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 审讯折磨藏玄机

那人身后的人看清骆钦衡的面目，匆忙喊道：“快住手！”衙役收手，身后的人走上前来，拱手行礼道：“骆大人，抱歉，下官以为是刺客。”骆钦衡扫视一圈，发现几个衙役身上或多或少地带着剑伤，幸好无人死亡，而马二麻子的胳膊被简单地包扎了一下，正垂头丧气地坐在最里边，他问道：“外面的刺客是你们杀的吗？”

曹县令点点头：“我们来的时候水云帮的帮众已经死了，那两个刺客正要刺杀马二麻子，我们拼尽全力才从刺客手中救下了他。”骆钦衡郑重地说道：“县衙的弟兄们辛苦了。”曹县令笑笑：“都是为朝廷办事，骆大人不用在意。”骆钦衡微笑着点点头，心里却不似表面那么平静，是谁泄露了他们今日行动的计划？为什么刺客会提前来到码头埋伏？难道县衙内还有内奸？他扫视一圈周围的人，暂时压下心中疑窦。此行虽然波折不断，幸好结果和预期地差不多，骆钦衡的心中又是高兴又是担忧。

回到县衙之后，他对着刘伦和曹县令吩咐了几句，亲自带着马二麻子去了大牢。夏凝启也跟着去了，他想看看骆钦衡如何问话。骆钦衡看着面前被绑在受刑柱上的马二麻子，表情严厉：“马帮主，你还是老实交代你和何老爷之间的事情吧。”马二麻子冷哼一声，并不答话。骆钦衡随意地说道：“你替何老爷隐瞒也没有任何意义，我们早已掌握了诸多证据，不然我们是如何找上你的呢？”马二麻子还是不说话，骆钦衡笑了笑：“你不肯说其实不是为了何老爷，是你自己怕死，你知道说出来之后，以你的所作所为必死无疑，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？”“什么交易？”马二麻子果然上钩。骆钦衡淡淡一笑：“只要你把知道的事情如实招来，我保你不死如何？”马二麻子的双眼一亮，很快又露出不相信的表情：“哼，你拿什么保证？”“水云帮干得本就是水路的买卖，你拿钱办事也算应当，我奉圣上的命令彻查此案，自然有能耐保你的性命。”马二麻子的眼珠滴溜溜地转着，思考着骆钦衡的话。

夏凝启笑道：“我看这马帮主也不知道什么秘密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水云帮帮主，何老爷怎么可能把那么隐秘的事情告诉他呢，还是给他个痛快一刀了结了算了。”“你放屁，我马二麻子管理着一个偌大的水云帮，整个扬州县的水路都归我管，何老爷想做什么只能通过我来做，他……”马二麻子惊觉自己上当了，匆忙止住话语。骆钦衡和夏凝启交换了一个眼神，骆钦衡继续循循善诱：“马帮主，你有什么条件可以提出来。”马二麻子咬牙道：“首先让我活着。”骆钦衡点点头：“没有问题。”“流放也不行，必须赦免我，助我夺回水云帮，杀死尹梓月那个贱人！”马二麻子咬牙切齿地说道。

骆钦衡悠悠地说道：“马帮主，其实我们也不是非要从你这里得到消息，我想水云帮知道你和何老爷之间交易的人大有人在，我们可以问其他人。”“你看我们都忘记了，马帮主不肯配合可以用刑啊，”夏凝启咧嘴一笑，看着两位狱卒说道，“辛苦两位大哥了，加把劲儿，明天请你们喝酒。”狱卒匆忙拱手：“夏大人尽管放心，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他招供。”骆钦衡和夏凝启慢悠悠地走出牢房，还未走远就听到了身后撕心裂肺的痛喊。骆钦衡摇摇头叹息一声，他本不喜用刑，马二麻子何必自讨苦吃呢。

“骆庆。”远处突然传来刘伦急促的叫声。骆钦衡看着他急匆匆的模样，疑惑地问道：“发生了什么事情？”刘伦面色凝重：“有人趁我们离开县衙时跑进书房翻了一通，里边的东西都翻得乱七八糟的。”骆钦衡的脸色变了变，糟了，那些账簿和状纸……他抬脚向书房跑去。进门后他施展轻功跳上房梁，见那两个木箱子仍然安然无恙地放在上面，方才放下悬着的心。夏凝启腾空而起，和他一起抱着木箱子跳下来，打开翻看，里面的账簿、状纸和金银玉器都在。夏凝启笑道：“还是你聪明，所谓灯下黑，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你会藏在这里。”骆钦衡微微一笑：“幸好我早有防备。”刘寺丞眨了眨眼，慢慢合上因为惊讶而张大的嘴巴，发自内心地叹道：“骆庆和夏校尉这一招实在是高明，下官佩服。”

骆钦衡笑了笑，看着曹县令带人收拾书房的身影，说道：“如今案子基本上调查清楚，证据也都收集得差不多了，不日就可以回到凌嘉城，向圣上呈上证据。”“只等马二麻子招供，就可以逮捕何老爷，从他的嘴里就能把一切事情都串联起来。”夏凝启接着说道。骆钦衡细细思索着所有的线索，以防有所遗漏：“对了曹县令，何府近六年的粮食产量调查得如何？”“还在调查着，后日就可以得到结果了。”曹县令恭敬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