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旧影新踪

林绪虽然初次接触办案，但凭着一股韧劲，很快有了眉目。局里的资料仅提供大纲，缺乏细节，而局长春霖又让他回去休息，周雨亭更是联系不上。一时间，林绪竟不知该做什么。幸运的是，老周办事效率极高，很快便传来消息：校服是十年前的款式。

这一发现与春霖的猜测产生了出入。灵体脱离肉体时，所穿的衣物通常与生前一致。既然校服是十年前的款式，那么，这个名叫“琳琳”的女孩，很有可能就是十年前的样子。如此一来，春霖猜测她是活灵的说法便站不住脚了。除非，是现在的人故意穿着十年前的校服，但这又有什么必要性呢？

林绪随即又让老周去调查，十年前，这所学校里是否有名字中包含“林”发音的女孩。老周在电话那头苦笑一声，但并未多言，挂断电话后便立即着手调查。林绪也将情况告知了春霖，并向周雨亭发送了一条信息，虽然不知道是否会有用，但至少表达了自己的意图。然而，周雨亭似乎是不愿理会他，亦或是忙于自己的事情，这条信息如同石沉大海，了无音讯。

校服的来源被确定为南烟贵族中学。此处离林绪所在的位置并不远。在等待消息的间隙，他顺道过去看了一眼。贵族学校的格局果然非同一般，比普通学校更显气派。它坐落于城市中心，占地广阔，建筑豪华，甚至设有专门的家长接送停车区。大门气派非凡。林绪的路虎在门口停了几秒，便有保安上前，要求他离开或将车开进停车场。

林绪本来并未打算进入学校，但在校门口，他却瞥见了校园深处隐隐约约散发出的黑气。他驱车驶入停车场，找了个角落停下，将车窗留了一条缝，熄灭了引擎。灵体脱离肉体，回首望去，自己的身体如同熟睡一般，丝毫引不起怀疑。他循着那股黑气飘向一栋老旧的建筑，这栋楼隐藏在学校后方的树林中。南烟贵族中学以财大气粗著称，校园建设处处透着华贵，放眼望去金碧辉煌。唯独这栋老楼，肮脏破败，无论如何看，都与这所学校格格不入。

林绪的灵体循着黑气进入老楼。这里以前应该是学生宿舍，有些房间里还留有高低床。总体而言，楼内空空荡荡。黑气是从老楼的下方冒出的。林绪来到地下室，地下室很大，一处堆满了杂物，破碎的床铺和桌椅堆积在一起，形成了一座小山。浓郁如黑烟般的黑气，正是从这座杂物堆的底下冒出来的。下面似乎没有空间，林绪在杂物中走了两圈，却也无法确定下方究竟压着什么。

手机铃声突然响起，惊扰了灵体，使其瞬间回到了身体里。他坐在座椅上，大口喘着气。这种灵体受惊后回到身体的感觉，很像是在梦中被惊醒，心跳加速，浑身出汗，四肢也有些僵硬麻木。电话是老周打来的，他表示，十年前的大部分学校资料在校园新建过程中遗失了，现在无法找到那份名单。既然如此，林绪也无能为力，看来只能另寻他法来调查女孩的身份了。

他心中依然担忧着于心的安危，但此刻他能做的也十分有限，只能耐心处理眼前的事情。那座老楼地下室里的东西，让他耿耿于怀。他干脆下了车，对门卫表示想为“妹妹”看看学校环境。门卫室里的老人，同时也是一位接待员，领着他进入了学校。

“您是想直接找招生主任，还是先参观一下学校？”身穿校服的老者笑着说道，腰间的钥匙盘随着他的步伐发出“哗啦啦”的声响。
“我先参观一下学校环境吧，”林绪说道，跟着老者的步伐缓缓前行。此时正是上课时间，隐约能听到老师讲课的声音。老者对自己学校充满了自豪感，讲起学校的历史也滔滔不绝。这南烟贵族中学建校已逾百年，是真正的贵族学府，培养出了不少杰出人才。但林绪对这些并不感兴趣，他对那些设备齐全的教学楼、最高标准的体育馆和图书馆也毫无兴趣。

他指着足球场后方那一大片树林问道：“那些树林以后也要砍掉，修建教学楼吗？”老者眯着眼睛望过去，嘿嘿一笑：“那可不会。学校最初的时候就建在那一片，后来才慢慢迁移到这边来。那边都拆了，种成了树，我估计以后也不会往那边去了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嘿嘿，那边供着仙儿呢！”
“我们过去看看。”林绪说着，就要往那边走。老者急忙拉住了他，林绪低头看着老人放在他胳膊上的手，对方又缓缓松开了。
“可不能去！那边有东西，要是得罪了，可是要丢命的！”老者一脸敬畏，神情十分严肃，仿佛在郑重警告他。
“十年前，是不是有个叫琳琳的女孩在那边出了事？”林绪也眯着眼睛，极力向林子深处望去。老者神情古怪地看着他，仿佛林绪提到了一个禁忌的话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