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章 老相爷掺和权谋乱局

老相爷王炳坤，便是当今苏璇的岳父，据说当年王相爷对苏璇颇为器重，还将自己唯一的女儿许配给了他。当年那场“榜下选婿”的盛事，更是传为一段佳话。然而，这只是北茗华所知的过去版本。如今，听了苏芊芊那些赤裸裸的心声后，北茗华觉得，当年那场“榜下选婿”，背后恐怕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勾当。此时，他听到老相爷进宫与皇帝密谈律法之事，这其中深意，但凡有些头脑的人都明白。

“皇上，我是否拥有这等审案的权利，难道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吗？”北茗华直言不讳。皇帝摸了摸下巴，有些为难。他本想将这个烫手山芋推出去，一旦由他下旨，那么追查此事便是他的责任，届时，某些事他将难以在其中和稀泥。北茗华自然明白皇帝的顾虑，只是淡淡地回应道：“您尽管放心，我进行此事的每一步，都是与负责审案的官员共同完成的。所以，明日我将请旨，请刑部与大理寺一同审理此案，我本人则只担任监审一职。而且，我们将会公开审理。”话虽如此，北茗华心中清楚，皇帝定然不会就此罢休，这绝非他召见自己的主要目的。

“那么，皇上，您还有其他事情吗？”北茗华问道。皇帝压低了声音，缓缓开口：“那位大人那里，似乎有些动静。据我的人查探，他已经派人去了南河县。”北茗华手中的卷宗“砰”的一声掉在了地上。“那位大人？”那人，赫然是梁王。梁王派人去南河县，究竟是为了什么？难道是为了调查苏芊芊？北茗华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：“是吗？他的人是哪天去的？”皇帝看着北茗华的神情，也说道：“就在你挑了天下第一楼的骨头的那一天。”北茗华的脸色骤然变冷，连一旁的皇帝都忍不住微微后退一步，只觉得周身泛起一阵寒意：“他动作倒是真快！”

“那你知道他要查什么吗？”皇帝看着北茗华，试图从中探寻更多信息。北茗华虽然不太愿意多说，但他知道，皇帝对此事必定有所了解，只是想借此机会确定一下苏芊芊在自己府中的地位，以便他能更好地做出决策。于是，北茗华坦然道：“知道，他要查的是苏芊芊。这无非是因为芊芊擅长验尸，技艺甚至超越了京城的仵作。她在苏大公子的案子中查出了真相后，被林大人看中，带去他那里验了一具尸体。随后，林大人便请我和芊芊吃饭。席间，芊芊摆弄那鸡骨头，我们正好借此机会将此事加以利用。外面虽然传言是我挑出了此事，但他肯定知道，那是芊芊所为。”北茗华将苏芊芊可能因为展露才华而引来他人注意的风险全部告知。

皇帝听完，点了点头，他知道北茗华没有欺骗他：“还好，她是你府上的丫头。若非如此，可能事情会更加麻烦。”没错，只要苏芊芊还是奴籍，那么她的一切都属于北茗华，即使她有通天的本事，只要北茗华不同意，旁人也无法强迫她做什么。只是，那丫头一直想摆脱这个身份。如今，看来还得依靠他这个身份在京城里保住她。然而，想到这一点，北茗华心中却并不感到高兴，因为他知道苏芊芊会因此而不高兴。

“仅仅动了天下第一楼，是无法动摇他的根本的。他应该还有其他的收入来源，才能供养那些兵马，需要更多的银子。天下第一楼的收入，应该只是其中一部分。”北茗华若有所思地点头道：“所以，我们要慢慢地查。他虽然养了那么多的人，但一时半会儿，他也不敢轻举妄动。”皇帝的面色显得有些凝重：“不能太慢了。我的人查到，西北那边的胡人今年有可能会出兵。他们已开始调兵遣将了。我能完全掌握的军队，都在那边。如此一来，我这位置，可以说是坐在了钉子之上，随时都可能被人扎出几个窟窿来。”北茗华沉默不语。他知道皇帝的位置很艰难，但他同时也明白，并非他坐皇帝之位，谁坐在那个位置上，都会感到艰难。在其位，必承其重。

简单寒暄了几句后，皇帝说道：“好了，这个院子我不再派人来，但你的院子我要加派两名暗卫。这些卷宗也不能有任何闪失，万一有人放一把火，那可就什么都没了。”北茗华挑了挑眉：“有道理。您就派人好好看着，不只是我这里，万一是旁边着火了，我这时是否也救之不及？”“你说得也很有道理。”两人简单地互相奉承了一句。此时，暗卫回来了：“回主子，小夏子死了。”北茗华猛地拍在桌子上：“果然如此！看来，前天您赐予我的茶叶，别人已经记住了我喜欢这个。所以，我那茶柜里的几个盒子都没有动，唯独这一罐有。看来您这宫里，还有不少他们潜伏的人呢。”皇帝也非常不高兴，小夏子可是他让总管精心挑选的少年，没想到竟然是对方的人？不，也可能是被胁迫，所以不得不下毒。“怎么死的？”“上吊，就吊死在他的房间里。看样子已经有两天了。”几人又愣住了，这是自杀了？皇帝起身道：“闻之，你忙。以后你进宫来，还是带着你的丫头来吧。这里，我不再派人来了。我会让人去查小夏子的事情的。”“是。恭送皇上。”皇帝大步离去。北茗华没有看到苏芊芊过来与自己说话，便主动去了耳房找她。苏芊芊正呆呆地坐在那里，望着耳房外的一棵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