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左相府的“惊喜”

“我姓苏，名叫苏芊芊。来自西南方的南河县。进京寻亲，却不想亲人早已离世。因此，我只能卖身为奴，以求安生。”苏芊芊站在福伯面前，口中吐露出一番令人同情的说辞。

然而，她心中所想的却是另一番景象：“没死也当他们死了！只要我能拿到那件东西，立刻就走人！”

北茗华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听错了，但此刻，他无比确定，自己并非出现幻听，而是真真切切地听到了这位姑娘的心声。

“有趣，真是太有趣了。”北茗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。

“也是姓苏……莫非是苏家的人？”他心中暗忖，随即点了点头，对着福伯说道：“好，就留下她。”

说罢，北茗华转身便离开了院子，将后续的安排全部交给了福伯。

只是，在转身迈出院门的那一刻，他忍不住咧开了嘴。他已经在想象，当这个丫头发现自己“投错门”——走错了相府时，会是怎样一副精彩的表情？

正如他所预料的那般，他前脚刚走，刘牙婆便迫不及待地将手中带来的各位姑娘的路引和身份名牒，尽数交给了福伯。

“这几位姑娘就交给你了。回头你去衙门将她们的户籍都改成奴籍吧。”刘牙婆不容置疑地吩咐道。

她又转头看向被留下的几位姑娘，语气带着一丝警告：“一会儿我会派人把你们的东西送过来。这是左相府的老管家，你们可得乖乖听话，别给我丢了面子。”

说到这里，刘牙婆的目光特意在苏芊芊身上停留了片刻，似乎在评估这个“不确定因素”。

苏芊芊果然成了那个“不确定因素”。她此刻正皱着眉头，一脸茫然地问道：“左相府？难道还有右相府吗？”

她这才意识到，自己只听说苏家是相府，却从未问清楚究竟是左相还是右相。

福管家闻言，点头应道：“自然是有的。右相乃是苏璇爷，而我们家主子，是左相，姓北冥。来，我带你们去安置住处。”

“不，不，不要！我走错了！我是要去右相府的！”一听自己进错了地方，苏芊芊顿时激动起来，想要立刻离开。

这下可真是闹了个大乌龙！

刘牙婆此时却早已翻脸不认人。她只管将人卖到了相府，收了钱，这场交易便已了结。身份名牒都已经交给了福伯，哪里还有收回来的道理？

“苏芊芊！”刘牙婆厉声喝道，“卖身做丫头，还由得你挑三拣四不成？你以为这相府是菜市场吗？任由你挑选左相还是右相？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什么身份，真是自不量力！”

训斥完苏芊芊，刘牙婆便带着剩余的姑娘们匆匆离开了。

福伯则一脸惊讶地看着苏芊芊。这丫头，居然是冲着右相府来的？人家是目标明确，直奔右相府而去，留下来，自然是“养不熟”的。然而，福伯也犯了难。留下的四名丫头中，只有苏芊芊一个人入了主子的眼，主子还亲自点了名要留下她。他作为下人，自然不能违抗主子的意思。

苏芊芊心中一阵懊恼，真想仰天长啸一声：“都是我赶得太巧了！没有提前问清楚，这下可麻烦了！”

她飞快地调整了表情，换上一副亲切的微笑，转向福伯，恭敬地一礼：“福管家，麻烦您把我的身份名牒还给我吧。我只是路过刘牙婆家，问个路而已，没想到她把我带来了。我真正的目标是右相府。”

福伯闻言，眉头微蹙。刘牙婆办事，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粗糙了？他转头询问了其他几位姑娘。没想到，她们的证词竟然印证了苏芊芊的说法。

“当时牙婆说差一个人凑够十个，正挑来挑去的时候，这位姑娘正好敲门进来。她一听说我们要往相府送丫头，就主动要求加入进来了。”一位姑娘老老实实地说道。

福伯：“……”

苏芊芊则连连点头，表示她们所说的都是事实。然而，一想到自家主子别的都不看，偏偏就看中了这个丫头，福伯心中还是做出了决定：“苏姑娘，既然如此，你还是先留下来吧。今天天色已晚，你的事情，我会先禀报给主子。主子点名要你留下，我不能就这么放你走。你若是想走，也必须得到我主子的同意才行。”

苏芊芊闻言，脸色顿时一黑。但她也知道，福伯说的是实话。

穿越到这个时代，她最直观的感受就是身份名牒的重要性，简直如同她前世的身份证一般。若是丢了，补办起来必定十分麻烦，毕竟这个时代可没有联网的电脑系统。她原本以为，进了相府，迟早能找到机会拿到自己的东西，所以压根没多想，便直接交给了刘牙婆。

“这算什么？主动向人贩子‘坦白’吗？”苏芊芊无奈地想道。

算了，天色渐晚，就当是暂时投宿客栈吧。住上一晚，想来对方知道自己意不在此，应该也不会强留。毕竟，自己已经明确表示，目标是右相府。

苏芊芊挥了挥手，对福伯说道：“好，那你赶紧去告诉你家主子，就说我是冲着右相府来的，我必须进右相府去！”

福伯只是笑笑，并未回应。他随即带着几位姑娘，来到了后院，将她们交给了自己的妻子——福婶。

福婶是这相府的内管家，同时还兼任厨娘和洗衣打扫等杂务。在主子回来之前，府里只有她、福伯以及他们的儿子福长寿三人。如今多了几个年轻的丫头，福婶显得格外高兴。

她忙不迭地将众人带到准备好的住处：“现在府里人手不足，这几间房，你们可以随意挑选。以后人多了，可能就需要两人合住一间房了。”

这里是整个相府的后罩房，平时是给下人居住的地方。福婶还特意指着一个院子说道：“我们一家就住在那个院子里。不过平常只有我住在那边，老头子（福伯）要照顾主子，就住在主子的书房外院的偏房。我儿子呢，有时看门，有时赶马车，平时就住在马厩边上的小院子里。以后就有你们来给我做伴了。”

这相府里的人，真的少得可怜，哪里像个名门相府？苏芊芊心中嘀咕着。不过，这也不是她该操心的事情，反正明天她就要离开了。

于是，苏芊芊大大方方地对其他几位姑娘说道：“你们先挑吧，剩下的那间就是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