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章 罪证确凿锁真凶

王朗仔细思索片刻，最终确认骆钦衡所言非虚：“袁尚书不像是会掺和进这些肮脏之事的人，说不定真如你所说，是刑部侍卫泄露了风声。”然而，何进之事牵扯到瑞王殿下，骆钦衡不便深言，只得点头应道：“此事还不能妄下定论，我们还需要等待刺客的招供。”说着，他走上前去检查刺客的牙齿和衣领。夏凝启笑着说道：“最安全的办法，莫过于将他脱个精光。”

骆钦衡想了想，不得不承认夏凝启所言有理，于是三下五除二将刺客扒了个干净。果然，在刺客的衣领和亵衣里，又发现了毒药丸，真是防不胜防。处理完这些，狱吏将刺客拖了下去。王朗继续之前的话题：“既然骆庆和夏校尉来了，张管家那边的情况，赵狱丞，你再重复一遍。”“是，”赵狱丞躬身说道，“骆庆极为看重张管家，嘱咐我们尽快撬开他的嘴。下官便亲自来执刑，张管家并非硬骨头，仅用了一个刑具便已招供。”

“他什么都招了吗？”骆钦衡有些诧异，没想到竟然如此顺利。“是的，骆庆，你可以亲自审问。”赵狱丞笑着说道。骆钦衡看向王朗：“王大人，不如我们一同前去听听张管家是如何说的？”“好。”王朗欣然应允。就在他们准备动身之际，那几位护送马文斌回府的侍卫回来了。

王朗让他们回去休息，毕竟辛苦了一夜。待侍卫们离开后，王朗突然想起什么，问道：“你为何不怀疑大理寺的侍卫？”骆钦衡回答道：“他们事先并不知道是要去荒废的宅院，在聚到一起后，也未曾有机会单独行动，因此不存在传递消息的可能。”骆钦衡隐去了心中后半句的猜测，那也是他不怀疑刑部侍卫的原因——袁正阳的嫌疑最大。

王朗仔细品味着骆钦衡的话，也明白了其中隐藏的含义，心中不免一惊。袁正阳此人虽然迂腐，却素来洁身自好，从不曾收受任何贿赂，怎么会和何进牵扯到一起呢？不容他多想，骆钦衡再次邀请道：“王大人，我们一同前去听听张管家会说什么吧。”

张管家的双手双脚都被牢牢地绑在十字木桩上，身上布满了鞭痕，他垂头丧气地低着头。看到骆钦衡等人进来，张管家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恨，但很快又转为小心翼翼的表情：“大人饶命啊！您想知道什么，奴才都会如实告知，只求大人别再打我了。”“那就说说城东宅院的事情吧。”骆钦衡开门见山，直接切入关键点。张管家闻言一愣：“你们竟然连城东宅院的事情都知道了？”夏凝启挑了挑眉：“刘超都已供出你了，你还要继续装傻吗？”

张管家的眼珠滴溜溜一转，咬牙切齿地说道：“奴才若将老爷所犯之事和盘托出，并出面指证他，是否可以从轻发落？”骆钦衡回头询问王朗：“王大人，您意下如何？”王朗点点头：“只要你讲的都是实情，可以从轻发落。”张管家长叹一声，缓缓地将事情的经过道来。

何进、宋冀、赵榆、严宏深四人皆因有着共同的特殊癖好，私下关系甚笃。何进作为瑞王殿下的支持者，瑞王殿下便秘密购置女孩送给他，供他们四人一同狎玩。这些垂髫年华的小女孩如何经受得住他们的摧残，当夜便凄惨死去。起初，他们十分惊慌，偷偷让下人将尸体弃置于乱葬岗。一年来，此事倒也相安无事。然而，瑞王殿下采买青楼女子终究不是长久之计，何进便想到了自己的老家，于是让何老爷派人抢夺女孩。

每隔数月，何老爷便会送来几名女孩，他们的玩乐机会随之增多，女孩尸体的转运次数也相应增加。那一夜，不慎被更夫老王看到。老王偷偷跟踪，发现了他们的秘密，竟想着威胁勒索钱财。何进四人一不做二不休，找人杀了老王全家，并放火焚尸以销毁证据。此事之后，赵榆想出了一个埋尸的办法。他们找来刘超，让他装神弄鬼吓人，并让下人散播老王家闹鬼的说法，如此一来便无人敢靠近此地，正好方便他们掩埋尸体。事情的经过便是如此。

骆钦衡和夏凝启并非第一次听闻这些骇人听闻的罪行，可得知真相后，他们仍感到心痛不已。那些女孩正是风华正茂的大好年华，还未好好体味这个世界的美好，便惨遭这些恶徒的摧残，痛苦不堪地离开了人世，死不瞑目！“你所说的这些，可有证据？”骆钦衡强忍着愤怒问道。张管家点了点头：“之前都是奴才亲自带人去码头接的女孩，每次接到人，奴才都会记录在一个册子上，那册子就在奴才的房间里。”见确实已问不出什么实质性的内容，骆钦衡摆了摆手：“将他带下去吧。”

他们随后又审问了李贵三人，但并未问出任何新的线索。直到审问了赵榆的下人刘伟，才得到了不一样的信息。刚用刑不久，刘伟便哭着求饶：“大人，是老爷让奴才去的严侍郎府，他让我告诉严大人，城东宅院已经暴露，快点想应对之策。”“是谁通知的赵榆？”骆钦衡追问。刘伟哭丧着脸回答：“这个奴才真的不知道，大人饶命啊，奴才真的不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