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章 戏精的自我修养

“这百年老山参，配上何首乌研磨的细粉，再加上西域运来的极品珍珠粉，这山参的年份，就连宫里的御医都鲜少能得。大人您每日用它煲汤，不过数日，便能精神矍铄，步履生风；至于这珍珠粉，若您能长期服用，定能越发俊朗不凡，气宇轩昂。”

宋云初轻佻地扬了扬眉梢，唇边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：“本相除了赏心悦目，就再也没有别的形容词来赞美自己了吗？你这小弟，倒是真舍得下血本，这几样东西，哪一样不是价值连城？”

她心中暗自腹诽，楚玉霓这奉承话的水平，依旧是那么不着边际。

“下官听表兄说，大人您在朝堂上舌战群儒，将那些腐朽的文官贬得体无完肤，您认为面貌丑陋者便是罪人，如此可见，您之所以如此看重外在，全是因为您自身太过风华绝代。”楚玉霓一本正经地说道，“下官虽然模样算不上风流倜傥，但也还算周正，所以……勉强还能入得了大人的慧眼，得您垂青，允许我加入明镜司。大人您放心，下官定会好好保养，绝不让自己变得丑陋，以免玷污了大人的明眸。”

宋云初：“……”

原来宫明远那个家伙，私下里是这样向外传达她的喜好，以至于她麾下这些新来的属下，都觉得她是个十足的“颜控”。

她动了动唇，本想开口解释，但转念一想，何必呢？

属下们皆认为她喜怒无常，性格乖戾，他们习惯性地揣摩她的心思，迎合她的喜好。既然大家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，那就继续下去吧。

她确实不想被任何人真正看透。

真正懂得她的人，有那么一两个心腹，也就足够了。

目前，她只能确定白竹和红莲二人对她忠心耿耿，至于其余人，还需要时间来进一步观察。

“在明镜司这两日，感觉如何？”她状似随意地问向楚玉霓。

“同僚们都十分和善，待我也彬彬有礼。”楚玉霓笑意盈盈地回答，“虽然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密探，对很多事情都不甚了解，但大家都对我格外宽容。”

宋云初“哼”了一声，语气带着几分冷淡：“你应该清楚他们对你示好的原因。”

一个被特意招揽进来的人，还是由白竹亲自引荐入职，稍加打听，便能知晓他是宫明远的表亲。即便只是一个最普通的密探，又有谁敢在他面前摆脸色，对他有所刁难呢？

“下官自然明白，全赖表兄的提携。”

见宋云初神色疏离，楚玉霓也收敛了平日的玩世不恭，神情变得认真起来：“大人，下官知道，同僚们对我的客气，不过是表面文章，他们心里多半也不太看得起我。但这又有什么要紧？能够让他们对我表面客气，这本身也是下官的一项本领。下官迟早会用事实证明，我并非一无是处，我拥有真正的实力。”

“有志者，事竟成。”宋云初抬起手中轻盈的折扇，轻轻拍打了一下楚玉霓的肩膀，目光中闪烁着莫名的意味：“本相给你一个任务。”

楚玉霓立刻挺直了身板，郑重其事地开口：“大人请吩咐。”

宋云初唇角的笑意越发明显：“可知一名出色的密探，最基本必备的技能是什么？那便是察言观色。眼下，咱们明镜司内部，已经有敌人安插了眼线，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将他们揪出来。”

明镜司作为大胤王朝最核心的情报机构，负责监察百官的言行举止，无数朝臣的秘密档案都储存于此。这样一个至关重要的地方，又岂会轻易容忍朝中大臣安插的卧底潜伏其中？

具体是哪些人在明镜司安插了眼线，她并不清楚，但原著中却明确提及，君天逸在明镜司内部安插了眼线。

而楚玉霓，作为一名新人，又是通过特殊途径被招揽进来，大多数密探对他都会抱着一种既客套又轻视的态度，同时，他们对他的戒备心也不会太强。

她并不完全确定楚玉霓能否顺利完成任务，但这无疑是一个绝佳的试探他的机会。

楚玉霓在听完她的指示后，也十分郑重地点了点头，目光坚定：“大人放心，下官定当竭尽全力，不辜负您的期望。”

……

“王爷，已查探清楚，江大小姐目前暂居于城东的一处医馆，那医馆就坐落在永昌街的街口。”

君天逸原本正沉浸在书房中，凝视着江如敏的画像，眼中充满了深情。当听到随从带回的消息时，他猛地抬起了头，眼底的思绪瞬间被拉回现实。

“医馆？这倒是与她十分契合的营生。”

江如敏离开国公府时，只留下了一封简短的书信，她没有选择当面向晋国公告别，甚至在信中也未提及自己的去向。这举动，直接激怒了晋国公，他唯恐女儿在外抛头露面，做出有损家族声誉之事。

他与晋国公府向来关系密切，自然很快便获悉了此事。

“敏敏留书离家，莫非是为了躲避本王？”

她是否知晓他在江府来去自如，所以才会担心他再次去找她？为了与他彻底撇清关系，她甚至不惜离开自己生活了多年的故土。

“她真的如此厌恶本王吗？她难道以为，离开了江家，便能轻易摆脱本王吗？”

“你说那医馆开在永昌街的街口？那地段人流熙攘，想必租金不菲。若要经营得有声有色，少不得大量的启动资金。这样吧，你立刻带人，将一些银票送过去。你去告诉她，若遇到任何困难，都可以来找本王。”

他和敏敏之间的关系如今可谓是剑拔弩张，无论她想做什么，他都应该给予支持。既然她渴望独立谋生，他暗中帮她一把也无妨，总有一天，她会明白他的良苦用心。

然而，随从接下来的话，却让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。

“王爷，江小姐那边似乎一切进展顺利。我们的人已打探清楚，那处医馆原本属于楚家的一位公子，而这位楚公子……前两日刚刚加入了明镜司，如今是大人的手下。”

“好一个‘宋狗贼’！”

君天逸咬牙切齿，眼中燃起熊熊怒火，冷笑出声：“先是挑拨本王与敏敏之间的关系，如今又怂恿她离家出走，就连与本王交好的张书才，也被他暗中陷害。他这番举动，简直是在摆明了要与本王不死不休！”

“那王爷您接下来有何打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