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皇权震怒查旧账

“对，如邹大人所说，想好了说，看你是按实收的说？还是入账数说？或是按律该交的说？”这三个数字，可不尽相同。入了账的，那是要交到户部对账的。当初设定这一条，目的是因为边关吃紧，国库空虚，右相便想出了此计。当下便为国库收回了不少银子，毕竟能让当官的、有钱的人下牢，这都不是小事，而他们拿钱买活命，是肯定愿意的。此后，这一条便一直没有废除。右相那时还不是右相，但因为此事，得到了先皇的认可，为自己的步步高升打下了基石！没想到这一条，竟被用来给自己的儿子。

而实收数，就不一定是入账数了。收了一千，入账一百，这是暗箱操作。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，另外九百，可能在座的都有份。再来就是按律应收的数，这与人命相关，这个数应该不小。这三个数按说应该是一个数，但现在看钱大人的情况，肯定这三个数不是一个数，还有很大的偏差。钱大人说不出来，可能不是说不出来，而是说不出口。一急之下，尿都出来了，丢脸丢到这些大人面前，然后就只能一口气没上来，晕了过去。所有的大人们面色都急变。这中间，牵扯甚广啊。

北茗华不管那些，突然从怀里拿出一块牌子：“福来，去带上等在后院的人，把京兆府的所有账册查封，并另立新账，着所有账册带到宫中海棠院里封存，会有人看守的。”“是！”福来拿着那块“如朕亲临”的牌子便出去办事了。而这屋子里的官员们惊呆了！“左相！”“左相！”一个个站起身来急切地叫着北茗华。北茗华冷冷地回应道：“各位急什么，我只是查一下京兆府。此事，也是皇上的意思。我都是一个跑腿的。各位以后还得多帮忙才是。”

这忙，怎么帮？谁敢帮？他们今天来，还以为真的就是为了那个案子，想着所有人一起出力，保下苏大公子是没问题的，最多就是推给那随从就是了。这也是他们的惯用手法。但没想到，北茗华叫了他们来的目的并非一个案子的事，人家直接查封了京兆府！他们的人中，谁与钱大人那边没点勾连？这一牵，得牵出多少事？别说保下苏大公子，就是洗白自己也要费点事啊。可是，他们想阻止北茗华的动作，在看到那块牌子时，就明白了，这只是皇上的一个局，而执行人，就是北茗华。【哇，这左相不止是长相帅，这处事，更帅，得给你点个赞！】苏芊芊站在一边做背景板，看到左相不开口问就算了，说出来的话句句没有废话，只几句就把那府台问晕了过去。而请出金牌封衙门这种事，太有气魄了，应该点赞。

她在点赞，北茗华却微皱了一下眉：【又是什么话？帅是什么？不过听语气，是个好词，点个赞又是什么东西？“赞”字是听懂了，“点一下赞”是怎么点？】北茗华没理眼前站着行礼的六个人，却在纠结着苏芊芊的意思。而闵尚书的脸色很难看。现在北茗华把他们聚在这里，连帮着做假或是想办法的人都没有，也不知道右相现在得到风声没有。应该会想办法吧。一个个面色微沉，表面风平浪静，但内心却是波涛汹涌。没有一个不想马上离开去给自己擦屁股的。

最先忍不住的还是邹正：“左相，这状纸你接了，你审理就是了，我们可以走了吧？”邹正觉得，自己与这个案子无关，只是刚才封起来的京兆府的账册中不知道与自己有关无关，还得回去查看一下自己的一些银钱的来处。先做好准备总是好的，皇上想动手了，那下面的人还不得自己赶紧把自己给清理一下啊。可是北茗华叫了他们来，怎么可能就这么让他们走了？“不急，不只是京兆府的账册会被搬走，大理寺和刑部也会收走，这次，我顺带有个任务，就是专门查看这些年的上交的赏罚银子的事。皇上那边只是想查个账，这些年这笔收入有多少。对了，户部那边也会对一下。”

“从今天起，各部都启用一个新账册，以前的，全部封存给我查看，唉，我这人也就是个劳苦命，在朝堂上与各位对立不讨好，下来做的事与各位来说也是不讨好的，以后我查到哪里请谁来喝茶的时候，各位还请多多谅解！”邹正的脸色一白，大理寺也收这个银子，而且能被大理寺收银子的官，都是大官，那钱是真的多啊。开始还是上交，但这些年，边关不吃紧了，国库里不那么紧张了，这一笔银子私下里就大部分进了大家的腰包。大理寺里收的这个银子都是自己在记录和分配，虽说每个人都沾了点儿，但自己私下里拿了大头啊。这一查，不就正好查到自己么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