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9章 决绝转身与情感纠葛

周雨亭瞬间呆住，失神地望着林绪。他从未见过林绪流泪，这带着悲愤的眼泪，让周雨亭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反复挤压。“林绪……”他不知所措，想要伸手去擦拭那些不断涌出的液体，因为那让他感到无比难受。“滚！”林绪又一次吼道。然而，周雨亭却猛地将他拽进怀里！双臂紧紧箍住，任凭他如何挣扎也不肯松手！这一刻，他从未如此渴望保护眼前这个人，不想让他受到任何一丝伤害！

“滚！放开我！”林绪嘶吼着，但无论他如何用力，这个禁锢他的人都如同铜墙铁壁般，纹丝不动。“你以为你是谁！”林绪的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，他猛地咬牙，身体中迸发出一股无形的力量！周雨亭猝不及防，发出一声闷哼，感到自己仿佛溺水一般，浑身被一股力量压制，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。这种感觉，与之前在中立场时有些相似。

趁着手下一松的瞬间，林绪猛地抽出一条胳膊，对着周雨亭的脸狠狠地打了一拳！周雨亭被打得向后退了两步，怀中的温暖瞬间消失。“林绪……”那种在中立场的感觉消失了，脸颊上传来的疼痛，在寒风中侵袭得皮肤愈发娇嫩。“你们凭什么！”林绪心中的怒火越发炽盛，从小到大所受的委屈，如同走马灯般在大脑中飞快闪现！从记事起，陪伴他的只有爷爷奶奶，然而孩子对父母的渴望是与生俱来的天性！他渴望母亲，渴望父亲！在每一个恐惧的黑夜，他都期盼父母能守护在自己身边。但是，他们都说，他的出生害死了母亲！父亲组成了新的家庭，抛弃了他！他到底做错了什么？仿佛他的到来根本不被这个世界欢迎！他甚至不敢哭泣，生怕连唯一爱着他的爷爷奶奶也会抛弃他！他努力做一个乖孩子，却依然得不到想要的温暖！也许，他本就属于梦中的怪物，那些怪物需要他，一直呼唤他，即便那般肮脏、那般丑陋——但是！林绪不想！他依然渴望光明，渴望温暖！

他如同发了疯一般，一拳又一拳地打在周雨亭脸上，毫不留情，也全然不顾眼前的人是谁！此刻，他的心中只有愤怒！周雨亭没有躲避，生生承受着对方的拳头。林绪在普通人中算不得弱，他一直有健身的习惯，虽然练不出夸张的肌肉，但身体力量却超越了常人的平均水平。周雨亭虽然抗揍，但终究还是能感觉到疼痛。然而，比身体的疼痛更让他心痛的，是林绪眼中那受伤的、如同孤独小兽般的神情。“你们以为自己是谁！想从我的世界离开就离开，想回来就回来！我不要了！都给我滚！”拳头照着周雨亭的鼻梁砸了下去，似乎听到了骨裂的声音，但他毫不在乎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林绪的拳头逐渐变得无力，打在周雨亭身上，如同小猫挠痒般有气无力。周雨亭的脸上已有多处血痕，鼻血流了又停。打下最后一拳，林绪有些摇摇晃晃，他感到疲惫，愤怒和悲伤都已消散殆尽，只剩下无力和无尽的空虚。身上湿漉漉的毛衣，在风一吹来，如同针扎般刺痛。他看了一眼周雨亭，此时的他鼻青脸肿，模样凄惨。“你以为你是谁？”林绪转身想走，却被一股大力拽住胳膊，然后一头撞进结实的怀里。周雨亭抱着林绪，被这股力道冲击得后退了两步，然后一屁股坐在冰冷的水泥板上。怀里的人也被带着一起扑倒在地，但仍被他紧紧抱着。“放开我！”林绪挣扎了两下，浑身酸软。周雨亭的体温很高，如同一个温暖的火炉。“等一会儿再放。”周雨亭拖着怀里的人，往后移动了一点，背靠在大楼的围墙上。这小子终于打累了，在他怀里挣扎的样子，如同撒娇的小猫，终于停了下来。“我们之间没可能。”林绪再次说道。周雨亭和梁秋一样，他们是他渴望的温暖，却毫不留情地抛弃他，现在又莫名其妙地想回来。“我不会再离开你了。也不会让你离开。”周雨亭在林绪湿漉漉的头发上强硬地落下一吻。“你以为你是谁？”林绪晃了晃头，想甩开那个吻。“我爱你。”“放屁！”林绪冷冷地爆出一句粗口。“真的。”周雨亭说道。“你随便去找个炮友吧！”林绪又挣扎了一下。人是会变的。曾经，他觉得即使只是当个炮友也可以，只要能留在周雨亭身边。现在，即便心中仍有感觉，却只想让他离自己远远的。他认为周雨亭不爱自己，即使自己再卑微，他还是会绝决地离开。林绪感到了痛，感到了害怕，也厌恶了曾经的自己。

周雨亭“呸”了一声，低头咬着林绪的耳朵：“以后只有你。”回应他的，却是一记毫不留情的头击，本已骨裂的鼻子裂得更加厉害，殷红的鼻血又重新流淌下来。“我说真的，以后我只要你，这辈子我就只喜欢你一个人。”从前到以后，都只喜欢你一个人。林绪冷笑，对周雨亭的话，他下意识地竖起了高墙。也许，他只是在解决了初恋的事情后，急切地想走出失去恋人的空窗期，恰好自己就成了那个人选。“随便你。但我喜欢女孩子，我要结婚生子。”他感觉身上的手臂猛地收紧，使他不得不向前倾靠。“你骗我？你之前明明很喜欢我？！”周雨亭咬牙切齿，有些弄不清楚林绪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。“以前是挺喜欢你的。”林绪说道，“我进局子就为了做一件事，就是不再做噩梦。任何不让我做噩梦的人，我都会喜欢上，不管是你还是别的谁。现在我不做噩梦了，也不喜欢你了。”

周雨亭的心脏在某一瞬间骤然停止，胳膊僵硬，他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：“你骗我？”“随便你怎么想。”林绪说道。原本一句打发死缠烂打的话，却也让他自己陷入了深思。也许，他并非真的爱过这个男人？他不过是自己溺亡途中恰好遇到的一根救命稻草而已……也许，真的换了任何其他人，结果都会一样，他都会去依赖，去产生类似爱情的感情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