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章 朝堂激辩

大理寺卿张书才，平日里温文尔雅，潜心书画，此次却被卷入一桩买凶刺杀逸王的案子，身陷囹圄。宋云初，这位手段凌厉的大理寺少卿，在得知张书才被捕后，只是端着茶杯，轻描淡写地吩咐道：“既然他已经背上这口黑锅，那就让他背到底。”在她看来，这位“狗渣男”绝不能给他任何翻身的机会。

次日，朝堂之上，气氛波谲云诡。皇帝尚未驾临，官员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，窃窃私语。

“张大人为官五年，勤恳踏实，唯一的爱好便是诗词书画，如此儒雅之士，怎会做出买凶之事？”一位官员忍不住发出疑问。

“是啊，更何况他与逸王殿下并无深仇大恨，为何要冒天下之大不韪，雇凶行刺？”另一人附和道。

“而且，张大人虽说是文人，但并非愚笨之人，他难道不知逸王殿下和赵将军的骁勇吗？派一群宵小之辈去对抗朝廷精锐，简直是自不量力。张大人断然不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。”

就在这些人替张书才鸣不平之际，工部尚书宫明远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。他生着一副浓眉星目，相貌尚算端正，但唇边那抹意味不明的笑意，却让人倍感烦躁。

“瞧你们这话说的，倒是像你们与张大人私交甚笃一般。”宫明远慢悠悠地说道，语气中带着一丝尖酸刻薄，“两人之间有没有恩怨，岂是你们能窥探的？谁会光明正大地将自己的仇恨挂在嘴边？”

他转向那几位议论的官员，继续说道：“有些人，表面上说是文人墨客，与世无争，实际上心中却藏着肮脏龌龊。你们与张大人究竟有多好的交情，才能如此笃定他便是无辜的？”

宫明远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言辞是否讨喜，他继续添油加醋道：“我倒是觉得，这是老天有眼，让他栽了。我一直觉得张书才这小子獐头鼠目，跟耗子成了精一样，绝非善类。”

“宫大人，您这有辱斯文！”有人斥责道。

“事情尚未查明，您就这样信口开河，倘若张大人真是被诬陷的，等他出来，您要如何面对今日的言行？”

“那等他出来再说吧。”宫明远轻蔑地一笑。在他看来，被宋大人亲自送进刑部大牢，张书才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。

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中，一个清润如风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：“哟，这么热闹呢？”

宫明远等人闻声转过头，只见宋云初正缓步走来。

“宋大人来了？”宫明远立刻上前，堆笑道，“宋大人，您身上的伤可还好些了？陛下准您免朝两日，下官心中甚是挂念。”

“好多了。”宋云初微微一笑，回应道，“宫尚书有心了。”

“宋大人日日有美人相伴，这伤想不好也难。”右侧，许大人不咸不淡的声音适时响起。他嘴角噙着一丝讥讽，继续说道：“说来宋大人真是好福气，不仅有未来夫人日夜照料，还有邻国公主赠送的良药。若是伤势还不见好，岂非辜负了佳人们的好意？”

“许大人所言甚是。”另一位官员附和道，“坊间都传宋大人乃是玉面俏郎君，平日里最爱招蜂引蝶。就连邻国公主，也总是挂念着宋大人，甚至因送药一事险些惹祸上身。说到底，宋大人还是有些拎不清。”

“宋大人，恕我直言，夺人所爱、悔人姻缘，终究非君子所为。为人处世，还是应当恪守德行，否则如何对得起这身官服？”

宋云初冰冷的目光扫过这三人，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：“本相与江大小姐乃是陛下赐婚，怎么到了你们口中，就成了我夺人所爱？邻国公主赠药，不过是感激本相救命之恩，你们也要拿来指责本相招蜂引蝶。究竟是本相道德败坏，还是你们心思龌龊？”

她心中暗骂，这些迂腐文臣，要么仗着资历，要么依仗左丞相刘豫的庇护， cứ thế (cứ thế) 对她指手画脚。他们难道想不到其他攻击她的方法了吗？还是他们真的认为她抢了“狗渣男”的心上人，又去勾搭未来的恭王妃？

“她与上官妘有私情”一事，虽然早已澄清是诬陷，但总有心怀不轨之人抓住这一点不放。一旦流言四起，必定会引发恭王的不满，届时，她又将多一个强敌。

真是混账！

身为文臣，读了多年的圣贤书，都喂了狗肚子了吗？为了打压政敌，竟然不惜牵连无辜女子。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个时代对女子有多么苛刻吗？可他们却全然不顾，仿佛只要能让宋家难堪，就算毁掉别人的名声也在所不惜。

“宋大人，空穴来风，未必无因。究竟是我们心思龌龊，还是宋大人罔顾德行，您心里最清楚。”许大人咄咄逼人地说道。

“本相心里当然很清楚。”宋云初看着他们义正辞严的嘴脸，发出一声冷笑，“原以为诸位大人只是嫉妒本相年轻有为，如今看来，就连本相的容貌气度，也能引起你们如此愤怒。”

她嘴角勾起一抹更加不屑的笑容，继续说道：“其实，你们对本相有任何不满，大可以直截了当地参我一本，何必动辄将姑娘家牵连进来？话说回来，本相确实常听人夸赞本相玉树临风，气宇轩昂，不似诸位大人，要么老态龙钟，要么歪瓜裂枣。”

宋云初的语气依旧悠然，但字字珠玑，直击要害：“你们就算想引起佳人的注意，也没那份命。看诸位大人如今的面相，年轻时想必也是容貌粗鄙，一点儿都不讨小姑娘喜欢吧？难怪说起话来，总是酸气十足。”

此言一出，朝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。宋云初一番话，不仅反击了宫明远对张书才的攻击，更是将许大人等人损人不利己的言论悉数奉还，而且还顺带嘲讽了他们的容貌，杀伤力不可谓不强。她这番毫不留情面的话，让原本想要借机生事的几位官员，瞬间陷入了尴尬的境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