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狐婴迷踪

“妈妈！咯咯咯……”鬼东西一边喊叫着，一边讨好地摇晃着那条沾满不明液体的尾巴。林绪险些松了手，又急忙回过神来，更紧地握住了这东西，感觉手中握着一堆令人作呕的细菌。鬼东西却丝毫不觉疼痛，反而四肢划拉着，笑得十分开心。“咯咯咯……”

又一声“哐啷——”玻璃碎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林绪猛地回头，只看见一道红影一闪而过。“别动！”林绪立刻用枪指着手中那物。原本已经冲上前来、近在咫尺的红衣女人，在看到他的动作后，立即停了下来。“是你。”女人皱着眉盯着林绪，林绪也认出了她就是那个长着长指甲的女人。

地上的秃头男人还在痛苦地哀嚎着，女人似乎有些厌烦，指甲一伸一缩，那男人的哀嚎声便戛然而止。林绪看了一眼喉咙被划开的男人，鲜血冒着泡往外涌。他后退一步，地下室的光线愈发昏暗。余光扫过棺材里的女人，那女人身上的红裙依然鲜艳，但肚子却已经破开，一片污秽。她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张开，蒙着一层白白的东西。不知道是不是错觉，那女人的嘴角微微勾起，眼睛也直勾勾地盯着他，似乎在对他微笑。

“不许动！否则我杀了它！”女人站着，眉头紧锁，看看林绪，又看看手中的小女鬼。无论这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，此刻都成了林绪的救命符。小女鬼拼命地保护着它，而这个红衣女人似乎也生怕伤到它。林绪直接将枪口顶在那东西的小脑袋上，然后慢慢向出口退去。“把它还给我，我可以不要你的命。”女人慢慢跟着，一双瞳孔缩成了细小的黑点。

那东西却丝毫不害怕，还用头蹭着枪口，仿佛在搔痒一般，发出了咯咯的笑声。“可以还给你们，我拿它跟你们换两个人。”林绪说道。

从地下室出来，外面的光线稍好了一些，但夜幕即将彻底降临。林绪是翻墙进来的，现在两只手都没空，根本无法再翻越那堵墙。“他们要是死了，我就让这个东西陪葬。”林绪继续威胁着，此刻已无路可退，只能揪着这个刚刚出生的东西，拼命地提出要求。女人满腔怒火，却又无可奈何。她看了一眼那两米高的围墙：“这里，你出不去。”

“我不管！他们死了，这东西也要死！”林绪盯着小女鬼，鬼魂来去自如，而且她的话对那个张继山似乎还有些份量。小女鬼明白了林绪的意思，身影一闪便消失了。林绪不敢停留，绕到后门，红衣女人用长指甲一挠，锁便应声而开。

校园外车水马龙，人潮涌动。林绪让女人从垃圾桶里翻了个快递盒子，他套在手上，正好盖住了枪。女人开车，他坐在后面。鬼胎亲昵地扒拉着他胸前的衣服，用它那恐怖而皱巴巴的小脸蹭着他，仿佛真的把他当成了亲人。林绪手上的枪一直没有敢放下，生怕女人突然出手。

车速很快，没过多久便出了市区。女人开车时，不时从后视镜往后看，神色十分凝重：“我们养了它十年，喂了数不清的活灵，还以为还要喂它十年。”活灵，指的是还活着的人，灵体一旦消失，肉体也撑不过七天便会消亡。

林绪沉着脸看了一眼怀里的东西，这东西到底害死了多少人！女人盯着镜子，忽然厉声问道：“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？！”林绪：“……”“你对棺材做了什么？”女人又追问道。“什么也没做，就把它挖出来了。倒是你们，到底对那个女人做了什么？”

“哈哈哈哈——”女人大笑起来，笑得差点趴在方向盘上，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。“这话你应该去问她的丈夫！你知道她的丈夫是谁吗？”林绪抿着唇，默默地看着镜子。“她的丈夫就是这个破学校的校长！”女人咬牙切齿，双目通红，“他为了荣华富贵，想方设法接近我姐，只是为了在她腹中种下种子，然后埋进学校供他差遣！”

“你姐……”林绪看着这鬼婴的尾巴，在他身上蹭掉了粘液后，就像一把劣质鸡毛掸子一样炸了起来。“你们不是人类吧？你们又是什么东西？”“狐狸。”林绪：“……”他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这玩意儿，所以这不仅是鬼娃，还是一个狐狸鬼娃？“南烟贵族中学的校长，已经结婚超过十年了，你姐，只算个小三而已。”破坏别人家庭的，虽然落到这个下场很惨，但也不算无辜。“你懂个屁！都是那个男人的阴谋！都是他谋划的！”“刚才死掉的男人又是谁？”“他的一条狗！把我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活埋的狗！”“张继山和你们是什么关系？”“他要肉体，我们要活灵，相互合作呗！”女人呵了一声，“要论残忍，谁比得过你们人类？大强杀死的人比我们可要多多了！”

她又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，语气带着嘲讽：“你呢？你是什么东西？算人类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