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 诡谲身世

林绪身处离职处罚期，在浸泡完那池被称作“佛塘水”的神秘液体后，便可获准离开。临行前，他再次利用电脑查询秦佳的信息，却一无所获。信息的缺失，要么是由于她等级太低，要么是第一分局压根就没打算真正放权给他，只是想让他“玩玩”，打发掉他的好奇心。

离开第一分局后，林绪径直去了自家公司。这是他第一次踏足父亲的公司。爷爷奶奶对他极尽疼爱，他的银行卡里总是不缺花销的零花钱。仔细想想，这似乎有些奇怪。他为何能够什么都不做，便坐享其成？难道仅仅是仗着爷爷奶奶的宠爱？爷爷奶奶又为何如此纵容他？毕竟，他性子冷淡，远不如家里的其他孩子那般会讨老人家开心。

林旭海对于林绪的到来感到一丝诧异，就连他的秘书也忍不住好奇地打量着林绪。林小姐偶有来公司，但林少爷却是第一次露面。公司里一直流传着一个说法：老板还有一个大儿子，是与前妻所生。然而，由于从未见过，大家对传闻的真假莫衷一是。原来，传闻并非空穴来风。这位林大公子身上有几分老板的影子，但更像是继承了母亲的绝美容貌，宛如明星般出众，无论身处何地，都能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。只是，他整个人显得冷冷清清，不近人情。

林旭海打发走了秘书，父子二人独处一室。气氛显得有些生疏与尴尬。“你外婆身体如何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？”父子俩的对话显得有些客套，气氛愈发僵硬。“我妈……不是病死的，对吧？”林绪不想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下扯些无关紧要的家常。他知道父亲并非真的关心外婆的身体状况。

林旭海刚端起一杯滚烫的咖啡，动作间液体泼到了手上，他赶紧放下杯子，忙不迭地擦拭着。“你听谁说的？”“我自己会查。”林旭海皱着眉头，将手中的纸张愤愤地丢进垃圾桶：“你跑到X局就是为了这些事情？”林绪心中涌起一丝悲哀。父母的婚姻，果然是被迫的。

“爸，如果你不告诉我，我就回去问爷爷奶奶了。”林绪这番话，不过是激将法。他深知爷爷奶奶年事已高，不愿让这些事情去打扰他们，因此才先来询问父亲。“对！你妈是自杀的！上吊死的！”林旭海低声怒吼，一掌重重拍在办公桌上，眼中竟流露出几分沉痛，仿佛为母亲的离世而伤心。“为什么……”林绪愣愣地问道。“谁知道！”林旭海泄了气，闷闷地坐在沙发上，抬眼看了看儿子，儿子长得像他母亲，但却不如他母亲那般爱笑。说起来，她本来是很爱笑的，只是生了孩子之后，便不再轻易展露笑容。“医生说是产后抑郁。生下你之后，她一直高兴不起来，药也吃了，医院也住了。后来回了趟娘家，回来不到一个月就走了。”

林旭海低着头，语气越来越沉痛，甚至连声音都透着痛苦。林绪感觉浑身冰冷，自己的存在，似乎是个错误，是所有痛苦的根源。他能听出父亲话语中的怨怒。他忽然感到困惑，不是说父母之间没有感情吗？父亲现在的样子，让他产生了父亲深爱母亲的错觉。“爸……你为什么跟我妈结婚？你们明明没有感情……”林家本就不缺商业联姻的途径，何必去选择梁家这种小门小户？

“谁说我们没有感情！她爱我！她爱我！”林旭海猛地抬起头，一双眼睛猩红，无法抑制地冲着儿子大吼。当林绪离开办公室时，林旭海仍旧疲惫地呆坐在办公椅上。林绪看着父亲的背影，心中忽然涌起一丝心疼。

他给外婆打了个电话，接电话的是舅母，她的情绪低落而压抑，语气冰冷。“你大舅出了车祸，现在躺在医院里，你堂哥堂嫂在医院照顾。”林绪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：“严重吗？”“哪有不严重的，车门都掉了！”舅母的语气有些冲，她也知道林家祖训的事情，原本不信，但现在不得不信。“林绪，就这样吧，以后你也不要联系我们这边了，唉，对我们都好。以后我们这边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情！”

舅母的话语带着责怪，似乎认为林绪的回归给娘家带来了灾祸。他猛然想起父亲说过，母亲曾经回过娘家，一个月后就自杀了。难道，会不会是母亲并非因为产后抑郁而自杀，而是……他摇了摇头，这样的想法，似乎只是在为自己开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