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80章 兄妹争宠？太后老谋深算！

“真的？燕姨又挠你痒痒肉了？”君瑾仪忍不住笑出了声，话语间带着几分幸灾乐祸。

楚宥乾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，像是被戳中了痛处一般，他连连摇头：“可别提了！自从上次父皇替我挨了母后一脚，在床上躺了好几天，这娘俩肯定商量好了。如今母后说了，若是再发现我练功偷懒，就要扣我月钱！”他嘟囔着嘴，语气里满是委屈，“那月钱可是我的命根子啊！”

君卿颜看着他夸张的表情，忍不住失笑：“你啊，真是‘好了伤疤忘了疼’，现在燕姨应该揍你少了吧？”

“哪有少！”楚宥乾哀嚎一声，抱着自己的腰，“上半个月父皇替我挨的那一脚，是报应！我现在真的怕了！母后说，再偷懒就要扣我月钱，你说这日子还能过吗？我可不想变成穷光蛋！”

一旁的江浸月听着两人的对话，也是忍俊不禁，她轻笑着开口：“这么看来，罚你银钱，似乎比挠你痒痒肉管用得多嘛！”

君卿颜看着楚宥乾可怜兮兮的样子，悠悠说道：“若是你那月钱被燕姨扣光了，也可以来找我借。我只收你一成的利息，如何？”

楚宥乾立刻摆手拒绝：“才不要！我宁可自己把功夫练好，这样家里自然会给我钱花，总比跟你借划算！”

几人一边闲聊，一边继续练习飞镖。飞镖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，偶尔伴随着几声清脆的落地声。

君瑾仪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，目光却不动声色地扫过君卿颜：“阿姐，今天你那个跟班怎么没来？”

君卿颜随口答道：“他今日应该还会来，我也正好趁这个机会跟他告个别。”

“告别？”楚宥乾一听这话，立刻转过头来，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，“什么告别？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？”

“不算有什么矛盾。”君卿颜的语气依旧平淡，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，“他与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，以后也就没必要再继续来往了。”

“什么意思？难道我之前说得没错？他接近你，口口声声说什么报恩，实际上就是想高攀你，对不对？”楚宥乾说着，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，“若是真的如此，他待会儿过来，咱们就好好‘招待’他一番，把他围起来揍一顿！”

“别胡思乱想了。”君卿颜哭笑不得，“好端端的，打人做什么？他其实也没犯什么大错，只是，他没有我期望中的那么好罢了。以后有机会，我再慢慢跟你说。他很快就会被调走了，你也不用特意去找他麻烦。”

楚宥乾听罢，也就没有再多追问。他深知君卿颜的性子，既然她都已经这样说了，多问也无益。

“我早就说过了，阿姐的心思总是最清醒的。”君瑾仪望着君卿颜，微微挑了挑眉，眼中闪过一丝赞赏。

昨日流丹阁发生的事情，他早已得知。他让小顺子暗中去打听了一番，君卿颜身边的宫人并未隐瞒，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详细地告诉了他。

果然，阿姐从不轻易相信外人。

哪怕与那个人相识了半年，甚至产生了一丝好感，只要对方不够真诚，她便能够果断地选择放手。这份决断，正是他一直以来欣赏阿姐的地方。

君卿颜没有理会他们的议论，只是专注地望着眼前的靶子，心无旁骛地练习着飞镖。直到江浸月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：“颜颜，谢霖来了。”

君卿颜的动作微微一顿，随即转过头去。

只见在几丈开外，谢霖正疾步奔来，他的步伐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急促。

“你们先练着吧，我和他说几句话。”君卿颜放下手中的飞镖，起身朝着石桌旁走去，优雅地落座。

谢霖的视线寸步不离地跟随着她，很快便来到了她面前，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惆怅。

“公主，我……”

“你还未行礼。”君卿颜轻轻提醒道，“在宫中，礼数永远都不能忘。”

“是……末将见过公主。”谢霖赶紧敛起思绪，恭敬地行礼。

“起身吧，”君卿颜示意他不必拘束，“你还有什么话想说？”

谢霖望着眼前这位高高在上、却又如此清晰明辨的公主，眉眼间尽是挥之不去的忧伤：“公主，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欺瞒您的……”

昨日，当他向君卿颜吐露了真相之后，他整夜翻来覆去，辗转反侧，几乎没有合眼。他清楚地知道，君卿颜的信任对他而言有多么重要。他猜测，经过此事，君卿颜以后定然不愿再搭理他了。

然而，他心中依旧残留着一丝微弱的侥幸。毕竟，他所做的一切，都是奉了宁王的命令。他想着，或许等宁王殿下和公主之间解释清楚之后，公主或许能够消气，还能再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。

但是，就在刚才，宁王派来的人传达了旨意：将他调去做城门禁军，并且赏赐三百两银子。那三百两银子，是为了嘉奖他提前完成任务；至于调离皇宫，则是为了让他从此成为一个本分而踏实的人。

传旨的宫人还告诉他，他在羽林军中本就是新人，去哪里都一样。城门禁军的俸禄并不比羽林军低，更何况，在宫外也比在宫里来得更加自在。

自在么……

他承认，宫外确实不如宫里规矩那样严苛，可城门距离皇宫何止千万里。他从今往后，想要再见公主一面，恐怕都会变得无比艰难。

“本宫知道你并非有意欺瞒，所以本宫并未对你进行惩罚。”君卿颜平静地注视着谢霖，语气不带一丝波澜，“你和我们来往的这段时间，也算是得到了不少好处。如今，本宫只是不想再继续给你这些好处了，你可有意见？”

君卿颜的声音不高不低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：“你实在不必如此惆怅，难道你忘了吗？你原本只是一个平凡至极的人。若非母皇当年选中你来执行这项计划，你根本就没有机会能够接近本宫。”

她轻声继续道：“你那些所谓的英勇表现，以及你用来哄本宫开心的那些小把戏，不都是母皇亲手指导你的吗？是母皇把你塑造成了本宫感兴趣的模样。若没有这层精心设计的伪装，你又怎能吸引本宫的注意？”

谢霖闻言，只觉得心中五味杂陈，复杂难辨。

他不得不承认，他对公主的确是怀有真心的。但是，他也必须承认，他自己终究不够勇敢。

他鬼使神差般地开口问道：“公主，如果……如果我昨日足够勇敢，听了县主的话，与她一同冒险制服公主……那么，公主您对我……”

“本宫或许会高看你一眼，但也不一定会喜欢上你。”君卿颜打断了他的话，语气中带着一丝了然，“你如今问这些，毫无意义。没有人规定你必须有多么勇敢，你可以选择做一个平凡的人，过着踏实的日子，达不到本宫的要求，也并非什么罪过。你又何必如此耿耿于怀？”

君卿颜的神色漠然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智慧：“人最可贵的，在于要有自知之明。你必须学会知足常乐，否则，你就只能是与自己过不去。”

谢霖缓缓垂下了眼帘，陷入了沉默。

他知道，公主说得极是。他的问题，确实毫无意义。

一个人，能够拥有多大的能力，就应该去过怎样的生活。真实的他，注定无法得到公主的青睐，他又怎么能够奢望自己能够成为人上人呢？

许多时候，道理都明明白白地摆在眼前，可心中的遗憾，却总是难以避免。

“公主说得极是，末将铭记在心。”谢霖低声说道，语气中带着一丝释然，又带着一丝认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