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章 太子震怒反咬主

夏凝启起身，挑眉笑道：“多谢太子殿下和两位大人的谬赞。”众人一番客套之后，开始热烈地探讨起案情。窗外的日光转瞬即逝，夜幕悄然降临。公仲秋韵看了一眼天色，说道：“时辰不早了，本宫就先行告辞。”众人纷纷起身相送，骆钦衡更是亲自送至门口。袁正阳与马文斌也趁公仲秋韵走远后，向王朗告辞。

待袁正阳离开，骆钦衡立刻示意几名侍卫悄悄跟上他的步伐。而马文斌那边，则由夏凝启带队，他们的目标是来个“人赃并获”。袁正阳在街道上低着头，步履缓慢，似乎在思索着什么。过了一会儿，他像是下定了决心，抬起头，调转了方向，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。骆钦衡等人小心翼翼地跟着他，只见他走到一座府邸门前，警惕地环顾四周，确认无人窥视后，抬手敲了敲门。

下人很快开门迎了出来，看到是他，急忙将他迎进去：“袁大人快请进。”骆钦衡示意身后的侍卫暂且勿动，自己则独自一人从阴影处走了出来：“袁大人为何会深夜造访赵榆赵大人的府邸啊？”袁正阳的左脚刚刚迈进府门，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话语，身子猛地一颤。他回头一看，发现只有骆钦衡一人，便强笑着回应道：“骆庆不也是深夜来到此地吗？”

骆钦衡冷哼一声：“下官早已觉得您有问题，只是王大人不愿相信。如今您向赵大人泄露消息被下官当场抓获，下官想，王大人这次定会相信了。”袁正阳冷冷一笑：“骆庆，你真是血口喷人。明明是我跟踪你来到此地，你竟如此狡猾，反咬一口？”骆钦衡冷哼道：“你果然不肯承认，幸好下官并非独自前来，出来吧！”王微冲等人随即冲了出来。袁正阳看到王微冲，顿时一愣：“你不是内奸吗？”他很快反应过来，惊愕道：“你们设下陷阱坑我？”

骆钦衡微微一笑：“袁大人，人赃并获，您还有何话可说？”赵榆的下人见势不妙，立刻跑进门内，用力地关上了大门。袁正阳见前后没有任何帮手，冷哼道：“就算我勾结赵侍郎又如何？你们没有任何证据。如今在这里的都是大理寺的人，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在维护自己人？就算禀报给太子殿下，也不能将我定罪！”

骆钦衡摇摇头，状似无奈地说道：“袁大人所言极是。不过，下官一直想不明白，袁大人位高权重，为何会与赵大人狼狈为奸？”袁正阳紧抿着嘴唇，一言不发。骆钦衡继续追问：“袁大人，我们查到城东宅院的消息，是你透露出去的，对吗？”袁正阳依旧沉默。骆钦衡循循善诱道：“袁大人，这里就只有我们几个人，和我们说说，怎么样？”袁正阳冷哼一声：“我和你们没有什么好说的，要抓就抓，不抓我就要回府休息了。”

骆钦衡笑道：“袁大人说得对，我们确实没有任何证据。那下官只能自行猜测了。恐怕袁大人早就与赵大人勾结在一起了吧？这次三司会审，袁大人是不是一直在替赵大人传递消息？那为何这次才会暴露呢？”“哼！”袁正阳冷哼一声，“你废话真多，到底要不要抓我？不抓我可就要回府了。”“袁大人莫急，下官猜测，之前没有暴露是因为从未有人查到赵大人的头上吧？所以，下官觉得袁大人只想保住赵大人，对其他人则无所谓。那么，为什么袁大人如此想保住赵大人呢？这一点，下官想了一夜都没有想明白。于是，就让田崇去查了一下袁大人身边的人。这一查，意外地发现，袁大人的夫人张桂芷，竟然是赵大人的同父异母的亲姐姐。”

袁正阳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：“我的内子与赵侍郎并非同姓，怎么就是亲姐弟了？你要编，也要编一个像样一点的。”骆钦衡不紧不慢地解释道：“赵大人是庶子，这一点我们都知道。嫡子赵匡伟英年早逝，大夫人一直未能有所出，才会让赵大人继承家业。赵大人小时候的境遇恐怕相当艰难，张桂芷作为他的亲姐姐，自小便一直照顾他，想必姐弟二人的感情非常深厚。”

骆钦衡继续分析道：“袁夫人娘家是何处，并不难查。二十多年前，袁大人刚刚考取功名，第一个向你抛出橄榄枝的便是赵府。他们将自家的女儿嫁与你为妻。这些年，袁大人与袁夫人相濡以沫，更是满朝皆知。想必赵大人出了事，袁夫人央求袁大人施以援手，袁大人也不会拒绝吧？”袁正阳冷哼道：“就算我的内子与赵侍郎是亲姐弟，他们二人感情深厚与否，不过是你的猜测。我为了内子帮助赵大人一事，也并无实证。你仅凭猜测，就想捉拿我这正三品官员，我看你的官运，是到头了！”说到最后，袁正阳突然暴喝一声，试图倒打一耙。

骆钦衡并未被他的气势所吓倒，唇边挂着讥诮的笑意，淡定地看着他。袁正阳心中“咯噔”一声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
“到底是谁的官运到头了？”一个身影缓缓地从街道拐角处走出。“本宫竟不知道袁尚书有如此大的权力，想罢免谁便罢免谁，你眼里，还有本宫，还有父皇吗？”不大不小的声音，说出的话语却是掷地有声。袁正阳的脸上，顿时滑下一滴冷汗。他匆忙跪下：“太子殿下恕罪，下官只是被骆庆气得口不择言，并非有意冒犯。”