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章 权臣算计棋局深

梁王原本并未将北茗华放在眼里，只觉得不过是朝堂上几个老臣与他周旋罢了。然而，让他始料未及的是，那些看似“没用”的老家伙们，竟然连一个初出茅庐的北茗华都对付不了，反而弄得自己灰头土脸。有些棘手的事情，最终还是落到了梁王自己头上，让他不得不为他们“擦屁股”。

近来，皇帝突然下令彻查近些年的赏罚银两，这消息一出，京城里几位位高权重的大臣顿时乱了阵脚。唯独梁王岿然不动，因为他早有预算，深知京城这块的油水他并未染指。他清楚，事情总有暴露的一天，而他捞取好处的地点，都在各州府。因此，梁王深知京城那些人贪婪，甚至还暗中怂恿。他盘算着，只要他们贪污的数额越大，就越能给皇帝充当“杀鸡儆猴”的祭品，而地方上的银两，虽然也会被查，但惩处力度绝不会像京城那般严厉，更不会轻易下杀手。

梁王自认为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都留有后手，可谓是万无一失。这次他本想替那几位“擦擦屁股”，顺便试探一下这位左相的深浅。谁曾想，仅仅因为一个案子，北茗华竟然想将事情闹大，甚至还想扳倒右相和闵尚书。这绝对不行！因此，梁王决定亲自出马，想要压下此事。他的计划是：杀掉那个关键的女子，销毁那份所谓的“验尸报告”，所谓的签字画押，一旦销毁，便不复存在。然后再去验一次尸体，自然就验不出什么名堂了。他本想借此给左相一个下马威，却没料到手下办事如此不利。人没能杀成，反而差点引火烧身。

“吩咐下去，让下面的人最近都收敛一些。谁要是敢再惹出什么乱子，我绝不轻饶，定剥了他的皮！”梁王沉思片刻，又问道：“对了，去南河的人，可有回音？”“回禀王爷，至今未有消息。”

与此同时，左相府内，苏芊芊被赵太医缠得是哭笑不得。“芊芊，芊芊，我的好徒儿，你先给为师讲讲，这个什么血管图究竟是怎么回事？还有，这个……你怎么会知道这些骨头是这样的？”苏芊芊此刻真是后悔不迭，她一时得意忘形，在赵太医面前暴露了自己对人体血管分布图的了解。这都归功于她上辈子记忆力惊人，将什么骨骼图、血管图、肌肉图、穴位图等等，都能像复制粘贴一样铭记于心。

之前为福来做手术时，她提到了血管图，一时兴起，便顺手画了一幅。没想到，这一画，竟然惹出了“大麻烦”。赵老头儿得知后，欣喜若狂。血管，他自然是知道的，那些主要的动脉和静脉，他也略知一二。但如此详尽的血管分布图，他还是第一次见到。尤其是听到苏芊芊口中的“毛细血管”，更是让他大开眼界。毛细血管，从字面上他能理解，无非就是最细小、最纤弱的血管。说起来，他曾为此绞尽脑汁地寻找过，可却无从下手。人受了点小伤，都会流血，他也知道肌肉里有血管，但要找到明确的血管，却非常困难。如今听苏芊芊这么一说，赵太医才恍然大悟，原来那些肉眼看不见的细小血管，竟然叫做毛细血管！

苏芊芊的解释，让赵老头儿对这个问题有了更清晰的认识。他还想追问，苏芊芊所说的“动脉”和“静脉”究竟代表着什么？因为在他切脉诊断时，所用的称呼并非如此。这些全新的医学知识，让这位“医痴”赵太医兴奋不已。苏芊芊走到哪里，他就跟到哪里，想到什么便问什么。每当需要记录时，又苦于没有笔墨，不得不跑回书案处记录，记录完又满院子地寻找苏芊芊继续追问。他似乎想在短短的三天内，将苏芊芊脑海中的所有知识都转移给自己。

于是，整个院子里的人都看到了这番奇景：一位身为师父的赵太医，竟然满院子地追逐着自己的弟子前来请教。后来，还是苏芊芊看不下去了，觉得这位白胡子老头儿实在太好学了。她便认认真真地为他讲解了一个时辰。口水都快说干了，赵老头儿听得仍是兴致勃勃，还意犹未尽。

苏芊芊为了躲避赵太医，便找了个借口：“师父，福婶还在里面照看福来大哥，现在没人做饭了。我身为丫鬟，得去准备晚饭了。您先稍等片刻，消化一下这些知识，我先去做饭。”苏芊芊快步朝着后院走去，心中暗自祈祷：【这下赵老头应该不会再追过来了吧？】

赵太医确实没有过来，但北茗华却派了寒衣前去。“寒衣，你不用管我，墨衣在这里。你去保护好苏芊芊。”寒衣看了墨衣一眼，随即身形一闪，也飘身跟了上去。赵太医和王公公则安然地坐在一旁品着茶，并未离开。而北茗华则朝墨衣轻轻招了招手，将他叫到另一间屋子，开始询问：“你查得如何了？”“回禀主子，苏芊芊姑娘是南河县捕头苏振威的千金。在南河县，只要稍加打听，便无人不知，因为苏捕头平日里极为宠爱女儿，这事儿全县上下都知道。”北茗华听了，嘴角不由得抽了抽，心想这得宠到什么程度，才能让全县人都知晓啊？墨衣似乎看穿了主子的心思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一下，继续说道：“据说，苏捕头平时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：‘我们家芊芊说了……’，而他所说的每一句话，都能引出一个‘我们家芊芊说了’。而且，据说他破了好几个大案，都离不开苏芊芊姑娘的帮助。就连县城里的捕快们，对苏芊芊姑娘都非常尊敬。苏芊芊姑娘可以随意进出县衙的公堂。无论是什么人的邀约，苏捕头都要带着女儿最爱吃的点心回府。所以……”说到这里，墨衣又忍不住笑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