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 高利贷的阴影

“高利贷？”听到这个词，那女人惊觉自己多嘴了，赶紧闭上嘴巴。陈书知道李泽林是在套话，赶紧配合，装出生气的样子：“好啊，哥！那个女人一定是骗我的钱去还债了。”“她们都是一伙的。”陈书指着身边的一个女人说道：“去，把你们总经理叫来。”“别啊，莉莉一个人的事儿跟我们没关系。”“是啊，我们也没想到她会去骗有钱人的钱。”几个女人一看客人真的生气了，赶紧解释起来。“好，那你们告诉我事情的经过，我和我弟也不追究你们几个，你们陪酒的钱依旧照付。”几个女人面面相觑，事已至此，她们只好说了。

“莉莉，跟我是同一年入行的。她本来就漂亮，稍微一打扮就更好看了，才入行一年她就很快成了我们这儿的当红头牌。”“这么说，她收入应该很可观了。”“没错，追求她的人很多，即便扣除她要上交的钱，她的收入还是很多的，只是莉莉一直幻想自己可以嫁入豪门做太太。”讲到这里，这个说话的女人自嘲地笑了笑，随后继续说道：“或许是追求她的人多了，她就自诩高人一等，眼光也变得高了起来。”“莉莉认为，自己可以嫁给一个富豪或者商人做太太，从此衣食无忧。可她从来没想过，那些人追捧她，不过是图个开心，花钱买个乐子罢了。”“她自己却当真了。她开始违背店里的规矩，跟客人出去同居谈恋爱，然而每个客人不到两三个月就玩腻了，她又接着谈，自己还掏钱供应生活开销。”“来这里的不都是有钱人吗？”陈书问道。“呵，有钱人也不傻，他们才不会做赔本的买卖。不用花钱就能‘嫖’，还包吃包住，干嘛不享受。”“只是莉莉看不清这点。做我们这行，就是吃青春饭的，到了二十八九岁，就已经算人老珠黄了。”“过了几年，莉莉就开始找不到什么好客户了，她自己也没什么积蓄。之后她又回店里接客，这次她也不挑剔，有客人就接。”“她之前也算当过红牌，回头客也不少，每天多接几个客人，慢慢的又开始挣着钱了。”“直到一年前，她认识了一个男人，那个男人说自己是做生意的，他确实出手阔绰，给莉莉花了几次钱。但是后来他跟莉莉说自己投资失败，需要一笔钱。”“莉莉，把所有积蓄拿出来都不够，那个男人许诺她，等过了这一关，就娶她做老婆。”“她相信了？”“信了！而且莉莉还跟高利贷借了两千万，给那个男人做生意。”听到这儿，陈书都能想到后面的事情了。那个男人估计是个骗子，而且目标明确，专门找像李丽芳这种有豪门阔太梦又能挣快钱的女人下手。“那个男人拿到钱后就失踪了，莉莉找不到他。之后高利贷开始上门催债，两千万，怎么可能还得起？莉莉刚开始找我们借钱，但是大家都在火坑里，谁也帮不了谁。”“再之后呢？”“再之后她就没来上班了。”“她什么时候没再来上班的？”“两周前。”“你们知道那帮放高利贷的人在哪里吗？”李泽林盯着这几个女人问道。“不知道，不过他们经常在地下商业街发传单。”李泽林问完想问的，就结账带着陈书离开了。陈书刚被灌了几杯酒，和李泽林回到酒店后，人就醉了，之后他就断片了。

第二天，陈书头痛欲裂地醒来，睁开眼发现自己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衬衫，一条短裤，人还睡在李泽林的床上。他顿觉五雷轰顶。昨晚他应该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吧。陈书在大学的时候，跟室友喝酒也醉过，喝醉后就失忆了。第二天他问室友他醉酒后是什么样子的，室友没告诉他，然后又一脸贱笑地看着他。陈书使劲儿回忆昨晚回酒店后的片段，然而什么也想不起来。这时，李泽林开门进来。“你醒了，先喝点豆浆，我给你买了几个包子。”李泽林把早餐放在桌上。陈书看着李泽林，发现他又换回日常装。“那个，林哥，我昨晚没吵着你吧？”陈书小心翼翼地问道。“没有，你回来没一会儿就睡了。”“哦，那就好。”陈书松了一口气，拿起一边的裤子穿上，下床吃早饭。陈书皮肤很白，昨天做好的发型，经过一晚的蹂躏，早就变成鸡窝头，加上宿醉，陈书脸色还带着淡淡的潮红。陈书现在大脑只醒了一半，人依旧有点迷迷糊糊的。李泽林看了一眼，就转过身去开始收拾衣服。两个人离开酒店，去昨天那个女人提到的地下商业街。这个商业街不难找，两个人打车过来。陈书看着这个地下商场，有些门店是新装修的，有的还是老店，这种老店有点像他读高中时逛过的老商业街。地下商业街很大，李泽林和陈书逛了近二十分钟，才看到一家成人用品店门口，贴着高利贷传单。店老板是个年轻的壮小伙，右手纹着花臂，脑袋后边扎着一个辫子，带着耳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