离开屋子，走到堂屋供奉祖宗的木桌旁，点起三炷香，拜了三拜，嘴里念念有词。大约过了十五分钟，罗春回到屋子里，对众人说道：“今天娃娃们遇到的是山神派来的小鬼，是来催债的。”“那我们应该怎么办？”“小三，你组织寨子上的人，一家出五十块钱，买一头羊、一头猪、两只鸡和两条鱼，再买一些火炮，明天去祭拜山神。”“好的，二姐，我马上在微信群里通知。”

临近年底，大家都忙着各自的事情，陈三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。往年每到开春，都会祭拜山神，祈求风调雨顺，保佑来年丰收。“二姐，为什么会去找一群娃娃？”罗春看了陈三一眼，随后淡淡地说道：“古代的时候，祭拜山神需要童男童女，只是现在社会发展了，它们也要适应时代。应该是哪个不懂事的小鬼，冲撞到了娃娃们。”“哦。”

第二天，陈三一早便起来，叫了几个人一起去买牲口，准备祭拜山神的事宜。陈书昨晚值班，在值班室睡了一夜。第二天回来，遇到陈小龙，才知道他们昨天遇到的事情。“这年头还有山神啊？”“当然有，你没看到那些半山腰的神龛和牌位吗？”陈小龙看着自己的大堂哥，开始科普。“我听爷爷说，一座山有一个山神，自家寨子在哪座山，就祭拜哪座。”“嗯嗯，明白了。”陈书点点头。“那个无头人吓人吗？”“当然吓人了！从黑洞洞的地方突然冒出来，还一直追着我们跑，那条公路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陈小龙到现在还心有余悸。“我倒是没见过。”陈书刚回来工作的时候，曾有那么一两次骑车走过那条路，林子里各种鬼影他都见过，就是没见过推着车的无头人。“只有小孩子才看得见，你都这么老了。”“嘿，你说谁老呢。”陈书一把抱住陈小龙，开始挠他胳肢窝。

杀完牲口，用大锅炖好。陈书看见三爷爷请来的两位先生，据说是专门负责祭祀山神的人。两人穿着类似林正英电影里的黄色道袍，手里拿着桃木剑，身后跟着六七个端着贡品的男人，挨家挨户地进堂屋做仪式。陈书什么也看不懂，也听不懂，只是跟着围观的人群，看着那两位先生做法事。其中一位拿着桃木剑，在屋子里比划来比划去，另一位则一边吟诵，一边喷一口酒，走的时候，还会割下一块猪头肉、羊肉、鸡肉和鱼肉，放在供桌上，每家都一样。陈书小时候就爱看林正英的电影，对于民间这种祭祀、驱邪、供奉祖先的仪式，总觉得有一种神秘的、让人向往的魅力。他记得读小学的时候，他和同桌最爱看各种未解之谜，什么百慕大三角、埃及木乃伊、神农架野人，总觉得这世间有无数神秘事物等着人类去探寻。随着自己长大成人，加上父母去世，他便失去了儿时的童心，对世界也变得不再那么好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