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章 尘封的过往

“陆家欣？她需要一段时间办理交接手续，过几天才会过来。”周雨亭猛地踩下刹车，林绪的身体因为惯性向前冲去，幸好系着安全带。周雨亭将头探出窗外，朝着前面那个染着红发的青少年大吼道：“过马路要走斑马线，你妈没教过你吗？”那红发少年显然也很暴躁，嘴里骂骂咧咧地朝着周雨亭竖起了中指。“你刚才对我说什么来着？”周雨亭问道。林绪愣了愣：“什么？”

周雨亭继续说道：“陆家欣调到第一分局后会是我的搭档，春霖也另外给你安排了职务，你以后留在局里的时间会比较多。”“知道了。”“你和陆家欣之间也没必要非得认什么姐弟关系，你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应该也不会太多，所以就正常生活就好。”“还有，你妈妈让你远离这个圈子是为了你好，所以以后少接触魂灵之类的。我很忙，要是你又被哪只狐狸精的魂魄附身了，我可不一定能第一时间发现。”林绪紧紧抿着双唇，他实在搞不清楚周雨亭突然说这些话的原因究竟是什么，是为了关心自己，还是仅仅担心他会给自己惹来麻烦？似乎后者的成分要更多一些。

车子缓缓停在林绪的公寓楼下，周雨亭锁好车，抬头望了望楼上：“我是不是需要给你付点租金？”林绪的心里顿时一片冰凉，果然，他们之间所谓的联系，不过是纯粹的利益交换，生分得可怕。“林绪，你这么有钱，租金就免了吧！”周雨亭忽然又补充道。周雨亭无疑是个社交牛掰症患者，但林绪总觉得他身上有些不一样了，他似乎在努力维持着某种表面的和谐，但却又透露出一种莫名的拘谨，变得不再是那个他熟悉的周雨亭了。

林绪洗完澡出来，周雨亭正在厨房里煮面，随口问他要吃煎蛋还是荷包蛋。“荷包蛋吧。”林绪边回答边走回卧室换上居家服。周雨亭虽然平时总是粗枝大叶的，但煮面条的手艺却出奇地好。林绪以前很少吃面条，也不太会弄，偶尔吃一次也总是寡淡无味的白水煮面配两片青菜叶子。周雨亭做的面条，色香味俱全，他已经做过两次了，林绪每次都觉得无比美味。

饭后，林绪主动去洗碗。从厨房出来，他看见周雨亭站在阳台上抽烟，那宽阔的肩膀此刻却显得心事重重，带着一丝落寞。林绪很想开口问问他究竟怎么了，但他们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，甚至连陌生人之间那种随意的关心和询问都显得那么艰难。“我跟春霖说了，你需要留在局子里照顾这家伙，否则，第一分局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。”周雨亭的眼睛瞟了一眼后视镜，看到后座上那俊美年轻人笨拙地抱着孩子的模样，不知为何，他觉得那画面异常可爱而温柔，一时间，他恍惚间体会到了一种名为“岁月静好”的情绪。

林绪捏着小奇细小的手轻轻摇晃，问道：“红缨呢？琳琳呢？”他差点就忘了这两个人的存在。“红缨被总局拘禁了，她之前杀了太多人。至于那个女鬼，跑得挺快，没能抓住。”“总局会怎么处置她？”林绪问道，心中百感交集，既觉得她杀人行为不可原谅，又隐约觉得她十分可怜。“要么以命抵罪，要么服从于特殊事务局，将功补过。”“她选了吗？”“那还有别的选择吗？”周雨亭不以为然地反问。两人的谈话再次陷入了死寂。

一回到南烟市，春霖就火急火燎地亲自前来迎接。看着林绪怀里的狐狸鬼胎，局长春霖的脸上满是严肃。“这样挺好，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位置给你。”春霖看了看林绪，将小奇安排在局里后，周雨亭便开车返回家中。“陆家欣呢，她什么时候来报道？”林绪问道，这是他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。提到这个名字，他总会有一种莫名的卑微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