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诡婴献祭

林绪的路虎风驰电掣般地驶过，这条熟悉的路正是张继山绑架他来时的那条。前方路边停着几辆车，女人熄了火，率先下车为林绪打开了车门。“到了。”

工厂被层层包围，身着制服的评级人员和普勤手持枪械，严阵以待。踏入工厂大门，彩钢房门口也挤满了人，都是第一分局的人。林绪只认识其中一位名叫周元元的女性。

“周元元，里面什么情况？”林绪拎着那个小狐狸般的鬼东西来到厂房门口，大门紧闭，门口守着一排普勤，将所有人拦在外面。众人都焦急不安，却又无能为力。

叫周元元的同事回头看了林绪一眼，慌张地说道：“里面太危险了，局长不让我们进去。”林绪手中的小东西却突然激动地扭动起来，发出“咿咿呀呀”的声音，将小手伸向厂房内部。红衣女人不知何时已经隐匿起来，林绪一转头便不见了她的踪影。

“让我进去。”林绪命令道。普勤面无表情地回应：“局长有令，任何人不得擅闯。”林绪随即表明身份：“我是林绪，是周雨亭的搭档，现在我要进去，让开。”普勤们显得有些诧异，他们知道周雨亭更换了新搭档，但从未见过本人。林绪这个名字倒是听过，只是关于周雨亭的消息，总是传得飞快。

林绪心中焦急，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状况，便转向周元元求助：“周元元，告诉他们我是周雨亭的搭档！”X分局有项特殊规定，外勤组必须两人一组，搭档之间要求绝对互信，并拥有对对方事务的优先参与权。周元元有些犹豫，整个分局都知道林绪的状况，他仅仅是一名C级成员，大家并不指望他能做什么，只希望他不要拖后腿。“林绪，现在里面的情况非常危险，我们不要去添乱，再说，你不是还要照顾这个孩子吗？这……孩子不能这么抱，会受伤的……”

林绪低头看了看手中拎着的小东西，皱眉说道：“你告诉他们我是周雨亭的搭档！”“是……搭档没错，可是——”仅仅是这一句话，林绪便转向了普勤：“我现在要进去。”普勤只好点头，又看向他手中的孩子：“但是这个孩子？”林绪：“我用完了就杀了。”普勤们大睁着眼睛，看看林绪认真的表情，又看看那活泼却长得有些怪异的小婴儿……但他们对评级成员的事情不敢多问，便将厂房大门打开一条缝。林绪顺着那条缝挤了进去。

厂房内部，灵体的数量竟然比活人还要多。周雨亭正抱着虚弱的于心。于心此刻只剩下一口气吊着，只要灵体还留在身体里，这口气就还在。周雨亭不敢松手，因为张继山以于心的鲜血为媒介，将他和于心的灵体绑在了一起。于心的灵体早已不支，现在是周雨亭在帮她维持着，只要他一松手，于心的灵体便会溃散。

外面围了近半个第一分局的人，张继山虽然神色凝重，但并不显得慌张。春霖的枪口指向张继山，眉头紧锁，余光瞥向那个大块头。林凯正用枪瞄准着，但大家都明白，这毫无用处。一年前，周雨亭曾将这家伙打成筛子，他却依旧活蹦乱跳。他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类，而是张继山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造出的怪物。

周雨亭的身体晃了一下，抱着于心的身体半跪下来。他太累了，这种疲惫并非身体上的简单劳累，身体上的疲惫尚能凭借精神力强撑。此刻，他感觉自己从骨子里、从精神上都已精疲力竭。局长他们带来了错频器，即使不使用眼药水，也能看到灵体。于心的灵体已经几近不成形，看不出人的模样，如同雾气或烟尘般飘渺。周雨亭自己的灵体也开始在身体里晃动，若是一般人，此时早已魂魄离体。

林绪进来时，便感觉自己的大脑被猛地拽了一下。他赶紧稳住，这种感觉他比较熟悉，他灵魂脱体时，也是在大脑中被这样猛地一拽。不过，外力强行拽动和自己主动施力完全不同，会带来剧痛。随即，他便发现屋子里的人都状况不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