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迷雾重重

于心，这位拥有A级能力者，虽迫于周雨亭的压力离开了第一分局，却并未就此沉寂。她转投第七分局，担任破案部部长一职。然而，她上任尚不足一月，便遭遇不测。第七分局联系不上她，只得派人前去探查。映入眼帘的，是惨烈的现场：桌椅板凳七零八落地碎了一地，地面上更是触目惊心的血迹斑斑，经鉴定，这些血迹均属于于心。显然，她在被带走之前，经历了非人的折磨。

直到此时，林绪才得知一个惊人的事实：于心，竟然也是一位通灵者。这桩案件的重大性，对于一无所知的林绪来说，更是如坠五里云雾。他独自回到办公室，熟练地操作起一台电脑，试图以第一分局成员的身份登录内部系统。然而，他却不知道案件的代号。思索片刻，他输入了关键词“琳琳”。

系统中，与“琳琳”相关的案件共有三宗，其中一宗尚未结案。案件代号为“活死人张继山”。令林绪颇感意外的是，这宗案件在一年前曾以“张继山死亡”为结果结案，但在不久前，又被撤销结案，重新启动了调查。一年前，张继山先后残杀了五名通灵者，这仅仅是已知的数量，究竟有多少人因此丧命，谁也无法知晓。

张继山早已肉身腐朽，只剩白骨。为了苟延残喘，他不惜不断占据通灵者的身体。然而，由于灵肉不合，占据的身体往往会在两三个月内就开始腐烂剥离。一旦一具身体无法支撑，他便会毫不犹豫地更换下一具。张继山的档案显示他出生于1966年，但无人知晓他究竟何时死亡，又以占据他人身体的方式存活了多久。

去年，周雨亭手持抹有自己鲜血的一级利刃，一剑穿心，张继山的灵体当场消散。至于那个大块头，一直是张继山的跟班，在张继山覆灭后，他冲破重围逃之夭夭，后来竟再也无处可寻，此事也便不了了之。谁能想到，一个月前，张继山竟再次现身，似乎是唯恐第一分局认不出他，还故意留下了自己的大名。

在此次事件中，那些死掉并被分尸的两人，皆为通灵者。但这一次，张继山似乎对占据通灵者的身体失去了兴趣，转而执着于夺取他们的头颅。林绪飞速地翻阅着资料，以往的记载中，并未提及那个小鬼魂和妖娆的长指甲女人。这两个人的出现，是基于他昨日的描述，才被添加到资料中的。资料拉至末尾，已无更多内容。就在这时，他的手机正好响了起来。

局长春霖的声音带着罕见的焦急：“林绪，南烟所有女式校服的资料都已发到你手机上了，你赶紧看看，那个灵体穿的是哪一种！”说完，她便挂断了电话。手机振动了一下，一个文件传输过来。点开一看，密密麻麻的上百种女生校服款式涌入眼帘，包含了最近五年的所有设计。林绪看得头晕眼花，却始终没有找到自己见过的款式。他不放心，又从头到尾仔细地看了一遍。依旧没有。

他赶紧回拨春霖的电话，对方沉默片刻后，说道：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然后再次挂断。林绪不敢怠慢，这关系到一位同事的生命安危，甚至可能牵扯到更多人的性命。他抓起一张白纸，按照记忆中校服的模样，简单勾勒出一张草图，着重画出了几个特别之处。然后，他立刻拨通了老周的电话，让他务必尽快去调查这件校服。接着，他又尝试拨打周雨亭的电话，但对方直接挂断，根本没有接听。

林绪无可奈何，只得从系统里调出于心的住址。他知道，那个小鬼魂说话还是有一定分量的，否则也不会因为她一句话，张继山等人就停止了杀戮。那个鬼魂守在命案现场，或许就是为了保护周雨亭的搭档——一个能力强大且是通灵者的人。林绪被他们抓住，纯粹是阴差阳错。从他们的话语中，可以听出，那个能力强大的通灵者有着极其重要的用途，但无论有多么大的用处，似乎都难逃一死。

于心的住处，仍有X局的成员在场，不过都是第七分局的。当他们听说林绪是周雨亭的搭档时，脸上都露出了复杂的神情。现场的情况果然十分惨烈，到处都充满了打斗的痕迹……或者说，更像是单方面的虐杀痕迹。墙壁上，也同样沾染着血迹。离地约两米高的位置，有一片凌乱的血渍，可以想象，那个大块头是如何掐着于心的脖子将她举起，然后像揉搓抹布一样在墙上摩擦。遭受如此严重的伤势，她还能活着吗？林绪只觉得浑身冰冷。他终究是养尊处优的少爷，除了时不时被噩梦缠身，鲜少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，这触目惊心的血腥景象让他感觉骨头都开始发痛。

“知道周雨亭去哪里了吗？”林绪问向第七分局的同事。他们诧异地看了他一眼，说道：“我们不知道，不过他看了现场之后接到一个电话，就匆匆离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