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权势遮天

曹县令眉头紧锁，为难地看着骆钦衡，他们若仅凭夏凝启一面之词砍锁硬闯，恐会给何府留下话柄，如今该怎么做呢？夏凝启眨眨桃花眼，突然扑向一侧的何朔。

他抓着何朔的衣服质问道：“何朔，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，你抢夺了草民家祖传的玉佩，还把草民打出府门，草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！”何朔拼命地挣扎都挣脱不开，气道：“还愣着干什么，还不快把这个疯子给本公子拉开！”

下人方才反应过来，上前扯着夏凝启的胳膊向后拖，夏凝启紧抓着何朔的衣服不松手，几人挣扎间，当啷一声，一个东西掉到了地上。目的达到，夏凝启嘴角轻勾松了手，被下人拖到一边。何朔捡起地上的东西，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着：“这是什么东西？”

那是一把奇形怪状的钥匙，骆钦衡从刚才起就一直在憋着笑，这时轻咳两声，表情恢复平静：“我看账房的铜锁和它的纹路很像，这不会就是账房的钥匙吧？”“胡扯！”何老爷看到钥匙的时候脸色变得灰败。他很清楚钥匙就在自己的脖子上挂着，为什么那里还有一把？一定是有人给自己下了套！他打量着这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倾城绝色的少年，难道这个少年就是大理寺派来的人？

他狡辩道：“我们家的账一向是朱管家在打理，草民怎么可能会把账房的钥匙交给犬子，请大人明鉴！”“到底是不是账房的钥匙，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？”骆钦衡一笑。

曹县令闻言冲着何朔走过去：“何公子，请把钥匙交给本官。”何老爷对着何朔使了一个眼色，何朔疑惑地看着何老爷，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。曹县令走到何朔面前，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，何朔把钥匙随手扔给曹县令：“如果不是账房的钥匙，本公子定不会轻饶了你！”

何老爷顿时面如死灰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曹县令打开账房门，衙役冲进去翻找起来。曹县令看向夏凝启：“你描述一下玉佩的样式。”夏凝启随口胡诌着，骆钦衡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，走入账房。过了一段时间，里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：“有暗格！”

曹县令和夏凝启匆忙跑进去，何老爷站立不稳，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。只见骆钦衡不知道触碰到哪里，墙上的水墨画突然向一侧移动，露出后边的一个木匣子。骆钦衡打开木匣子，里边放着一个账本，他翻看了几页，露出疑惑的表情。曹县令问道：“上面写着什么？”

骆钦衡摇摇头没有回答，重新装好账本藏在怀里：“曹县令，玉佩找的怎么样了？”曹县令看了一眼木匣子，明白骆钦衡不信任自己。一个衙役高声喊道：“找到了。”他在书桌宣纸的下边找到一块玉佩，高举起来喊道：“这里有一块玉佩。”曹县令拿过来细细端详，和夏凝启所说一致。

夏凝启见刚刚偷放的玉佩被发现，眼底闪过一丝笑意，他得意地看着骆钦衡，怎么样，小爷这招天衣无缝吧？骆钦衡白了他一眼，转身走出账房。账房外何老爷还瘫软在地上，曹县令命人带走何朔，他也没有任何反应。何朔不停地叫骂着，下人见何老爷不发话，都不敢阻拦，他们出去的时候异常地顺利。

回到县衙，曹县令依照律法，打了何朔二十大板，让其赔银二十两并关押三个月，夏凝启感恩戴德地离开。骆钦衡见案子判完，起身准备离开公堂，曹县令拦住他：“大人请移步内院书房，下官有东西给大人看。”骆庆摸了一下怀里的账簿，点点头：“我们走吧。”

他跟着曹县令走进书房，等曹县令关上房门，问道：“曹县令想让我看什么？”曹县令一言不发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，骆钦衡惊讶地睁大了眼睛：“曹县令，你这是做什么？”曹县令沉声道：“下官有罪！”

曹县令娓娓道来：“何朔这些年欺男霸女、抢夺田产，肆意杀害扬州县百姓，桩桩件件罄竹难书、振聋发聩，下官一直有在收集证据，之前状告何朔的状纸也都仔细收了起来，烦请大人准许下官拿出来交给大人。”骆钦衡不置可否地点点头：“请曹县令拿出来。”

曹县令走到书房最里边，从隐秘的角落里拿出一个小木箱。骆钦衡打开一看，里边一沓沓厚厚的纸张，正如曹县令所言，都是何朔的罪证。曹县令再次跪下：“大人，下官明知何朔所犯罪行之重，却没有依法惩治，实在是罪该万死。”

“既然曹县令查到这么多的证据，”骆钦衡翻看着手中的罪证，记录详细，确实是用了心，“为什么不直接依法处决何朔？”“何家权势滔天，一向横行霸道，下官一开始也想依照律法严惩，可是何尚书派人来警告过下官，下官偷偷给张恺出路费让他上京告状，结果呢？他还未走到凌嘉城就被何朔派人给抓回来活活打死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